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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孽》 作者:海佛

第2章

  刑侦员包小龙在前面带路,来到了破旧的院子里。瓦屋低矮,屋顶上的红瓦有的破裂,长着青苔。堂屋门也很老旧,好在没有破烂。

  院子是水泥地,地面破裂,破裂处长出了青草。一派荒凉的气氛。好像院子里的主人早就死了。

  靠院子正南,紧挨大门东南墙,有一间低矮的锅屋。就是凶案现场。

  王勇利戴上雪白的手套,其他的破案人员也准备就绪,跟随包小龙小心地走进了锅屋。

  锅屋很小,一间小屋,里面堆着一堆杂草,胸口镇党委书记贾邕就死在草堆上。阴茎被割断,胸口上还插着一把雪亮的匕首。死者浑身是血,脸面青肿,死者身边的青草也被血迹染成了紫色。

  锅屋的灯光明亮了。电灯拉着了。扛录像机的公安开始按照王勇利大队长的指示,开了照明灯,开始录像。书记员姚小西站在锅屋门口用笔记录。

  各个视角都录过了像,扛录像机的公安退到了一边,刑警大队队长王勇利开始验尸。他仔细看着地下,问包小龙:“现场怎么这么乱呢?你们之前来过人吗?”

  “没有。”

  “报案人是李保国的侄子,他来过吗?”

  “我们到来之后没有人进来过,之前,可能李保国来过。”

  王勇利对姚小西说:“通知支智勇,把李德孝叫过来。”

  支智勇陪同吴亮也来到了院子里。

  姚小西探出了头,对挺着肚子的支智勇说:“把报案人李德孝叫来。”

  支智勇听到了,安排一个民警,让他把报案人李保国的侄子李德孝叫来。

  身边的吴亮加了一句话,把村官们都给我叫来,我要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民警出了大门,骑着摩托车开进了村里。

  锅屋里的勘查工作正在进行。

  王勇利取出了匕首,放在事先准好的白布里,交给姚小西,放在一个提箱里。然后指着死者四周的干草,干草上的血迹有动过的迹象。他用雪白的手套,掰开了死者的眼瞳,说:“不对啊,死者的眼皮是闭上的,我一碰,就自然下来呢?”

  他有往上闭上死者的眼皮,然后又往下抚摸,又下来了。

  他对包小龙说:“凶手等待死者死了,把眼皮给合上,离开的现场?”

  包小龙看得真切,说:“有可能。不然不会这样的。”

  王勇利蹲下来用手指拨动带血迹的干草,他说:

  “凶手临走的时候,还拽了死者身边的干草,扔在死者身边。”

  王勇利继续分析说:“从打斗的情况来看,不是很激烈。死者很快就被人打到了,被按在草堆上。”

  包小龙问:“王队长,你说凶手是先割的阴茎,还是先行凶把死者杀死,再?”

  “这个吗?”王勇利雪白的手套正在检查阴茎割断处,血已经凝固。阴茎变成了一个黑暗的小火腿肠。听到了包小龙提出的疑问,他直起了腰身,看着尸体,他指着死者身边带血迹的草,说,“我感觉死者死后还是有人来过了,你认为呢?”

  包小龙说:“队长,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带狼狗来了吗?”

  王勇利冷笑说:“不忙,我们先去看看李保国吧。在他院子里发生了凶杀案,他不可能呼呼大睡,再说老年人的睡眠也是很少的。”

  小龙刚想迈动步子,王勇利就制止了他,说:“小龙你别动了。”

  他对外叫道:“小西,让狼狗过来。”

  门口的姚小西又到了院子里,对吴亮说,让狼狗过来,吴亮成了后勤员,他跑到了门外指挥负责训练狼狗的刑警,牵着狼狗到院子里来闻气味。

  最后一辆封闭的警车里,刑警牵着狼狗下了车,朝院子里跑来,狼狗汪汪地叫着。狼狗往锅屋里闻去。到了吴亮跟前到了姚小西跟前,嗅了一下他们的气味,又到了王勇利和包小龙身边,就被牵到了死者的身边,去嗅地下的血迹和看不见的脚印留下的气味。

  狼狗在尸体边用力的嗅着血迹和草堆里留下的气味。它像一个伟大的气味专家,在识别行凶的罪犯留下的气味。

  狼狗在狐疑地寻找着,来回反复地嗅着气味,好像一个审判官审理一个复杂的案件一样,从复杂纷乱中理出头绪来。

  狼狗忽然汪汪地叫了起来,发出难受的声音。在尸体边徘徊不前。王勇利和包小龙睁大眼睛看着狼狗转圈子的地方。

  狼狗又汪汪地叫了两声,向外奔去。

  “小龙在屋里别动,我跟着。”

  牵狗的刑警跟着狼狗走到了院子里,狼狗嗅着地下的气味,直奔堂屋。堂屋木门半俺着,狼狗扑开了门板,钻了进去,嚎叫着,向睡在西屋床上的李保国扑去,东屋的羊发出恐怖的咩咩咩的叫声。

  老汉李保国正在床上盖着被子睡觉,戴着黑帽子,帽檐上有一张红纸遮住了眼帘,像乡下公牛被割了睾丸,眼睛蒙上了红纸。

  狼狗直奔他,前爪抓他的床,露出可怕的獠牙,似恶鬼一样狰狞。李保国老汉吓得靠在里边的墙上,萎缩着身体,黄眼珠子呆滞地看着狼狗。双手拉过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

  狼狗被刑警拽住了。

  王勇利跟在后面,吴亮与支智勇也跟着走进了堂屋里。他们为狼狗发现了凶手而欣喜。狼狗识别出了罪犯。

  三间屋子同堂,东边是放羊的地方,拉着羊屎羊尿,羊被狼狗吓得蹲在了草地上。屋子的气味刺鼻,比垃圾场的气味还难闻,他们捂住自己的鼻子,要干哕出来了。

  “凶手是李保国!”

  狼狗对着他汪汪汪地咬着。边咬,边嗅着床边的气味。训练他的刑警用力拽了钢绳,狼狗欢叫了一声,下了床,掉转头来,闻着地下的气味,往外跑去。

  到了院子里,又到了锅屋里的尸体边,又在站着不动的包小龙的脚下嗅了气味,再次闻着死者尸体上的气味和身边的血迹、杂草的气味。从死者的肩头和手腕上,到阴茎割断处,闻了两次,又向外跑了出来。这次不是奔向李保国老汉的堂屋,而是出了院子门,沿着大门口的小路闻去,拐向院墙西边的胡同里。

  王勇利、姚小西、吴亮、支智勇跟在狼狗和刑警后面。狼狗从两家大门的门口咬了几声,跟踪着气味。狼狗就停住了脚步,迷惑了。它寻找的气味线断了。狼狗只能是乱叫一通。在四周闻着。然后对着西面的麦田,汪汪地叫了几声,就原地不动了。

  刑警向王勇利报告:“王队长,线索在不见了。”

  王勇利看着狼狗闻出的线路,思索着,对刑警说:“线索在巷口消失的。再让狼狗往大门口的北边闻一次,看看还有什么发现?”

  刑警牵着狼狗,按原路返回,到了李保国大门口,没有往北闻去。专案组的成员都站在门口,看着狼狗闻到的地方。

  王勇利挥手,刑警牵着狼狗上了后面封闭的警车里。

  王勇利在大门口沉思着。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身,又走进了院子里。看着这个破败的院子。

  王勇利问支智勇:“支所长,李保国的侄子是怎么报的案?”

  支智勇答:“他在电话里说,他三叔李保国大清早起来喂羊,到锅屋拽干草,发现了死人,他三叔就锁死了大门,到他家来告诉了他,他就打电话报了案。”

  吴亮问他:“王队长,你有什么发现?”

  王勇利分析道:“李家叔侄肯定有问题。狼狗为什么要咬他,为什么不咬包小龙和支所长,他们都去了锅屋。”

  吴亮看到了狼狗闻到了李保国,咬了他,心里也就明白了许多。他赞同王勇利的分析,说:

  “有道理。李老汉一定知道贾邕是怎么死的。”

  他们又走进了堂屋,老汉李保国正抱着被子团坐在床上,像个干尸,魂魄被狼狗吓走了。

  屋子里很脏乱,气味很难闻。

  王勇利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人?”

  问了两遍,干瘦的老汉才回过神来,吐出了咬舌不清的话,也像是死神的声音:“我没有杀人,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王勇利又问道:“你没有杀人?您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人死在您的锅屋里的?”

  死神的声音非常难懂:

  “我大清早起来,到锅屋里抱干草喂羊,拉着了电灯就看到了死人。”

  “您夜里听到叫喊声了吗?”

  “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王勇利听了,无奈地摇头。他与吴亮、姚小西、包小龙对视了一下,看着肮脏的屋子,看着老态龙钟的老汉。

  王勇利大声对他说:“你干嘛要动死人的尸体呢?”

  咬舌不清的声音,像颤抖的风箱:“我没有动,我拽干草,看到了。”

  “你拽干草的时候,是不是把尸体往下拉了,狼狗才咬你的。”

  “我拽干草,拽了两下没有拽动,拉着了电灯才看到了死人。”

  问完,就走出了堂屋,又到了锅屋,从老人的话里,他发现了什么。

  包小龙问王勇利:“王大队长,你看出什么了?”

  “我在印证李老汉说的话。”

  包小龙指着尸体边的杂草,说:“杂草确实被拽动了。”

  王勇利分析道:“狼狗为什么会咬他呢,他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是杀不死贾邕的。肯定有帮凶。帮凶是谁呢?”

  他们出了锅屋,到了院子里向吴亮汇报。

  吴亮听了点头,赞同王勇利的分析。他说:“这个老汉肯定有帮凶。带回去好好审问吧。”

  王勇利说:“把李保国和他的侄子,还有他家西边的两户邻居也要带到派出所去,要好好审问。”

  吴亮同意,问王勇利:“尸体怎么处理?”

  王勇利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道:“尸体先让包小龙带人看守,中午派车拉到殡仪馆里,没有破案之前,一定要保存好尸体。”

  他们商量事的时候,李保国的大门外,民警带着村支书与村长还有李保国的侄子李德孝到了。

  吴亮命令支智勇带着村官们和案件有关的人员一同去派出所,接受调查。吴亮、王勇利、姚小西他们一行出了门,上了警车,先回派出所了。

  3 代理书记的政治智慧 4月23日星期四上午

  清早刚上班的时候,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沙东风同志与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边慎业同志来到了镇机关大楼,召集党员干部开会,宣读了今天早晨市委常委会议的决定,委任镇长薛小奎同志代理胸口镇的党委书记,主持全面工作。宣布后,他们跟主要领导进行了简短的谈话,就开车离开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新来的毛玉清书记又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就不敢在下面多座了,还要回去工作。

  散会后,大家哪里有心情工作,都在暗中嘀咕贾邕之死:

  ——什么?被人割下了睾丸?

  ——不是睾丸,是阴茎;

  ——到底是睾丸还是阴茎?

  ——反正不能搞女人了,他老婆要跟别人了,嘿嘿。

  ——哎呦呦,听说胸口还被人捅了一刀。

  ——哎呦呦,死的好可怜。

  ——郝强怎么没当书记?怎么让薛小奎当了。

  ——他俩可不是一路人啊,如果?

  ——这是咱不得的事,谁当家咱就听谁的。

  薛小奎刚上任的首要工作就是要召开胸口镇党委会议,他主持胸口镇的全面工作了,就得有新的工作方法。过去虽然说是二把手,行政一把手,却处处受制于党委书记贾邕。党领导一切,指挥一切,大于一切,至少是在胸口镇机关大楼得到了切切实实的施行。

  到了中午,到了下班吃午饭的时候。胸口镇的党委会议,还在进行。过去是五个委员。贾邕死了,就剩下四个了。必须补充一个,薛小奎推荐分管工业的副镇长章徐枫为党委委员。没有一个反对的,剩下的三个委员都举手同意。委员会议上,虽然大家都发言了,但是力度不大,能够做出决定的,也就是薛小奎和郝强。如果他们俩发生分歧,问题就难形成。如果他们俩没有分歧,就很顺利通过。这次郝强很豪爽地举起了右手,并且表态支持薛小奎的决定。

  薛小奎借党委书记贾邕被害,胸口镇人心不稳,机关人心浮动,要彻底整顿机关作风,提高办事效率。他现在是代理党委书记了,也就没有人出面反对。因为,党委副书记、纪检书记郝强也点头同意了。

  散会后,稍微消息,到了下午三点钟,在四楼大会议室召开了胸口镇干部工作会议。机关大楼各部门的全体机关人员、各村的支部书记村长全部参加。

  主持大会的就是胸口镇党委副书记兼纪检书记郝强。在这个大会上,主持人郝强,对贾邕书记的遇害表示哀悼,让全体干部起来默哀三分钟。然后,他把上午市委主要领导前来胸口镇传达了市委常委关于胸口镇干部调整的决定和中午胸口镇党委工作会议的精神简要介绍了一下。

  郝强讲完,组织委员上台宣读市委的决定,委任薛小奎同志代理胸口镇党委书记,主持全面工作。宣读完,又开始念中午胸口镇党委的决定,增补副镇长章徐枫为党委委员。

  宣读完,大会留给全体干部党员几分钟的自由发言时间。

  沉寂了片刻,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都是一脸的肃穆。接着,在台下,有人发出了怒号:

  ——坚决拥护市委的决定;

  ——坚决拥护胸口镇党委的决定;

  台下人声鼎沸,群情激昂,他们举手高呼:

  ——我们要团结在薛小奎同志的周围,搞好胸口的各项工作;

  ——我们要团结在薛书记的周围,一定要为贾邕书记报仇;

  ——我们搞好胸口的一切工作,就是给敌人无情的打击;

  ——有薛小奎同志在,胸口就乱不了,杀害贾邕书记的敌人也跑步了;

  ——我们紧跟薛小奎书记。

  严肃的愤怒变成了嬉笑的欢愉。有人发出了大笑声,有人神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还在举手高喊。

  郝强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但还是很镇静,他面对麦克风,敲了几下,喂喂喂了三次,会场才安静下来。

  继续开会。做重要讲话的是胸口镇代理党委书记薛小奎,刚开始,他很谦虚,他很低调。在哀伤了几分钟之后,就变得强硬了,似跟阶级敌人对话一样,他讲了胸口的外部环境很不好,胸口镇的社会环境也不好,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我们党员干部的生命安全。贾邕书记被害就说明了一切。

  他继续说,要使胸口镇彻底好起来,必须由大乱走向大治,首先从我们党员干部开始,我们要跟党委保持一致保持一心,保持高度团结,每个人不能掉队,每个人更不能从这个队伍中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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