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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梦 第四集 血肉长城》 作者:唐人

第十六回 领袖飞西安 蒋介石大开方便门 党魁到云南 龙志舟诧见不速客

蒋介石正想开口,说一说他召见胡适的经过,不料孙科已发言道:“各位对胡大使的赞扬,兄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胡大使在有些地方的言论,兄弟认为是很糟糕的。”孙科这几句话,使整个会场都怔住了,鸦雀无声,听他说下去道:“各位应该记得,在北伐之后,全国民间流行着一首短短的歌,小孩子也很快会唱的,因为那歌词简单,唱的是:‘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国民革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齐欢唱,齐欢唱。’可是胡先生对于列强怎么看法呢?民国十一年双十节前,胡先生发表了一篇叫做《国际的中国》的文章,他竟然宣传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危险已经不存在了!他竟然赞扬有害中国利益的、设在北京的外国‘银行团’,说美国资产阶级毫无恶意!而且胡先生述对帝国主义畏略中国的一切特权如租界啦、东交民巷啦、外国货币啦、总税务司啦、邮政海关特权等等极力歌烦,这些言论给人的印象实在不好!还有,胡先生对军阀又如何看法呢?今天在这里有不少前辈,应该记得北伐前夕,孙总理想北上召开国民会议……”

 

  “是啊!”戴传贤点头。

 

  “军阀当然反对孙总理的。”孙科道:“北洋军阀段祺瑞为了抵制总理,也召集了一个‘善后会议’,我们那位胡适大使竟然也去参加了!不但参加,”孙科越说越有劲:“而且提出了一个巩固封建军阀政权的‘国民会议组织法草案’!还有!”孙科挥舞着胳膊:“民国十四年到十六年的大革命开始后,胡适先生那时正在伦敦参加庚款委员会,他虽然远在外国,但布置了一个政治阴谋,企图破坏了这个大革命……”

 

  “哲生!”蒋介石没料到孙科会在这场合刮他的胡子,由于他是中山先生的儿子,同时经常在利用这块牌子,不免另眼看待,但这时也不得不阻止道:“说话毋所谓,最好有凭据,否则胡大使听了会不高兴,何必大家伤感情?”

 

  “凭据?”孙科在这场合未便退让,可是礼貌地向蒋介石欠欠身道:“委员长,汉口撤退前,中央日报副刊登过林语堂一篇文章,说北伐军猛攻吴佩孚时,吴佩孚向孙传芳讨救兵,希望挣扎下去。这时远在伦敦的胡适先生,通过他的好朋友淞沪督办丁文江,策动孙传芳不要援救吴佩孚,目的是让吴佩孚同北伐军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然后好让孙传芳以完整之师,去消灭困疲的北伐军,扑灭中国的大革命……”

 

  “哲生!”蒋介石急道:“那是传说。”

 

  孙科说顺了嘴,收不住,不服气,却大声说道:“胡适还痛骂过家父中山先生!”

 

  眼看孙科那股劲儿不便阻挡,蒋介石也只得作惊讶状,听他说下去道:“胡适先生曾在《努力》周报《这一周》中大骂孙总理,说总理准备以广东为根据地进行北伐战争的布置,是非常荒谬的,还有!”孙科却一扭头看一眼蒋介石:“正当委员长追随总理,在陈炯明的那次叛变中千辛万苦、艰难支持的时候,正当全国各界讨伐叛贼陈炯明的时侯,我们的胡适先生却撰文盛赞陈炯明的叛变!”孙科大喊:“胡适赞扬陈炯明的叛变是一种‘革命’!”

 

  会场中顿时吱吱喳喳,大家窃窃私议起来。蒋介石后悔遨请孙科参加这会,弄得好不尴尬。冷场了一阵,孙科又说道:“兄弟并不打算对胡大使有些什么,兄弟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我有点事,先告辞了。”说罢同蒋介石等人点点头,大步而去。

 

  蒋介石不得不说话了,他感到很难措词。时间又不允许他再同陈布雷等人斟酌字句,连连咳嗽道:“这个,这个,哲生兄的话,有些是对的,有些是不对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无人敢问,便转到自己的意见道:“这个,这个胡适大使,无论如何他是对的,因为他是中国最早反对共产主义的人。当时他企图趁共产主义在中国立足未定,便马上扑灭,可惜当时局势办不到,这个,这个是非常非常可借的!”

 

  “嗯,这个,这个胡适大使为人很好。我印象很深刻的,那是民国十九年,他发表了几篇文章,同我的意见完全完全一样,嗯!完全一样。这个,其中有一篇记得叫做《介绍我自己的思想》,他说得对极了!他说:‘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自己,不但物质机械上不如人,并且道德不如人,知识不如人,文学不如人,音乐不如人,艺术不如人,身体不如人,’总而言之是样样不如人!”蒋介石尖声大叫:“你们说我们的确有哪一点及得上人家呢?上海交易所算得大了,可是纽约的交易所大得木老老!”他稍停:“民国十九年,这个,这个胡适大使还有一篇好文章,叫做《我们走哪条路》,他提出中国有五大仇敌,但其中‘资本主义不在内’、‘封建势力也不在内,因为封建制度早已在两千年前崩坏了!帝国主义也不在内,因为帝国主义不能侵害那五鬼不入之国。’那么五大仇敌是什么呢?他说是‘贫穷、疾病、愚昧、贪污、扰乱’。胡大使为人真好,他还说‘我宁可不进反革命之名,而不能主张这种革命,因为这种革命都只能浪费精力,煽动盲动残忍的劣根性,扰乱社会国家的安宁’!”蒋介石突地“格”一声笑:“对了,这里还有一个秘密。”众人闻言一怔。

 

  “什么秘密呢?”蒋介石自问自答道:“胡大使本来想把五仇敌中的‘扰乱’写成‘共党’的,后来因为这样做未免太露骨,这才改了。这个,这个是十九年双十节过后没几天,我因为他反共有功,特地在南京召见时,他自己说的。”蒋介石给孙科一席话已经倒了胃,准备散会道:“总而言之,无论孙科对他怎样误会,我以为胡大使在反共这方面,是值得我们学学的,当我提倡新生活运动时,胡大使还写过一篇《为新生活运动进一解》,写得好极了!你们做宣传工作的,特别要向他学学!”蒋介石皱眉道:“不要落在延安后面!”他觉得说不出什么了:“如果没有别的意见,那我们下午,或者明天再谈谈抗战大计。”他再凌乱地加一句:“抗战大计同反对共产党,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众人正想散去,不料汪精卫发言道,“兄弟对胡适大使还有点意见,因为胡大使对若干向题的看法,同兄弟完全一致,兄弟非常荣幸。民国二十六年抗战前夕,兄弟同陈公博、周佛海诸位在南京有一个‘低调俱乐部’,胡大使也是会员。他从庐山下来以后,一直在为和平奔走,这一点,兄弟自愧弗如!”

 

  “各位该记得,自从九一八以后,延安和有些人们吵着停止内战,抵抗日本,但我们的胡适大使却坚决拥护蒋委员长‘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我记得二十二年间他曾在上海字林西报发表谈话,说‘任何一个政府,都应当有保护自己而镇压那些危害自己的运动的权利’。各位记得,那时光的围剿正进行得火热,我们的胡大使敢于这样说,真的是从一个‘学者’变为委员长的军事发言人了!”

 

  “其实胡大使虽然是熟悉美国的人,但对日本,同兄弟的看法也一样。”汪精卫笑笑:“民国二十二年四月二日出版的《独立评论》上,胡大使写了篇《我们可以等候五十年》的文章,他说一八七一年法国创地两省给普鲁士,过了四十八年才收回失地,东北丢了又没有多久,急什么呢,因此他反对抵抗。记得在这篇文章发表过后半个月,胡大使又在《独立评论》上发表意见,题目是《绝不主张作战!》”汪精卫笑道:“请看,今天或许有人误会我,但兄弟的主张与做法,同胡大使比起来,岂不是小巫见大巫吗?”说罢坐下,觉得趁此机会抬出胡适,替自已留个后步,委实非常“得体”。散会后突地陈布雷悄悄地告诉他道:“副总裁,明天开完会,先生想同你单独谈谈。”到得十二月九日,两人晤谈时,一个是胸有成竹,一个是欲言又止,两人谁也不肯开门见山,应了一句歇后语,叫做,城头上出棺材——远兜转。

 

  “听说贵体违和。”汪精卫道:“可是气色不错。”蒋介石皱眉道:“还是老毛病,在西安出的漏子,现在只要吹风落雨,时令季节,我全身就不舒服,有些地方还隐隐作痛。”汪精卫叹了口气,表示同情,也表达意见道:“年轻人不懂事,哇啦哇啦吵抗战,你辛苦了。”汪指的乃是张学良西安事变,并即试探道:“听说汉卿有恢复自由的可能——”蒋介石忙不迭摇手道:“他要恢复自由?有这样容易吗?除非天下太平!再说这个时侯把他放出来,人家会这徉看法,瞧!蒋某人真的主张打了,主张抗战、同情延安、甚至把兵谏的张学良都放了出来,不是主战是什么?”注精卫一听,对方已经话入正题了,拼命以掌击腿,表示欣赏道:“是啊,我也这样想,英明伟大的蒋委员长,绝部会上人家的当。”汪精卫再叹口气:“要不是延安那副吃相,陶德曼大使、卡尔大使的奔走,也绝不会到今天还没下文了。”

 

  蒋介石听,对方已在表示来意了,沉吟片刻,说道:“兆铭兄可以体味到,胡适大使在纽约的谈话,参政会第二次大会通过了继续抗战、禁止政府官吏言和的决议,这些都是势在必行,否则我四面受敌,无法下台的。”注精卫连连表达他对蒋的谅解道:“这个我明白。”蒋介石道:“那就好。”暗示道:“嫂夫人她们都安全到达了吧?”汪精卫轻描淡写道:“来信说,香港的医药方便,重庆没法比。”“是吗?”蒋介石皱皱眉道:“河内呢?河内呢?”汪精卫侧是一怔,心想戴笠确有一手,连目的地都给查出来了,连忙笑道:“大概还没去罢,信上没有提。”他立刻展开反击,三叹道:“这些小问题,也没法子仔细安排了。您对局势如何看法?万一东京肯让步,和谈有成绩,卡尔大使奔走有收获的话。”

 

  蒋介石不慌不忙道:“兆铭兄您如此乐观么?在我,我的希望不大,我只希望恢复七七事变之前的局面。”汪精卫暗喜,可是愁眉苦脸道:“不过即使这样,我们的损失也不算小了。”

 

  这番轮到蒋介石叹气了,他先朝汪精卫打量一番,忽然笑道:“你的气色不错。”“不见得,不见得。”注精卫不知道此话主何吉凶。“我很佩服!”蒋介石说下去道:“你真有勇气!当年‘引刀成一快’的名句,谁都知道呢!”汪精卫打了一个冷颤:“好说好话,那时光年纪轻,……”但蒋介石立刻正色道:“我是说真的,在大时代里需要大勇气,有大勇气才是大英雄!”汪精卫双手泛着冷汗,也不便问他此话何所指,但看他毫无愠色,也就放心道:“现在,老了。”蒋介石纵声大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的抱负我知道,你一点也不老!”汪精卫暗吃一惊,强自镇静道:“我真的没有什么抱负了,委员长领导抗战,领导建国,兆铭只希望天下早日太平,能够狐死首邱,早日归去,享一点晚年清福,于愿足矣!”蒋介石抚掌叹息道:“可是对这个和平问题,我就伤透脑筋。你主和,我何尝主战?可是今天任何人在我面前谈到讲和,我就不得不力加驳斥。你想想,处境之窘,历史上有比我更甚的么?”汪精卫连忙赞道:“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象今天那样英明的领袖,得道者多助,前途是非常乐观的!”“但愿如此罢!‘蒋介石道:“所以,今天的唯一难题是怎样把这一仗平定下去,而如何促成和平,必须有一个大智大勇的人替我分身、分心!——我是不能再公开谈到这个问题了,除了‘反对’,除了‘驳斥’主和者的意见。”汪精卫不作一声,拼命点头,蒋介石讲一句话,他便点点头,到后来几乎蒋介石说一个字便点头,点个不休。突然蒋介石面孔一沉,问道:“我的意思,你都了解了?”“是的,都了解了!”“凡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同志,我当然不会亏待了他!”蒋介石倏地起立:“但是,一切都要由我作最后决定,局势瞬息万变,任何草率的决定只有吃亏!”他正面若告:“甚至把身家性命也赔在里头,兆铭兄聪明过人,一定体会!”

 

  “是的,一切当由委座作最后决定!”

 

  “好吧!过几天成都军校行毕业礼,我想请你到那边演讲去。”

 

  能言善辩的汪精卫,在这当儿反而说不出什么了,静默会,也起立道,“那我就,”他弦外有音:“就告辞了!”蒋介石阴笑着,执住汪精卫两只手:“一路顺风!”汪精卫不放心,问道:“交通工具没什么问题吧?”蒋介石一本正经点点头道:“没有问题。”汪精卫还不放心:“戴雨农那边的检查站,大概不致于有什么问题吧?”蒋介石笑道:“你放心!”但他立刻叮瞩:“你是到成都演讲,飞机直放成都。”他画龙点睛:“兆铭兄要是想到其他地方打个转,那还得另外想办法,这架飞机不合适。”汪精卫已经完全放心,一块大石从胸头掉落来,顿觉满身轻松,忙不迭打恭作揖道:“谢谢关照,谢谢关照。”两人免不了谦逊几句,用了些扑朔迷离、转弯抹角的调调儿,便告分手。“不送了。”蒋介石在客厅门口欠欠身道:“本来想请你多叙叙,可是为了——”汪精卫连忙高举双拳拱手道:“不必了不必了,不敢当不敢当,以后领教的机会还多着哩。”说罢步出庭园上轿。蒋介石却缓步出门,立在门口坡上,举目远眺,思潮起伏。长江似带,山水如画,一只大麻鹰见有人来,从树梢扑簌簌地振翅飞去。蒋介石随着它方向一望,只见一顶轿子在山腰里走得飞快。“嘿!”蒋介石失笑道:“汪精卫呵汪精卫,你也飞了?可是你飞得虽高,终要下地觅食。如果你敢不听话,可别忘记我的警告,你连身家性命都得赔在里头咯!”

 

  蒋介石活动一阵四肢,兴冲冲返身入内,跑到陈布雷办公室道:“布雷,通知他们,今晚上的会不开了;明天一早的会也不开了。”陈布雷一怔,听他说:“你用电话告诉他们,因为我病了。”陈布雷一时摸不透其中奥妙。又听他说:“还有,你把雨农找来。”蒋介石待戴笠到达,面授机宜道:“你先到西安布置,我大概几天以内也去。”戴笠从来不敢多嘴,只是立正听命,连珠般答应道:“是,是,明天就动身。”

 

  那边厢汪精卫也在忙着布置。在出走的次序上,汪精卫以飞赴成都,出席军校毕业典礼演讲为名,一人先行;之后陈公博、周佛海、陶希圣、高宗武、褚民谊、曾仲鸣、林柏生、丁默邨等各自安排,分头“跟进”。在出走的技术上,汪精卫奉命飞蓉,这是公事,但这架飞机不能折飞昆明,势必另行设法。这个问题很快解决,由张群暗中协助,通过理财家张嘉璈的布置,汪精卫上机时不必走上飞向成都的飞机,径自踏上另一架专机,接着起飞,直奔昆明,一切都无问题。但蒋介石也不闲,他一再思索,认为他在重庆,汪精卫竟敢当着他的面破空而去,实在难以交代。蒋介石本人当然不能再兼职机场检查员,但戴笠这批人马,难道都是开眼瞎子?一架飞机的起飞,难道让它象麻雀一样自由上落吗?蒋介石越想越不妥,这才决定前往西安,并且事先装病,杜门谢客,表示一概无所知。听说蒋介石生病,满朝文武,不免前往慰问。汪精卫肚里有数,也不得不再去探病,表演一番。汪探蒋病是十二月十六日,蒋介石十七日便飞往西安,说是视察军事。行前对汪精卫的“善后问题”,再作了一番布置,命自秦返渝的戴笠,在旁监视。

 

  眼看蒋已离渝,注精卫这一群大喜若狂,认为事不宜迟。第二天,十二月十八,汪精卫轻车简从,直往机场奔去。那时光重庆等地交通,完全由军统局戴笠控制,出境也罢,购票也罢,事先都要申请登记,经过审查核准才能放行。即使中央大员,也得如法炮制,不过手续上就没有留难花钱之处,方便得多了。汪精卫人只有一个,而且此行任务是演讲,目的地是成都,如今双脚踏上机场,专机也已静静地等在那里,却要改为飞往昆明,此事倒也难办,只好硬着头皮找戴笠。

 

  说也凑巧,戴笠正在机场恭候,呲牙咧嘴,望着注精卫只是笑,迎上来道:“汪先生,今天上成都去了?”汪精卫怀着一团鬼胎,鼓起勇气答道:“不,临时得到通知,希望我到昆明讲学,那是侍从室周佛海先生前几天在昆明接洽好的,委座已经同意了。”不料戴笠满口笑应,呲着牙笑道:“汪先生,您此去青云直上,可千万别忘了我们哪!”汪精卫一听毛骨悚然,道过谢连忙一头钻进机舱,直飞云南。

 

  话说云南省主席龙云,字志舟,是云南昭通彝族人士,行伍出身。在唐继尧部下以军功逐渐擢升军长、总指挥、总司令等职,于一九二一年继胡若愚之后出任云南省主席。他的兄弟卢汉,是个法国留学生,一文一武,两人拥护抗战极力。武汉沦陷前后,日本方面以云南是个边远省份,蒋介石的势力还未充分伸入,便对这个大后方重地发生了幻想,一再派出间谍、汉奸乔装改扮混入云南活动,但以龙云决心抗战,结果都徒劳往返。那一天龙云兄弟俩正在省府,想不到远在重庆的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竟悄悄来到了。

 

  龙云听说汪兆铭来访,不觉吃了一惊,便皱着眉对卢汉道:“汪精卫好端端在重庆,现在忽然到达昆明,不知道有些什么事?”卢汉沉吟道:“我们都知道,汪精卫是主张对日本讲和的,他在重庆常常被人攻击,现在忽然飞到云南来,一定是想来游说。”于是兄弟俩商量一阵,龙云当下便到会客厅和汪精卫相见,分宾主坐下。龙云便含笑问道:“汪先生驾临昆明,有何见教?”汪精卫不便把来意说明,支支吾吾道:“兄弟因为近来重庆空气沉闷,所以特地到贵省玩玩。”龙云心想这倒怪了,抗战正殷,姓汪的竟有如此闲倩逸致。汪精卫立刻话入正题道:“最近日本首相近卫文麿发表一篇声明,不知道龙主席可曾见到?”龙云这才明白,那话儿来了。于是故意摇头道:“这倒没有听说过,不知道说些什么?”汪精卫起劲地说道:“他说日本对中国没有领土的要求,也不要中国赔偿军费,日本不但尊重中国的主权,且将交还租界,废除治外法权,以便使中国完全独立。”龙云怀疑道:“汪先生,是这样子吗?那他们为什么侵路中国呢?兄弟书读得不多,但也常听见人家说:‘币重而言甘者,诱我也!’何况日本海陆空三军,侵占我们这么多领土、抢掠我们这么多财物、屠杀我们这么多同胞!”

 

  正是:汉贼汉贼不两立,抗战到底犹待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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