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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经典侦探小说金榜》 作者:佚名

复仇〔英〕格林·雷德

    每当我昏昏沉沉地睡着时,我总会梦到同一个梦,而听到自己的尖叫声醒过来。

    有的时候,我只是听到自己梦中的叫声,醒来时已经是一身冷汗。

    在秋季的满月里,总有些使人疯狂的东西,似乎是人类身体有着本能上的感觉,意识到冬天即将来临,而在行动上要减少很多自由。根据一些警方的纪录显示,在秋季的月圆之夜,自杀的人特别多,破坏安宁,暴力事件,也都会增多,尤其是强奸事件。

    我认为整个事件的错误可能要怪月亮——这件强奸案,贾克和我以后所采取的行动,以及这件报复事件。

    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从军中退伍后,我和贾克就成了好朋友兼合伙人。我们所合伙开的公司扩展之快,有时候连自己也感到心惊。我们用了一百零五个职员,大多数都是女性,我们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对公司的女职员,我们是碰也不要去碰;但是,只要是对穿裙子的,我们都讲求公平交易。

    总之,一句话,当时我是有钱,有女人,而且事业也相当顺利。或者是说,至少我们自认如此。

    想起来也觉得非常可笑,有的女人你可以跟她常年生活,可是有的女人,你只能玩那么一两次,最多是个把月,然后就像双破鞋子一样丢掉,最后连她的影子都丢得光光的。

    但是有那么一天,你要是遇到像苏珊这类女人,你的一切都会改观,你对生命、爱情和性的看法,整个都会转变。我不想用什么修长、高挑、性感这类的字眼来形容她,虽然她的身材的确丰满动人。我只想说她最大的优点是在她的纯洁和高贵,她引起我占有的欲望,但是要完全正当合法的。

    她到我们店里来工作,只是为了暑假打工,想为下学期多赚零用钱。

    我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约她,最后我是第一个打破公司这项不和公司职员约会的不成文规定。第一夜和她同游归来,我心中充满了寂寞和渴望。第二个星期六晚上,贾克把她约出去了,所得到的结果完全和我一样。在再下一个星期,我和她出去作了一次野餐,那滋味真是美妙极了,我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用头枕在她的腿上,我感觉得出她丰腴大腿的柔软,也为她极富弹性的腹部感到心波荡漾,那里真是我梦想已久的天堂……我躺在那里仰视天上白云飞驰,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感到幸福过。

    贾克和我甚至跟她一起上教堂,这样史无前例的事,使得全镇的人都感到惊讶。这使得那位牧师也紧张得不得了,把讲台上的开水杯打翻了三次。

    但到最后,天平秤似乎是偏向了贾克,我明白这一点,贾克是更能体会得出来。

    有天晚上我终于向她求婚了,可是她温柔的大眼睛盈满了泪水,她柔声的对我说:“我很抱歉,因为我爱贾克。”她对我抱歉,而我更感到遗憾。

    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我只有保持最佳的君子风度,我看着他们举行了结婚典礼,送他们上车到色佳特去渡蜜月,然后回到家里,我就开始借酒浇愁。那天晚上正好是十月前的满月,三个星期来的天气也变得很怪异,晚风从窗外吹来,竟还是那么温和,中间带着南方的泥土气息,使人感到心浮气躁。

    我望着窗外都市的夜景,月光软化了一切,但在这层安静的表面下,我感到了城市的喧哗和嘈杂。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我就像受到电击一样的跳了起来。

    “罗吉士先生,色佳特的长途电话!”长途台的接线生大叫着,就像对一个小孩说话。

    “我就是。”我回答。

    “色佳特有你的长途电话,现在就讲。”

    “吉士,我是贾克,”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紧张:“能不能到色佳特来一下……马上来,好吗?”

    但在电话里我又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反反的叫:“不要……不要……救救我!”

    “拜托你赶快来,吉士,你来了以后我会向你作解释。”

    我说:“我立刻就来。”

    “谢谢你!”他轻吁了一口气。

    我疯狂地开着车,在不到两个半小时的时间里,我赶了两百英里,在我下车时,我还看了一眼那轮皎洁的满月,只见它的光辉,为神秘的海洋带来更多的神秘。

    在我一进入别墅时,这股平静全部都消失了。客厅里弄得乱七八糟,沙发也都打翻了,一盏台灯在地板上打得粉碎。

    贾克穿着蓝色的游泳裤,坐在窗子的前面,脸埋在双手之间。他一听到我的声音立刻过脸来,没等我说话,就作手势要我出去。

    我们走到我的车子前面,他有两三次想开口,却又把话吞了下去,我看出事态的严重性;最后他还是自己勉为其难的说了出来:“有人强暴了苏珊。”

    这句话使得我两腿发软,我必须靠在车上才不致于倒下去。

    他咬着牙齿又继续说:

    “我们回来的时候是九点多,我们喝了一点香槟,然后她建议我去游一下泳,好让她把这里整理一下,我大概游了三十分钟,但回来时发现灯暗了,而她躺在地板上,到处都有血迹……”

    “她是否死了?我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问。

    “没有,但是被打得很厉害,同时……被强暴了。”

    我正想问是谁时,只听到苏珊尖叫了一声,贾克连忙赶了进去,可是我没有动,一来是我怕看到苏珊的惨状,二来我去了也无话可说,所以我留在原地没动,我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满月。

    过了一会儿,贾克送一位医生出来,医生口口声声对他说,没有关系,他已给她打了镇静剂,大概她可以睡到明天下午。

    在第二天,苏珊起床了,她和我们一起到海边散步,但是她脸色苍白,一直没有说什么话。晚上,我们点着蜡烛吃饭,这本来应该是个富于罗曼蒂克的聚会,但餐桌上很少有人说话,气氛沉重迫人。

    在饭后,我找到一个机会和贾克单独谈话,我对他说:“带着苏珊离开这里吧!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那样她可以活得快乐些。”

    “不要!”贾克忿恨的说:“苏珊认得这个人的脸,他一定是附近的人,我要把他找出来,他必须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

    第二天,我们开着车子在附近慢慢的转,苏珊一直在找那张脸,直到天黑我们才回家,每个人都弄得精疲力尽。

    第二天我们又继续找,然后每天都这样找下去,而且所找的范围也越来越大。贾克和苏珊都不愿报警,尤其是贾克,他誓言要亲手报复。仇恨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甚至比爱的力量更大。

    我们有天甚至进到教堂里,我们随着群众唱赞美诗,而苏珊顺着过道,一排排去认那些人的脸。

    这样不断地找了十天,很高兴公司有急事要我回去,员工已延误了发薪水的日子,随时都有出事的可能。我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才把这件纠纷处理清楚。

    在这段时间里,我每天还是以电话和贾克联络,电话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像人的声音,似乎是仇恨已把他的人性完全燃尽了。

    在星期五的那天,他的声音奇怪得使我担心,我不得不打电话要马丁医生去色佳特走一趟,找点别的借口去看看他们。

    第二天,马丁医生到我办公室来找我,脸上充满不快。他对我如此说:“假若你还关心这两个人的话,你今晚就立刻去一趟,把他们带回家来,那怕是要用枪逼着。他们夫妇俩都需要立即作心理治疗。”

    那晚又是个月圆之夜,离他们结婚快满一个月了,这次我车子开得很慢,因为我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等我到达浓雾中的色佳特时,这座小别墅灯光全无,车子也不在。我将壁炉生着了火,就在旁边的躺椅上坐着等候他们。

    他们回来时已经是半夜,这一男一女站在客厅的门口,凶狠地问:

    “你在这儿干嘛?”

    “你们回来了?贾克、苏珊!”我有意把声音放愉快些,但这并不见效。他们都没有理我。

    看到苏珊那副强硬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忍不住在心头滴血,这个女人我曾经爱过,而且现在还把对她的爱深藏在心底,可是她不再像个女人,她失去了以往的温柔和美丽,憔悴的脸上,只有着仇恨的丑陋。

    “我是来带你们回家的。”我对贾克说。

    “不行,我们在这里还有正事要干。”

    我犹豫了一会,然后闪电似地冲向前去,重重地奋力一击,把贾克打倒在地上,他蹒跚着想站起来,我又把他打倒,这样连续了几次,最后他终于呻吟了起来:“哦,老天!吉士,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了看静立在一旁的苏珊,明白她这是种恢复理智的好现象。我把贾克扶起来,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温柔地向他说:“来吧,我们回家去。”

    我把贾克像个盲人似地领向我屋外的车子,苏珊一句话不说的跟在后面,这时候雾已经散了,一轮满月正挂在我们的头顶上。

    我一路上把车子开得飞快,我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偶尔只传来贾克一两声叹息。在行程的后半段,我们在柯霍镇的路口因红灯而停了下来,坐在我旁边的苏珊突然恢复了生气。

    “就是他,”她痛苦的呻吟着说:“贾克,就是这个男人!”她颤抖的指着我们旁边的一部车子。我只看到这个男人脸的轮廓,接着变成了绿灯,这部车子又开动了。

    这时候,贾克突然坐直了身子,紧抓住她座位的后垫问。

    “啊,老天,错不了的!”她的眼神中又现出被强暴那夜的疯狂和恐怖。

    我把车子加速,追过了那部车子,这时候我们都看清了月光下这个人的脸。

    “你是否能肯定就是他呢?”我和贾克异口同声地问。苏珊紧张地回答说:“老天有眼,就是他!就是这个该死的男人!”

    “抓住他!”贾克命令着说。这时候仇恨的火也燃遍了我的全身,我紧抓住驾驶盘不偏不离的盯着这部车子。直到大约出镇十英里的偏僻路段,我将车子加速,直往这部车子冲击,它避到路边,车子熄了火。我们把车子横在它前面,我和贾克都跳下了车子,那个男人伸头到窗外大叫:“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贾克一言不发的打开车门把他拖了出来,贾克一枪柄就把他打在地上喘气。

    “把她找来!”我命令贾克说,贾克把苏珊带来了。

    我抓住这个半昏迷男人的头发,把他的脸对着月光向苏珊说: “看清楚一点,不要冤枉了好人。”

    “就是他!就是他!”苏珊疯狂地叫喊着:“不要让他再来攻击我!”

    这个人开始说话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没做错什么事,说实在的,我……”

    但他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贾克又一枪柄打了下去,我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一声尖叫,随着血就冒了出来。

    “不要再打了!”我大声吼着,我又转向苏珊说:“亲爱的,你真能肯定吗?”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苏珊不断的尖叫。

    这个男人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有做任何事,我没有对她做任何事,我结了婚,而且还有三个孩子……同时……同时……”

    我又看了看苏珊,她还是那副充满仇恨和肯定的样子。我认为这就足够了,于是我向贾克点了点头,他又用枪柄一再打他,直到血污沾满了他的手,这个挨打的人瘫倒下去,没有了知觉。

    这副景象使得我胃中作呕,我连声叫着:“够了,够了,把他枪毙掉算了。”

    因着仇恨,贾克似乎全身是劲,他掌握了整个情势,他向我命令说“放手”,于是我只得放手,这个人就倒在地上。“把苏珊带回到车子上去!”他又命令我,我也照着做了。

    这时候苏珊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嘴里一直不停地喊:“不要让他碰我,贾克,不要让他碰我!”

    我在车子旁边一直等候着枪响,但始终没有枪响的声音,我又回到现场。

    “把他抱起来,”贾克说:“把他抱起来,***!”

    “好吧,”我只得让步,把这个人抱了起来,但他身体在蠕动,他又恢复了知觉,我觉得背脊发凉,我也大声的喊着:“把他枪毙掉!把他枪毙掉!”

    “不要,”贾克带着恶毒的笑容说:“枪毙太便宜他了。”他霍地拔出了一把小刀。我惊诧地问:“这是干什么?”

    “你别管,只把他抓紧就是了。”他弯下腰去打了这个人两个巴掌:“老杂种,我要你醒来,看看你自己遭到什么报应。”

    “你做做好事把他杀掉算了!”我几乎是哀求着说。

    贾克摇着头微笑,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阴森可怕。

    他冷冷地说:“没有你的事,你只管把他抱紧一点!”

    “别这样……别这样……我没有做……”这个人断断续续的呻吟着。

    这时候我只见刀光一闪,贾克的刀子剌入这个人的小腹下面去,这个人痛得像杀猪一样的大喊。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个男人了,贾克已切除了他男人的象征。等到贾克完成了他复仇的行动以后,这个人已完全失去了知觉。贾克站直身子,他带着一脸可怕的微笑说:“好了,事情完毕了,这比杀了他还要好,他会终身为他所犯的罪忏悔。”

    我转过脸去看了看这个人在月光下痛苦扭曲的脸,不管他对苏珊做了些什么,我依然为他感到难过。在我们走向车子时,我似乎又听到他在呻吟着。

    贾克打开车门,坐到车后座苏珊的身边。她坐在那里,眼睛依然空洞的望着前面,她只看着挡风玻璃的雨刷发呆。

    “苏珊,亲爱的,现在一切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已经报了仇。”

    苏珊没有回答,贾克转向我求援。

    “我们把她带到镇上去,”我说:“让马丁医生来照顾她。”

    贾克现在看起来又恢复正常了,他的仇恨已发泄一空。

    于是我们开始回家的旅程。就在我们要发动车子时,又听到那个遭到阉割的人在呻吟。

    一路上,苏珊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似乎有点神志不清。等到我们离开复仇现场四十一英里,经过费隆县以后,她变得稍微有点生气起来。我们超越了一部奶油色的敞篷跑车,开车的人是一位大约六十岁的秃头老人,脸上还戴着眼镜,他专心一致地注意着方向盘。

    苏珊瞪着他,突然又大声尖叫起来。我也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惊惧,就像刚从噩梦中惊醒一样。我听到她在呻吟着说:“就是他,就是这个男人,贾克,”她发抖的手指又指着我们旁边车子的那个男人:“老天作证,就是那个男人!”

    贾克和我交换了惊恐的一眼,我立刻明白到我们都具有同样的一个想法。

    苏珊的形容太可怕了!

    在第一天晚上,她告诉贾克说强暴者乃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身高和我差不多,但我们刚才拖出车子的是一名黑发的男子,比我和贾克都要矮得多,但我们在复仇的狂热中,忘了她所形容的一些特征。

    现在,她的声音又充满了坚决和狂暴,她肯定说这位六十岁的秃头男子就是强暴她的人。“就是他!就是他!老天可以为我作证,他就是那个人!别让他再伤害我,贾克!”

    在我们抵达医院前,她至少又指认了三个强暴她的人。如今,每当月圆之后,她就会又看到那个“强暴”了她的男人,有时候是在医生的脸上,有时候是在心理治疗医生的脸上。

    常常看见报纸上的照片,她也会指认那就是在那天晚上强暴她的人。一年以后,她有次以颤抖的手指着她丈夫的脸说:“就是他!

    就是他!别让他再伤害我!”这一指就逼得贾克自杀了。

    每逢月圆,她就到处看到强暴者的脸。

    但她要比我幸运得多,因为我每天晚上都梦到那个被贾克整得半死的人的脸——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睡好过,同样一个梦每夜都缠着我,就像有什么巫术的魔力一样,一个人躺在月光里,一道闪亮的刀光,一阵绝望的惨叫和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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