第13章 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王朝（夏王朝）(1)

　　夏商周断代工程

　　我们耳熟能详的一个名词叫\"夏商周断代工程\"。这个专业性颇强的名词，说的就是我们现在提到的时代--半信史时代。

　　半信史，不是半信半疑，而是这一段历史有许多事件，已经因考古挖掘得到了证实，事实成分大量增加。但，在这段历史中仍然充满了更多的空白，有的空白期甚至长达数百年。此外就是半人半神的英雄仍然出没无常，有的事件能够轻易地辨识出来，有些就实在是难以确定。

　　所谓的夏商周断代工程，就是敦促考古学者不要偷懒，做点努力，多从地下掏出点文物古迹，以便让历史学家吃现成饭，将这段历史的空白期填满。

　　这个时代始于公元前23世纪，终于公元前8世纪，由三个王朝延续了约1500年。

　　这个时代由大禹开创。大禹，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程度，仅次于华夏民族的始祖炎黄二帝。他治水的功绩是如此大，世世代代让人景仰。而他推翻禅让制、建立世袭制的家天下，其权术手段又是那么阴沉狡诈，更让人齿冷心寒。至于他在杀戮民众上所表露出来的惊人天赋，更让人疑心，他的天性中有种反人类反社会的因子。总之他是一个介于黑白之间的模糊存在，是一个值得探讨的学术性话题。

　　自大禹而下，夏王朝计有19任帝王［1］，延续到了公元前1766年。

　　这19任帝王分别是：一任帝禹、二任帝启、三任帝太康、四任帝仲康、五任帝相、六任帝后羿、七任帝寒浞、八任帝少康、九任帝季杼、十任帝槐、十一任帝芒、十二任帝泄、十三任帝不降、十四任帝扃、十五任帝廑、十六任帝孔甲、十七任帝皋、十八任帝发，末代夏帝桀。

　　等待考古学者的挖掘是个痛苦的漫长过程，描述这个时代，仍然是从那一系列美丽的传说开始。

　　夏王朝计17位君主，但这只是大禹家族的世袭传承，但夏王朝还有后羿和寒浞两任君主，所以排列出19位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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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代的居住和饮食

　　夏代人居住的房屋，有的是用植物茎秆搭建，外面再抹泥土，称之为木骨草泥墙。有的是用草泥堆砌而成，不使用木骨，称之为泥垛墙。还有一种采用夹板版筑法，层层加高垒建而成，这是夯土墙。此外还有完全的土坯结构的土坯墙。单从建筑材料上来说，夏代的建筑技术已经成熟。但房屋的形态却远比现代更富创意，房屋有方形、有圆形，还有不规则的各种形态，屋顶则有圆顶尖窝棚式、人字形、平顶形、斜坡式及四面坡式等各种。必须承认，夏代的建筑技术发展，如果排除了新材料的使用的话，相比于现代，夏代的建筑丝毫也不逊色。

　　饮食方面，夏代人保持着史前的\"米而不粉\"的\"粒食\"习惯，烹饪方法大体上有水蒸和汽蒸两种方式。而蒸食仍然是现代中国人习惯的饮食特色。而这就意味着，现代中国人居夏屋而饮夏食，仍然保持着先祖的生活方式及习惯。

　　十字路口的爱情

　　公元前2218年前后，在现在的安徽怀远县东南淮河南岸之地，居住着一个聪明美丽的姑娘，叫涂山氏，意思是涂山的女孩。有一天，她在路上邂逅了名青年男子。年轻的姑娘对这名外地男子颇有好感，就主动聊天搭话，问他：你是谁呀？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男子回答说：我叫姒文命，来自夏部落，正在协助父亲治水。年轻的姑娘问：你的母亲又是哪个呢？男子回答：我母亲叫女志，有段时间我父亲出门，回来后看到母亲怀孕了，就问母亲是怎么回事。母亲解释说：是这样，有一天我出门玩，肚子饿了，就吃了种叫带穗的植物，于是就怀孕了……后来母亲生下了这个孩子，就是我。

　　吃植物也会怀孕？姑娘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问男子：你信吗？男子说：……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说完这句话，男子就匆匆走了。等姑娘回到家，却是心思恍惚，满脑子都是那陌生男子的形象。可怜的姑娘，害了相思病。相思也是病，不能放弃治疗。于是姑娘就派她的妹妹每天守候在与男子相遇的地方，等了很久也未见到。姑娘又作了首歌，这首歌只有一句歌词：候人兮猗。这是中国的第一首情诗，第一支情歌。如果给这支歌谱上曲子，让现代人唱起来，唱法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我在等待，等待你回来，我们可以开始相爱……姑娘的妹妹很尽责，为了姐姐的爱，小女孩每天站在十字路口，不停地唱啊唱。这首歌被搜集民歌的采风官员听到，记录了下来。又过了不久，那名年轻男子终于回来了。见到路边唱歌的小女孩，男子很惊讶，才知道那名偶遇的姑娘，竟然爱他如此之深。

　　于是男子就来找涂山氏，带她到了古代青年男女秘密幽会的台桑，从此两人成为了深情相爱的夫妻。

　　这名男子，就是治水的大禹了。他娶了涂山氏后，每天外出治水，由涂山氏给他送饭。大禹吩咐妻子：记住，等你听到鼓声之后，才可以把饭送来。鼓声未响，你千万不要来。

　　涂山氏答应了，每天听到鼓声，才去送饭。可是有一天，当她来到丈夫治水之地，惊讶地发现一头可怕的大熊正扬起前爪，拍击着坚硬的岩石，要从山岩上拍出一条水道来。熊爪击飞的碎石，落在鼓上，敲响了咚咚的鼓声。

　　当时涂山氏心里极度悲愤，她说：我要嫁的心上人，是个人呀，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禽兽。

　　于是涂山氏掉头就走，化身为熊的大禹发现了，急忙恢复人形，在后面追赶妻子。他一直追赶到嵩山脚下，涂山氏化为石人，也绝不再与大禹相见了。大禹气愤地说：女人真是不理性，你化为石人也就算了，但得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听到禹这句话，石人开裂，露出一个哇哇哭的婴儿来，他就是禹的儿子启。

　　禹化熊、妻子化石的故事，记载在《淮南子》之中，这段故事有两个隐喻。一个来自大禹与妻子的情变。据学者研究发现，涂山氏让妹妹唱的情歌候人兮猗，是有名堂的。这名堂就来自候人这个词，候人并不是等待心上人的意思，而是等待上门入赘的男子。

　　涂山氏，应该是支以女性为主的群居部落，她们每天派出许多小女孩，在十字路口唱歌引诱青年男子。大禹进入这支部落，并与涂山氏生下孩子，但涂山氏显然是拒绝跟随他离开，所谓化为石人，就是心如铁石的意思。最后双方的谈判结果，是涂山部落允许大禹带着他的儿子离开。

　　有关这个故事的第二个隐喻，透露出古时代学者对于大禹治水的重重焦虑。据记载，大禹治水，走遍天下，他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檋［1］。最后这个檋，是大禹发明的一种鞋子，鞋底有组装式的两个齿，上山前齿短，下山后齿短，行走起来极为方便。

　　又有记载称：大禹长年治水，吃不好，睡不安，身体变得枯瘦，头颈变得细长，嘴变得像鸟儿一样又尖又细。他的脚上长满老茧，小腿上的汗毛被水浸得不再生长，走路时一瘸一拐，一步一顿，这种奇异的走路方式，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禹步。

　　即使是大禹付出了如此代价，但考虑到当时烧石浇水的落后技术，禹的付出，与其所完成的庞大功业相比，仍然是不成比例。

　　要知道，大禹治水十三年，疏通的河流一共九条，分别是：一、弱水，发源于祁连山，注于居延海。二、黑水，疏勒河，位于河西走廊的西端。三、黄河。四、渭水。五、洛水。六、济水，发源于太行山，与黄河平行，注入渤海湾。七、淮河。八、汉水。九、长江。

　　现在来看这九河流域，单是从黑水到长江口，航空距离是两千六百里，仅仅是徒步游览一遍，就要花上几年的时间。以当时的山川地貌，交通不畅，大禹在治水的十三年时间里，恐怕连这九河九域走一圈的时间都不够。

　　遑论还要开山疏河，甚至包括了凿通龙门这如此巨大的工程。最让人生疑的，是大禹发明的所谓的檋，据说这种奇异的发明，适于登山。但这个发明怎么看都不具实用性。首先所谓的檋无非是现代社会的女性高跟鞋而已，可曾听说过穿高跟鞋的女性更善于登山的？这不科学！现代登山鞋种类极多，但无非是从坚固轻便上做文章，从未听说有登山高跟鞋出现。可知所谓檋，无非是宣传大禹治水的官员，对无知无识的初民的随口胡诌无根据的想象而已。

　　但是大禹仍然是完成了他的不朽功业，无从解释，现实如此。所以古史之中，只能用更无从说起的神异传说，解释这一不可思议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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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传说

　　大禹凿山治水，把中国分为了九州。此后九州又成为了中国的代称，并成为历朝历代的行政区划。这九州包括：一、冀州河北平原与山西高原二、兖［1］州黄河与济水之间三、青州山东半岛四、徐州河淮平原五、豫州中原地带六、雍州关中与陇西七、梁州秦岭以南与四川盆地八、扬州长江下游九、荆州长江中游。

　　和大禹一起治水的民工们

　　巨大的治水功业与落后的生产技术，这二者不可调和的矛盾，构成了有关大禹治水的永恒困惑。但这个困惑也只是理性时代的困惑，更早的时候，古人们深信大禹治水，是得到了几个助手的帮助。

　　第一个助手是河里的妖怪。此怪不知是何来历，当大禹的父亲鲧，被唐尧帝罗织罪名杀掉，并命令大禹替代父亲继续治水之时，大禹心中悲痛，精神恍惚，就在河边徘徊。这时候河面突然像开了锅的水，从中间迅速破开，一只白色的怪物出现了，这东西长着人的脸，身体却像鱼，可能是人鱼，但无从证明。就听河怪大声叫道：呔，岸上那个人，你是不是叫大禹？是不是要治水？得到大禹的肯定回答之后，怪物就说：某乃河精是也，我这里有天下河流的地图。连地图也没有，你又如何治水？我把地图送给你，你就可以治水了。

　　大禹大喜，千恩万谢，接过了河精的厚赠。从此他得到了天下河流的航拍图，知道各河流势及应该疏通的方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懵懂，终于可以着手治水了。

　　眨眼工夫，大禹就治了七年水，这七年来他三过家门而不入，但治水成效甚微，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成效。虽然他得到了天下河流图，但治水技术太落后，连金属工具都没有，木制的泥铲，根本铲不动坚硬的岩石。正在绝望之际，大禹突然发现路边有本书--那时候的书也是纯木头的，路边的书，应该就是刻在树干上的字。标题是《黄帝中经历》，下面的内容是说：九山东南，有一柱，名叫宛委，赤帝居于此宫之中。山巅之顶有本书，是纯金打造的，字是青玉的，如果能拿到这本书，对你治水大有好处。

　　于是大禹登上南岳衡山，杀了白马祭祀，然后开始寻找天书。但找来找去，却一无所获。大禹急了，就大吼大叫：喂，赤帝你在哪里？快出来把天书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喊声过后，就见山林中走出来一个红衣男子，自称玄夷苍水使者。他解释说，他是专程来给大禹送天书的，但天书好沉，扛不动，只能和大禹约定一个日期，到时候大禹斋戒沐浴，登宛委山，就可以得到天书了。

　　于是大禹遵守约定，到了日期斋戒沐浴，登上山顶，果然找到了纯金的天书。从此大禹治水效率大增。

　　但效率再增，也解决不了问题。前面说过了，九河流域覆盖面积太大，单凭人力治水，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完成的。于是有一天，大禹正在巫山上治水，突然刮起了狂风，大禹急忙四处乱钻，找避风的地方。不知他是不是钻进个山洞里，发现里边有个绝色美貌的少女，大禹问：这位漂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少女回答：少来，论辈分我是你的祖奶奶了。我是炎帝的小女儿瑶姬，因在巫山游玩，不幸身亡，化为灵芝草，我的精魂成为巫山女神。我知道你治水遇到了麻烦，可以给你一部《策召鬼神之书》，只要念动咒语，就可以唤出神鬼，替你完成劳役。

　　接过瑶姬赠送的书，大禹念动咒语，果然唤来一群奇怪的鬼神，名字分别叫狂章、虞余、黄魔、大翳、庚辰、童律等。这些鬼神帮助大禹凿石疏波，开挖堵塞之处，以导江流。

　　虽然得到了瑶姬神书，但大禹见瑶姬千变万化，倏忽为石，散去为云，聚而成雨，游化为龙，飘飞为鹤，百态千姿，捉摸不定，大禹疑心瑶姬不是真的神仙，就问唤来的神祇童律。童律回答：瑶姬现在的名字叫云华夫人，为王母之女，她不是胎生之形，而是西华少阴之气，所以变化无穷。

　　大禹不甘心就这样与瑶姬失之交臂，他登上高山，但见琼楼玉宇，仙人异兽，云雾深处，瑶姬端坐于瑶台之上。大禹上前拜见，瑶姬又赠送给他一本丹玉之书，上面铭刻着治水宝文。大禹得此二书，再得到诸神鬼相助，终于成功地完成了治水工程。

　　在这几个故事中，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大禹治水是得到神灵相助的。因为以大禹的能力，是无法独立完成治水工程的。

　　有记录表明，大禹在位时，他拥有数量众多的奴隶。而当他精心布局，由儿子启夺取政权，改公天下为家天下之时，启的战争号令就有杀光敌人，掠夺他们的妻女为奴隶的字样。

　　而大禹除了治水，他在史学研究领域里还有一个绕不开的课题：禹刑。大禹铸铜为鼎，在上面刻了残酷的律令条文三千条，以惩罚那些不服从他的百姓及奴隶。禹刑三千，包括了大辟、膑、宫辟、劓、墨五种。大辟，就是砍头，砍头的罪名有两百条。膑，就是挖掉膝盖骨，这种罪名有三百条。宫辟，就是割掉生殖器，有五百种罪名要受到如此惩罚。劓，就是割掉鼻子，有一千种罪名要割鼻子。墨，就是脸上刺字，有一千种罪名要受如此惩罚。

　　现在我们知道，大禹时代堪称罗网密布，砍头的罪名两百条，挖膝盖骨的罪名三百条，割掉生殖器的罪名有五百条，割鼻子及脸上刺字的罪名各有一千条。平民百姓及奴隶，稍有不慎就会遭受到残酷的肉刑。

　　古人解释说，大禹时代，世道比较混乱，而治乱世者用重典，所以才有禹刑三千的说法。但是，或许另一种解释更为合理：大禹役民治水，民不堪其苦，所以大禹以酷刑强迫民众及奴隶疏河开山。

　　一定是这样，因为如此庞大的工程，不可能由大禹一个人独立完成。九河之功，是由当时民众与奴隶的苦难与牺牲建立起来的。大禹本人不过是个监工，但诡异的是，后世人只记得大禹的名字，却全然不理会他个人的能力显然难以完成如此庞大的工程。

　　现在我们清楚了，的确是有神灵帮助大禹，那些所谓河精，所谓的疏河凿山的神鬼，其实就是苦难的民众与奴隶。大禹将天下分为九州，不过是将治河工程分层下包，大禹治水的真相，就是他以残酷的统御手段驱使着民众与奴隶，最终完成了这桩垂万世而不朽的功业。大禹固然青史留名，但更不应该遗忘的，是那些埋骨九河的无名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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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狐的传说

　　传说，大禹的父亲鲧被杀，他的部族又遭受到虞舜帝的打压，被迫承担起不可能的治水任务。这使得大禹沦为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黑五类\"，年轻的女孩不愿意嫁给他，导致大禹年已三十，仍然是孤身独处，娶不到老婆。

　　大禹孤独地徘徊在涂山脚下。他渴望爱情，需要老婆，可像他这样背负着沉重政治高压的男子，谁家的女孩会嫁给他呢？但是大禹不肯放弃，他对自己说：我会娶到老婆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