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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故事集》 作者:莎士比亚

第11章 威尼斯商人(2)

  这真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鲍西亚立刻穿上律师装,而她的仆人尼莉莎也女扮男装作为她的书记员。一切就绪之后,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开庭的那天赶上了。

  夏洛克一心想要安东尼奥的命也是有原因的,除了安东尼奥平日对他在言语上的侮辱和不敬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刚刚得知他唯一的女儿杰罗卡和安东尼奥的朋友罗兰佐私奔了,这使得他大为光火。他发誓要夺取安东尼奥的性命,来惩罚他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安东尼奥对此也早有觉悟。但他见到巴萨尼奥的时候,他还快活的向巴萨尼奥打听他妻子的容貌呢。但安东尼奥越是这样,巴萨尼奥就越是痛苦,他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好友才会招来杀身之祸。公爵还未作出最后的判决,巴萨尼奥就悲观的认为这是他和安东尼奥见的最后一面了。

  法庭之上,尼莉莎将培拉里奥的亲笔信交给了公爵,信中声称自己由于身体不适,无法亲自为安东尼奥辩护,所以由他的学生鲍尔萨泽(他给鲍西亚取的就是这么个名字)来辩护。公爵点头同意了,因为他并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容貌清秀的律师是女扮男装的。不远处的巴萨尼奥甚至没多看她几眼呢,他正为自己的朋友担心呢。

  “鲍尔萨泽,你已经知道了这个案件所争议的地方了吗?”公爵问道。

  “是的,我正是为此而来的,请问原告与被告是谁?”鲍西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

  “安东尼奥,夏洛克,你们两个上前来。”公爵说。

  “就是你向他借了三千金币?”鲍西亚对安东尼奥说。

  “是的。”安东尼奥简短的答道。

  “而你因他逾期未还钱,你就想从他的身上割下一磅肉来。”鲍西亚转身对夏洛克说。

  “合同上是这么写的。“夏洛克说。

  “我认为你应该怀着一颗慈悲之心。”鲍西亚说。

  “如果你知道他曾经是怎样对我的话,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夏洛克不屑地说。

  “夏洛克,给予他人自己的慈悲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仅接受它的人会因此得到幸福,给予的人同样也会得到快乐。纵观古今历史,我相信博览群书的犹太人一定可以发现一个国王同时拥有权力和慈悲之时,他才能治理好他的国家,受到人民的拥戴。那么犹太人,你这么想得到他身上的一磅肉,让他被死神牵去,而不愿看在上帝的份上给他慈悲?”鲍西亚可谓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劝说夏洛克,希望他放弃自己邪恶的想法。

  因为威尼斯的法律规定,只要是合同上所明确声明的,夏洛克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决定是否执行合同上的条约。岂料夏洛克听了鲍西亚的一番话后毫不动容,极其不耐烦地说:“我只想按照合同上的得到法律公正的审判。”

  “难道他不能赔偿你的损失?”鲍西亚说。

  “谁说的。”一旁的巴萨尼奥插话道,“我现在把金币的数量加到九千,怎么样?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从我的朋友身上割下一磅肉。这样残忍的事情就算是魔鬼听了都会胆战心惊呢!公爵,请你无论如何看在上帝的份上改动一下法律,别让这个犹太人可怕的想法变成现实。”

  公爵还没开口,鲍西亚就说道:“改动法律是万万不可能的,连公爵都没有这个权利,这样的先例一开,以后会有很多的麻烦。”

  “多么公正的法官啊。我赞美你。”夏洛克说。

  “夏洛克,你没有听到他所说的吗?他愿意给你九千金币呢。”鲍西亚说。

  “三倍!他们把整个威尼斯的财富给我,我都不能不履行对逾期不还钱人的惩罚。”夏洛克说。

  “你真的不愿意心怀慈悲,放他一条生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我都看不出他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鲍西亚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相信你一定熟读所有的法律书籍,你一定知道他应该得到怎样的判决,我是绝对不会改变我的心意的。无论是谁,无论他说什么。”夏洛克坚决地说。

  “请宣判吧。”安东尼奥觉得再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好吧,按照威尼斯法律,夏洛克有权从安东尼奥胸口割下一磅肉,作为对他欠下三千金币而没有及时还清的惩罚。公爵,你可以宣判了。“鲍西亚对公爵说。

  “好吧,就按鲍尔萨泽说的办。“公爵语气沉重,他也不愿看到这一悲剧上演。

  “夏洛克,你准备好天平了吗?”鲍西亚问道。

  “那是当然。”夏洛克说。

  “威尼斯商人,说出你最后的遗言吧。”鲍西亚对安东尼奥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巴萨尼奥,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死去而过度悲伤。替我向你的新婚夫人问好,我已经没有机会亲自对她说了。”安东尼奥说。

  “安东尼奥,如果能换回你的生命的话,我愿意把我的生命,和同我生命一样重要的妻子献给这个魔鬼,只要他愿意改变他的心意的话。”巴萨尼奥这番话可谓是他的真心实意。可一旁的鲍西亚听到这话后可不怎么高兴,虽然她没有当场发作,但是也酸溜溜地说:“还好你的妻子不在这里,不然的话他可不会依你呢。”

  那葛来西安诺凡事都效仿巴萨尼奥一番,这次也不例外。“我也有一个我爱的妻子,可是我希望她马上去天堂告诉上帝这魔鬼的行径。”葛来西安诺说。

  尼莉莎也学着自己的主人说道:“尊夫人恐怕上天堂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上帝惩罚你这个负心汉呢。”

  “快些宣判吧。我的刀子已经足够锋利了。”夏洛克说。

  “是的,你已经可以去取属于你的一磅肉了。”鲍西亚说。

  夏洛克拿着刀向安东尼奥走去,安东尼奥闭上双眼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就在这个时候,鲍西亚又开口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可以得到他的一磅肉,但是一定要是一磅肉,不能够多一点,也不能少一点,而且安东尼奥也不能流一滴血,不然的话,你所有的财产就得充公!”

  “什么!?”夏洛克显然没有料到鲍西亚还有这一手。

  “多么公正的法官啊!”巴萨尼奥叫道。

  “这是你的合同上写明的,你只可取他一磅肉,不准让他流一滴血,这就是你所要求的法律的公正。”鲍西亚说。

  “噢,不,不,我要那九千金币,不要他的一磅肉了。”夏洛克忙说道。

  “给你,拿去吧。”巴萨尼奥拿出钱袋对夏洛克说。

  “慢着,按照威尼斯法律,他只能得到那个商人的一磅肉,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能得到。”鲍西亚阻止巴萨尼奥道。

  “我连我那三千金币本钱都不能拿回来吗?”夏洛克说。

  “不能,你刚才不是已经拒绝了吗?”鲍西亚说。

  “好吧,好吧,我认输了,这场官司我不打了。”夏洛克说。

  “还没完呢,犹太人,根据威尼斯法律,你蓄意谋害他人生命,你的财产半数充公,半数归安东尼奥所有。而你的性命则由公爵定夺。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鲍西亚说。

  “让我死吧,你们把我的命都拿去了。”夏洛克痛苦地说。

  最终安东尼奥并没有像夏洛克对待自己一样残忍,他发了很大的慈悲。他只同意替他保管那一半财产,并在他死后交给罗兰佐。而他也必须发两个誓:一是改信基督教,第二就是在他死后他的所有财产都要给罗兰佐。夏洛克只得同意了,要不然公爵会要他的性命呢。

  公爵请鲍西亚吃一顿饭,以感谢她所做出的一切。但是鲍西亚借口说她必须得离开。这时巴萨尼奥、安东尼奥和葛来西安诺也赶过来送她们来了。巴萨尼奥说无论鲍尔萨泽有什么要求,只要他们能做到的话他们都会照办。

  鲍西亚向安东尼奥要了手套,却向巴萨尼奥要他的结婚戒指,巴萨尼奥万万没有料到他居然会提出这么个要求。而尼莉莎这个时候也过来凑热闹,说要葛来西安诺的结婚戒指。两人都推辞说这个戒指有特别的意义,而且也不值几个钱,如果他们喜欢的话,他们会给他们买来威尼斯最好的戒指。但鲍西亚和尼莉莎都拒绝了,装作不高兴的样子离开了。

  安东尼奥说巴萨尼奥和葛来西安诺不该拒绝两人的要求,毕竟是他们救了自己的性命。巴萨尼奥和葛来西安诺听后都非常的后悔,差人将戒指送了过去。鲍西亚拿到戒指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上路了。

  巴萨尼奥和葛来西安诺就带着安东尼奥去见鲍西亚。巴萨尼奥非常高兴,一见面就兴奋的说着法庭上的事情。这时鲍西亚一把拉住巴萨尼奥的手,质问他戒指去了哪里,尼莉莎也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问葛来西安诺戒指去哪里了。巴萨尼奥和葛来西安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安东尼奥见状连忙来当和事佬,说那个救了他性命的律师什么都不要偏要他的戒指,而那个书记也借口要去了葛来西安诺的戒指。希望两位夫人谅解。

  鲍西亚和尼莉莎这时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弄得三位男士莫名其妙,待两人好不容易停下笑声的时候,她俩拿出了戒指。然后鲍西亚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们,安东尼奥听后不住的感谢鲍西亚的救命之恩,而巴萨尼奥和葛来西安诺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不住的称赞自己的夫人智慧过人。

  几天之后,安东尼奥的船队传来了消息,他的船队只是为了躲避风暴而躲进了一个港湾而已,并没有沉没。如此一来,这个故事就以这样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而告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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