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告别演说

　　1796年9月17日，华盛顿发表这篇演讲，决心不再连任总统，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

　　演讲中，华盛顿以恳切的言辞，表达了对国家的热忱和不做第三任总统的愿望。华盛顿不做终身总统，这又为美国开创了范例，后又用法律形式予以肯定，从而保留至今。1799年12月14日，华盛顿由于喉头感染而病故。

　　讲词精要

　　各位朋友和同胞：

　　我们重新选举一位公民来主持美国政府的行政工作，已为期不远。此时此刻，大家必须运用思想来考虑把这一重任付托给谁。因此，我觉得我现在应当向大家声明，尤其因为这样做有助于使公众意见获得更为明确的表达，那就是我已下定决心，谢绝将我列为候选人……

　　关于我最初负起这个艰巨职责时的感想，我已经在适当的场合说过了。现在辞掉这一职责时，我要说的仅仅是，我已诚心诚意地为这个政府的组织和行政，贡献了我这个判断力不足的人的最大力量。就任之初，我并非不知我的能力薄弱，而且我自己的经历更使我缺乏自信，这在别人看来，恐怕更是如此。年事日增，使我越来越认为，退休是必要的，而且是会受欢迎的。我确信，如果有任何情况促使我的服务具有特别价值，那种情况也只是暂时的，所以我相信，按照我的选择并经慎重考虑，我应当退出政坛，而且，爱国心也容许我这样做，这是我引以为慰的……

　　讲到这里，我似乎应当结束讲话。但我对你们幸福的关切，虽于九泉之下也难以舍割。由于关切，自然对威胁你们幸福的危险忧心忡忡。这种心情，促使我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提出一些看法供你们严肃思考，并建议你们经常重温。这是我深思熟虑和仔细观察的结论，而且在我看来，对整个民族的永久幸福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你们的心弦与自由丝丝相扣，因此用不着我来增强或坚定你们对自由的热爱。

　　政府的统一，使大家结成一个民族，现在这种统一也为你们所珍视。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们真正的独立，仿佛一座大厦，而政府的统一，乃是这座大厦的主要柱石，它支持你们国内的安定、国外的和平，支持你们的安全、你们的繁荣，以及你们如此重视的真正自由。然而不难预见，会有某些力量试图削弱大家心里对于这种真理的信念，这些力量的起因不一，来源各异，但均将煞费苦心，千方百计地产生作用；其所以如此，乃因统一是你们政治堡垒中一个重点，内外敌人的炮火，会最持续不断地和加紧地(虽然常是秘密地与阴险地)进行轰击。因此，最重要的乃是大家应当正确估计这个民族团结对于集体和个人幸福所具有的重大价值；大家应当对它抱着诚挚的、经常的和坚定不移的忠心，你们在思想和言语中要习惯于把它当作大家政治安全和繁荣的保证；要小心翼翼地守护它。如果有人提到这种信念在某种情况下可以抛弃，即使那只是猜想，也不应当表示支持。如果有人企图使我国的一部分脱离其余部分，或想削弱现在联系各部分的神圣纽带，在其最初出现时，就应当严加指责……

　　我们要对所有国家遵守信约和正义，同所有国家促进和平与和睦相处。宗教和道德要求我们这样做……

　　我在这方面和在其他方面一样，均须仰赖祖国的仁慈，我热爱祖国并受到爱国之情的激励，这种感情，对于一个视祖国为自己及历代祖先的故土的人来说，是很自然的。因此，我以欢欣的期待心情，指望在我切盼实现的退休之后，我将与我的同胞们愉快地分享自由政府下完善的法律的温暖——这是我一直衷心向往的目标，并且我相信，这也是我们相互关怀、共同努力和赴汤蹈火的优厚酬报。

　　妙语佳言

　　政府的统一，使大家结成一个民族，现在这种统一也为你们所珍视。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你们真正的独立，仿佛一座大厦，而政府的统一，乃是这座大厦的主要柱石……

　　年事日增，使我越来越认为，退休是必要的，而且是会受欢迎的……而且，爱国心也容许我这样做，这是我引以为慰的。

　　演讲技巧

　　这篇演讲直抒胸臆，显示了演讲者的坦荡胸怀，是演讲者外显的人格特征在听众的心灵上的一种投射，娓娓道来，犹如一个尊敬的长者诚心诚意地与人谈心，给人以真的启迪、善的教诲、美的享受。无论是表明自己谢绝再次被列为总统候选人，还是对自己任职八年的功过评价；无论是对政府、国家的建议忠告，还是对祖国和人民的美好祝愿，言辞都十分恳切。特别是集中体现在华盛顿政治见解与主张、治国策略与方法的主体部分，他语重心长地向美国人民提出忠告：应该珍视民族的统一，只有国家的各个部分团结起来，才会有更强大的力量，才会防止内讧、抵御外患；国家应该有个统一的政府，党派纷争的存在是危险的，它会干扰公共会议的进行，削弱行政管理能力；不要对某一国过分偏爱，而对另一国过分厌恶，不要与任何国家订立永久的同盟；应当尊敬和爱护宗教与道德，应当珍视国家的财力，应当对所有国家遵守信约和正义。这一切都显得言辞恳切，语重心长。即将卸任之际，仍谆谆告诫国民，可见华盛顿对祖国和人民的一片赤诚之心。

　　演讲充分显示了威信的魅力，古人说得好：“有威则可畏，有信则乐从，凡欲服人者，必兼具威信。”华盛顿在美国人民的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威信，深受人民爱戴，而他自己则总是保持谦虚的美德，华盛顿在第一次就职演讲中就谦逊地认为自己“资质鲁钝”，“德薄能鲜”，这里又说到自己“判断力不足”，“缺乏自信”，“不以为我没有犯过很多错误”，充分显示出华盛顿虚怀若谷的品格。整篇演讲鲜明地突出一个“情”字，态度谦逊，感情浓烈，使听众深深感到华盛顿对祖国和人民的强烈的爱。“各位朋友和同胞们”，这一充满深情的称呼，就使演讲者与听众之间显得特别亲近。很想退隐，但对人民的幸福十分关切，“虽于九泉之下也难舍割”，所以把“深思熟虑和仔细观察的结论”提出来让听众严肃思考，并经常重温。

　　他围绕政府工作这个中心，从各个州、南北双方、人民与党派、领导机构等方面，给听众以谆谆教导，他衷心希望自己的祖国统一、强大、昌明。从这发自肺腑的话语中，听众们深深地感受到了华盛顿总统对祖国和人民强烈的爱，同时也增强了人们对华盛顿总统的依恋之情，增强了演讲的感染力。

　　演讲结构谨严，主旨突出，首尾照应，语脉一贯。这是经过精心准备的由演讲者心血凝聚而成的优美篇章。演讲一开始言语简洁，直扣主旨，表述自己不再担任总统职务的想法与决心；主体部分从强调政府的统一到反对党派纷争，从治国方针到对外政策，层层推进，逻辑严密，结束语与开头照应，再次抒发爱国之情，并期盼着退休之后，与同胞们一起“愉快地分享自由政府下完善的法律的温暖”，以凝练朴实的语言表达出对祖国和人民的美好祝愿。整篇演讲内容连贯，条理清晰，首尾照应，浑然天成。

　　逸闻故事

　　在一次社交活动中，华盛顿结识了一位名叫玛莎·冠蒂斯的寡妇。玛莎当时二十五岁，已有了两个孩子。华盛顿与她接触几次后，很快被她温文尔雅的风度、渊博的学识以及崇高的理想所吸引，不久两人就结婚了。

　　他们的婚姻当时曾引起轰动，一位拥有两千英亩土地的庄园主竟娶了一个很普通的寡妇，这在许多人不能理解。

　　事实证明，华盛顿的选择是正确的。在他们婚后四十多年的共同生活中，玛莎一直是他的亲密伴侣和得力助手。在独立战争中，玛莎一直跟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生活，并坚定地支持他的事业。

　　华盛顿还是一个上校的时候，他率领着他的部下驻守在亚历山大里亚。当时，那里正在选举弗吉尼亚议会的议员。有一名叫威廉·佩恩的人反对华盛顿所支持的候选人。同时，在关于选举问题的某一点上，华盛顿与佩恩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华盛顿出言不逊，冒犯了佩恩，佩恩一怒之下，将华盛顿一拳打倒在地。华盛顿的部下闻讯，群情激愤，部队马上开了过来，准备替他们的司令官报仇。华盛顿当场加以阻止，并劝说他们返回营地，避免了一场不愉快事件的发生。

　　第二天一早，华盛顿派人送给佩恩一张便条，要求他尽快赶到当地的一家小酒店来。

　　佩恩怀着凶多吉少的心情如约到来，他猜想华盛顿一定要和他进行一场决斗的。然而，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他所看到的不是手枪而是酒杯。

　　华盛顿见佩恩到来，立即站起来迎接他，并笑着伸过手去，说道：“佩恩先生。犯错误乃人之常情，纠正错误是件光荣事。我相信昨天是我不对，你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满足。如果你认为到此可以解决的话，那么请握我的手——让我们交个朋友吧。”

　　佩恩十分激动地伸过手来。从此以后，佩恩成为一个热烈拥护华盛顿的人。

　　华盛顿年轻时候曾有这么一件趣事：

　　有一次，华盛顿家里丢了一匹马，他获悉是一位邻人偷走了，便同一位警官到邻人的农场去讨索，但邻人拒绝归还，并声称那是他自家的马。华盛顿灵机一动，走上前去，用双手蒙住马的两眼，对邻人说：“如果这马是你的，那么请你告诉我们，马的哪只眼睛是瞎的？”

　　“右眼。”邻人答道。

　　华盛顿放开蒙右眼的手，马的右眼并不瞎。

　　“我说错了，马的左眼才是瞎的。”邻人急忙争辩说。

　　华盛顿放开蒙左眼的手，马的左眼也不瞎。

　　“我又说错了……”邻人还想狡辩。

　　“是的，你错了。”警官说，“已经证明马不是你的，把马还给华盛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