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空心树

　　今晚雅克达主动提出留下来守夜，我有些不太放心，于是我也留了下来，其他人都回到帐篷里休息了。

　　雅克达拨弄着篝火问我：“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拿出一块法式面包放在火上烤热，又在中间夹上一根大香肠，张大嘴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看在朋友的份儿上，我才留下来陪你的。一个人守夜很无聊的，多一个人还能够换着休息会儿。你主要守上半夜，我负责守下半夜！”

　　雅克达点点头说：“也好！”

　　我往火堆里添了把干草，无聊地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火堆里的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驱走了夜晚的凉意，火光映照着我的脸，让我感到淡淡的温暖。

　　我和雅克达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我问雅克达：“你在亚马孙丛林里面生活了这么多年，能不能给我讲一些有关于亚马孙丛林的传说？”

　　雅克达说：“原来你喜欢听故事呀！”

　　我点点头：“嗯！我每到一处都会搜集当地的神话传说，作为我写小说的素材！”

　　当然，我对雅克达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我并非真的要写什么小说，只是想从雅克达的嘴里，打听一些对于我们这次行动有用的信息。其实我们这次的行动信息非常薄弱，我们只知道亚马孙丛林腹地有一个自称天神后代的高智慧种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亚马孙丛林里面应该会有关于这个高智慧种族的传闻。

　　雅克达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看不出来，你还会写小说。既然你需要这方面的素材，那我就给你讲讲吧！不瞒你说，亚马孙丛林里面的传说真是挺多的，不过在我看来，最吸引人的应该是有关于天神族的传说！”

　　天神族？

　　我心中暗暗一喜，雅克达所说的这个天神族，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这次所要寻找的那个神秘种族。看来我的估计没有错，只要天神族真的存在，丛林里面就一定会有关于他们的传说。

　　我给雅克达烤了一个面包，夹着香肠递给他：“快给我讲讲，天神族的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雅克达接过面包，一边吧唧吧唧地吃着面包，一边缓缓地向我讲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相传亚马孙丛林里面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民族，这个民族自称天神族，来自世界的尽头。天神族的人具有超高智慧，天文地理无一不通，自然科学无一不晓。天神族的出现极大地推动了亚马孙的文明发展，才使得后来出现了高度发达的玛雅文明。传说中的玛雅金字塔，就是安葬这些天神的陵寝！”

　　听完雅克达的讲述，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出现在亚马孙丛林里面的天神族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亚特兰蒂斯人，他们和古格王国的那位天神一样，都具有超高的智慧。

　　我仰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一时间心潮起伏，这些神秘的亚特兰蒂斯人究竟是什么人种？传说中的大西洲到底在哪里？浩瀚星空之下，究竟埋藏着多少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夜渐渐深了，我怀抱着M16，坐在火堆旁边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哈喇子沿着我的嘴角流出来，在火光的映射下亮晶晶的。就在我和周公一块儿下棋的时候，雅克达突然伸手把我给推醒了。

　　我睁着蒙眬的双眼问：“干吗？”

　　雅克达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支起耳朵聆听了半晌，神神秘秘地对我说：“你快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放眼看了看四周，但闻万籁俱寂，哪有什么声响。

　　雅克达说：“不对！绝对有声音！你再仔细听听！”

　　我见雅克达一脸认真的表情，只好支起耳朵仔细聆听。很快，我便听到了轰隆隆的沉闷声响，犹如滚滚惊雷从天边传来。我奇怪地望着远方的天空：“该不会是打雷了吧？”

　　雅克达说：“难道又是百兽狂奔？”

　　我听那隆隆声响跟百兽狂奔时候的声响差不多，心中也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一时间睡意全无，非常担心那颗行军蚁大球又滚回来了。

　　那声音迅速逼近，应该不是百兽狂奔的声音，因为那个沉闷的声响是从天上传来的。

　　我们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群星闪烁，夜色撩人，不像是变天了。

　　就在我们竭力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只见两架迷彩色的黑鹰武装直升机，就像两只大鸟般贴着丛林上空低掠而过，掀起猛烈的飓风。面前的篝火被风吹得胡乱摇曳，晃得人眼花缭乱。而那轰隆隆的沉闷声响，便是直升机螺旋桨转动发出的声音。

　　不等我和雅克达回过神来，两架黑鹰武装直升机已经从我们的头顶上掠了过去，没入了远方的黑色云浪中。

　　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史铁男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看来是被这隆隆声响给惊醒了。他问我们：“刚才是什么声音？”

　　我说：“没什么，过去了两架武装直升机，你就放心地睡吧！”

　　“武装直升机？”史铁男的瞳孔一下子瞪得老大，“你还让我放心去睡？立即命令所有人起床，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不太明白史铁男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就是两架直升机嘛，搞得就跟来了俩妖怪似的。

　　史铁男边迅速地扑灭了面前的篝火边叫道：“笨蛋！你们认为那两架武装直升机是到这里旅游的吗？你也不用脑子想想，在这亚马孙丛林腹地，什么人会驾驶武装直升机？”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就变了。是呀，在这亚马孙丛林，拥有武装直升机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毒贩，另一种就是残暴无良的游击队。不管遇上哪一种人，我们的生命都将受到威胁。

　　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我和雅克达立即分头将熟睡的队员们从帐篷里拉了出来。就在我们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时候，远方天空再次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我们惊讶地抬起头来，只见那两架黑鹰武装直升机竟然掉头飞了回来，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我们已经来不及收拾帐篷了，史铁男回望了一下四周，立即命令我们往丛林里撤退。只要进入了丛林，借助那些参天大树作为遮掩，直升机便很难发现我们。

　　“GO！GO！GO！”

　　我们带上枪械，背着背包，迅速往左边丛林退去。

　　轰隆隆！轰隆隆！

　　直升机的轰鸣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犹如声声惊雷在耳畔炸响。

　　两架黑鹰武装直升机低空斜掠，就像两只俯身寻找猎物的草原秃鹫。我们在秃鹫锋利的爪牙下面夺路狂奔，就像一群仓皇逃命的猎物。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炮的怒吼声响彻夜空，两条灿烂的火龙从直升机上面喷射而出，照亮了夜空。

　　无情的子弹就像暴雨般倾泻而下，我们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我们在草地上以“S”形路线奔跑，尽量躲避着弹雨的袭击。此时此刻，我们的生命都被上帝握在手里，根本就没有办法自己操纵自己的命运。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不断祈祷，祈祷上帝能够保佑我们。

　　哒哒哒！

　　一梭子弹贴着我的脚踝扫了过去，泥土飞溅，地上留下一排深邃的弹孔。

　　我吓得脚下一哆嗦，左脚绊住右脚后跟，整个人立马向前扑倒，由于惯性的作用，还在地上一连滚了三四圈。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金星乱飞，我想我这次绝对死定了。

　　砰——

　　铁破军在快速奔跑中，竟然还能使出百步穿杨的绝技。一颗金灿灿的狙击子弹挟带着石破天惊的怒吼声，以极快的速度刺破空气，旋转着射入了直升机的机舱。

　　一门机关炮骤然熄灭，机关炮后面的那名枪手被铁破军一枪爆头，翻身从机舱里面呼地栽落下来，重重地落在草地上，摔成了一摊肉泥。

　　铁破军回身跑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趁着敌人愣神的空隙，继续向前奔跑。她的长发拂过我的脸颊，这一刻，我不得不说，我被身旁的这个女人深深折服了。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她还能保持这样的镇定，简直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原来刚强勇敢，也是女人的一种美。

　　“古木高，你丫给我跑快点儿，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铁破军喘息着说。

　　铁破军的反击激怒了武装直升机上的那些恐怖分子，猛烈的枪火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向着我们当头笼罩。我们就像濒死挣扎的虫蚁，在这张大网下面艰难求生。

　　“走！”铁破军伸手揽着我的腰，抱着我飞身滚入了生长着参天大树的丛林里面。

　　在我们飞身扑倒的瞬间，一颗追击弹在我们身后爆炸开来。熊熊的火球升到半空中，地面上留下一个深邃的大坑，两棵大树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

　　爆炸产生的气流将我们推出老远，只听砰的一声，我的脊背撞在了一棵大树干上，剧烈的撞击令我眼前一黑，心中气血翻涌，张嘴就想吐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惯性的作用下，铁破军的身子猛地撞入我的怀里，娇嫩的小嘴不偏不倚正好亲吻在我的嘴巴上面，四片薄薄的嘴唇瞬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一缕女人特有的芬芳钻入我的嘴巴，在我的唇齿间萦绕，然后直冲我的心扉，将那口闷气生生地压了下去。我触电般地浑身一颤，瞳孔急速扩大，两只眼睛鼓得就像牛蛙的眼睛。这一刻，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世界突然间变得极其安静，队员们的叫喊声、丛林外面的枪炮声、直升机的轰鸣声，仿佛通通都消失了。

　　静默了几秒钟，铁破军突然慌里慌张地推开我，擦着嘴巴从地上爬起来。在火光的照耀下，我看见她的脸颊红得厉害，就像红富士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铁破军一把推在我的胸口上，我情不自禁发出哎哟一声闷哼，胸腔里的气血霎时间又翻涌了起来，一缕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溢了出来。

　　铁破军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来扶着我：“古木高，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

　　看着铁破军一脸焦急的模样，我竟有种想要捉弄她一下的冲动。其实胸腔里积郁的气血排出来之后，我整个人立马感觉轻松了不少，压在胸口上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子搬开了，神志也恢复了清醒。不过我却故意沙哑着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我就快不……不行了……我……我要……去了……”

　　铁破军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五光十色。“你……可别……别吓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推开你的，我……我……我不准你死！我命令你不准死！听见了吗，古木高？我命令你不准死！”

　　看着铁破军自责悲恸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捉弄她了，于是我爽快地冲她敬了个礼：“遵命，长官！我不会死的！”

　　“你……”铁破军盯着我看了老天，突然一拳砸在我的胸口上，恨恨地说道，“古木高，你这个浑蛋，居然装死来骗我！你……你简直太可恶了，你要死便死吧，我才不管你呢！”说这话的时候，铁破军飞快地擦了一下眼角，她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被我给捕捉到了。我的心里涌起阵阵感动，正准备说点什么，史铁男他们已经循声往这边走了过来：“铁破军，古木高，你们在哪里？”

　　铁破军附在我的耳畔，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古木高，刚才我们……我们那个亲……亲嘴巴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向别人说起，听明白没有？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我就……我就杀了你！”

　　我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绝对不敢！你放心，你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意外，对不对？”

　　铁破军点点头：“算你识相！”

　　不多会儿，史铁男他们举着狼眼走过来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扶着树干站了起来，铁破军早就站在边上，边装作拍打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边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刚刚被爆炸波冲昏过去了！”

　　“呀！古木高，你怎么流血了？”铃香儿发现我嘴角挂着的鲜血，赶紧翻出医药箱，从里面取了一颗红色的小药丸，让我服下。

　　铃香儿说：“这是灵雀家族秘制的血灵丹，对于治疗内伤很有效果！”

　　虽然我的伤不算太严重，不过为了以后不留下任何后患，我还是乖乖吞下了血灵丹。这丹药的效果还真是没得说，吞下去之后不到半分钟，我就感觉胸腔里冒出了丝丝凉意，将胸腔里的烦恶苦闷全都压了下来，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受用。

　　轰隆隆！轰隆隆！

　　黑鹰直升机还在我们头顶上方盘旋，不过有了密林的遮掩，敌人很难发现我们的踪迹，我们现在算是暂时安全了。

　　这一番亡命狂奔，消耗了大量我们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我们都觉得口干舌燥，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准备就地休息。

　　我刚刚拿出水壶，就听密林外面的天空传来嗖的一声尖锐的啸音。

　　“卧倒！”史铁男突然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

　　我下意识地双手抱头，即刻卧倒在地上。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大地狠狠地颤抖起来。冲天的火光照亮了丛林，燃烧的火焰，断裂的树枝，飞溅的泥土，焦黑的岩石，这一切组成了我眼前的画面。我的耳朵里仿佛有无数的蜜蜂在飞舞，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脑子里就像灌进了糨糊，竟然一片空白，如同死机的电脑。

　　我惶恐地四处张望，只能看见队友们不断地张嘴呼喊，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一边掏着耳朵，一边使劲地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又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猛烈的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就像海浪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推倒了不少低矮灌木。我只感觉仿佛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使劲在我后背一推，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以一个极其不雅的狗扑屎的姿势，落入了一片荆棘丛，扎得我全身都是血口子。

　　我浑身是血地从荆棘丛里面爬出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吐着嘴里的沙子，一边艰难地喘息着。这接二连三的轰炸完全把我给炸晕了，我现在就像一只没头苍蝇，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古木高，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一只柔软的手从背后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晕乎乎地转过身去，却又看见了铁破军。

　　这个时候，另一只手又抓住了我的胳膊，铃香儿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古木高，你还好吧？”

　　铃香儿的出现让铁破军立刻放开了她的手，她把我推到铃香儿的身边，冲我们大声说道：“赶紧走！这里是一秒钟也不能待了！”

　　我们急急忙忙地在密林里逃窜，密林的地面上，无数的老树根盘综错杂，相互纠缠，就像一张大网，而我们仿佛是这张大网上垂死挣扎的苍蝇。

　　轰隆隆！轰隆隆！

　　那两架黑鹰直升机就像鬼魅一样，始终跟在我们的身后，不断有追击弹射入丛林。爆炸声震耳欲聋，连绵不绝，就像夏天的惊雷，一个接着一个，无穷无尽。炮火把丛林照耀得如同白昼，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战斗，这一刻，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数十年之前那一段战火纷飞的年代。

　　祝虎沙哑着嗓子叫喊道：“该死，他们就跟幽灵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史铁男说：“直升机上面一定有红外线热感仪，这种仪器能利用红外线进行扫描，一旦捕捉到我们身上的热能，就会在接收仪上面显现成像！”

　　我惊讶地说：“照这样说来，岂不是我们躲到任何地方，都会被敌人找到？”

　　史铁男面色沉重地点点头：“所以要想躲开敌人的追击，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他们捕捉到热能量！”

　　“那究竟要藏到哪里才行呢？”寒水灵问。

　　史铁男说：“比如山洞、水下，或者……”

　　“树洞！队长，前面有个树洞！”张东明满脸乌黑，就像一只大花猫，激动地又蹦又跳。

　　史铁男面上一喜，大声说：“对！树洞！大家赶紧过去！”

　　距离我们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矗立着一棵参天大树。虽然这里生长的都是参天大树，但这棵大树无疑是这片密林里面最大的一棵。这棵大树估计有近百米之高，粗壮的树干需要数十人手拉手才能合围抱住。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伞盖，树干上面密密麻麻地缠绕着许多如蟒蛇般粗壮的根须。苍老的树根就像怪兽的爪子，深深地插入土壤，蔓延到数十米开外的地方。这棵大树就像一个高大的巨人，千百年来都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地俯视着沧海桑田，岁月变迁。

　　在这棵大树的树干下面，有一个宽约三米，高约五米的大洞，黑黢黢的洞窟就像一张怪兽的嘴巴，森冷冷地对着我们。如果换做平时，打死我也不会钻进这样的树洞，但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了，那个黑黢黢、阴冷冷的树洞成为了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我们争先恐后地冲进了树洞，一股带着腐味的潮湿气息扑面而至。由于长年没有阳光照射，树洞里面的温度较低，给人一种阴冷冷的感觉。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为这样一来，密林上方的直升机应该无法扫描到我们身体的热能量了。

　　果不其然，在我们进入树洞之后，震耳欲聋的枪炮声随即便消失了。我们浑身疲乏地坐了下来，黑暗就像潮水一样包裹着我们，树洞里面一片死寂，这里仿佛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们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喘息声。

　　“啊——”

　　黑暗中，突然传来寒水灵的一声尖叫。

　　我们心头为之一紧，不好，肯定是出事了！

　　数支狼眼几乎在同时亮了起来，耀眼的白色光束全部集中在了寒水灵的身上。只见寒水灵跌坐在地上，双手轻轻拍打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们纷纷围拢上去，询问寒水灵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到寒水灵身旁的时候，我们看见距离寒水灵不远的地方，凌乱地堆放着好些白森森的骸骨，看来寒水灵应该是被那些骸骨给吓到了。

　　祝虎瞅着寒水灵说：“不是吧？你好歹还是灵猫派的后人，几具骸骨就把你吓成这样？”

　　寒水灵脸上一红，祝虎这话让她真心感到不爽，她有些尴尬地说：“谁……谁怕什么骸骨了？我打小就和死人打交道，怎么会怕这些东西？刚刚我只是没有留神，突然间抓到冰冰冷的东西，所以本能反应地叫了一声。女人的本能反应就是尖叫嘛，我再怎么着也是女人吧，我就不能尖叫了吗？铃香儿尖叫就正常，我尖叫就不正常了吗？”

　　祝虎翻了翻鼻孔，环抱双臂，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们举着狼眼四下打量树洞里面的环境，树洞里面非常宽阔，差不多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而高度则不知道有多少米，反正狼眼的光束还射不到顶上，看来这棵大树的树心是中空的。但这点却让我们感觉非常奇怪，一棵没有树心的大树居然没有枯死，反而生长得如此茂盛，这简直让人想不明白。自然界里面的怪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史铁男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几具骨骸，然后缓缓站起身来，面上的表情闪烁不定：“这些骨骸里面不仅有人的骸骨，还有动物的骸骨，诸如牛羊之类的！”

　　我说：“队长，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史铁男点点头：“如果这里出现一两具骸骨我可能还不太奇怪，但这里却出现了好几具骸骨，而且人畜都有。给人的感觉，这里就像……就像是一处埋骨之地，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坟地！”

　　在这漆黑的树洞里面，乍然见到这么多的人畜尸骸，确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史铁男说：“我总觉得这个树洞没有那么简单，大家分头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我们此时都被这个堆满白骨的诡秘树洞所吸引，早已忘记了外面追杀我们的敌人。

　　不一会儿，铁破军快步走了过来，略显激动地向史铁男汇报说：“队长，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古老的祭坛！”

　　祭坛？

　　树洞里面竟然有祭坛？

　　铁破军的这个发现的确有些出人意料，我们怀揣着浓烈的好奇心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