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假钞谜案

　　街头爆炸

　　七月的街头骄阳似火，车流中的一辆北京吉普突然自燃。司机赶紧刹车，拿出灭火器扑火。但火势并未得到控制，大火越烧越大，油箱噼啪作响，眼看有爆炸的危险。

　　消防车接报警赶来，还未处置，就发生了爆炸，巨大的气浪将临街的窗户玻璃都震碎了。而这时，刑侦支队的林强也在往现场赶。最近市里正在召开人大会议，任何突发事件都可能引起高度关注，所以他们不能掉以轻心。可还没等赶到现场，林强就听见了爆炸声，这使干刑警前做了三年工兵的林强，感觉不妙。

　　现场目击情况是，北京吉普被炸成稀烂，一个消防战士和三名群众受伤——从这个爆炸威力来看，吉普车里肯定有炸药！林强紧锁眉头，命令巡警控制现场，寻找北京吉普车的司机。但司机却不见了。

　　“报告！”负责勘察的巡警递给林强一张百元钞票，说：“据我们了解，在爆炸过程中，从车内飞出一个铁箱，我们打开铁箱，发现了这个。”

　　林强接过钞票，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来，这是一张仿真度很高的假钞。最近他们正在全力侦破一起假钞案，现在又发现了数目如此巨大的假钞，看来案件不简单。

　　巡警又汇报，从残缺的车牌和发动机号码调查，发现这是一辆套牌车。

　　“寻找目击证人，尽快把司机的头像画出来。”林强交代完毕，开车赶回警局。可还在路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林强瞟了瞟，是一个陌生号码，接听后，听筒里传出一个经过伪饰的男子声音。

　　“喂，是林强吗？我有刚才吉普车爆炸的关键信息，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林强一愣，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搞到自己手机号码的，但至少，他是一个躲在阴暗处的危险人物。

　　林强问：“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个吉普爆炸案就是你做的。你到底想干吗？”

　　“对，是我做的！”对方笑起来，“可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啊！我想帮你破假钞案，难道你不想感谢我吗？”

　　简直莫名其妙！林强还想多问，对方却将电话挂了。林强赶紧要局里的信息中心查来电信息，得到的答案是，这个电话是从爆炸现场附近的一个IC公话亭打过来的。

　　林强赶紧往回赶，赶到时，IC电话亭已是空无一人。林强拿出工具收集电话亭附近的指纹，如果打电话的人真和自己接触过的话，那么只要搜集到一点点信息，就不愁将他查出来。

　　突然，林强听见“咔嗒”一声轻响，是相机的声音！

　　“谁？谁在拍照？”林强怒道。没有得到允许，警察办案，任何人不得随意拍照。

　　“我。”有个女孩子轻巧地答道。

　　离奇条件

　　听到这个声音，林强的头都大了。因为在工作时，他最怕碰到她了。答话的女孩子笑嘻嘻地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啊林队，为了抓拍现场，没来得及打招呼。”

　　女孩子叫贾盈盈，是商报的记者，她的另一个身份是林强的女朋友。贾盈盈挥挥手中的相机说：“下不为例。”

　　林强沉下脸来：“这次也不行，你是明知故犯。”说着，就要贾盈盈把照片删掉。贾盈盈白了一眼，扭头就走，在心里骂：好你个死林强！早知道你今天这么对我，我才不会给你准备晚上的节目呢！

　　原来，今天是林强的生日，贾盈盈晚上在圣百克餐厅定了座位，还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他。所以，到了傍晚，当林强肚子饿了的时候，就突然想起贾盈盈要给自己过生日这事儿了，赶紧挠头给贾盈盈打电话，但贾盈盈不接，又给她发短信，写了好多肉麻道歉话，她也不回。可林强知道诀窍，越是生气越要多哄哄，于是就不停给她拨电话，折腾了半个小时，贾盈盈终于接了电话，开口就问：“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知道知道。”

　　“那你倒是说呀！”

　　“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当面说。”

　　林强不愧是搞刑侦的，几句话就搞清了贾盈盈的方位，然后飞车赶到圣百克餐厅。林强和贾盈盈认识三年了，林强在警队是拼命三郎，而贾盈盈则是商报的快手魔女，两人在一次突发事件中不打不相识，后来火星撞地球地相爱了。林强喜欢贾盈盈，却又担心两人的家庭背景不同，这份感情能否长久。贾盈盈的父亲贾志杰是这座城市呼风唤雨的地产商，而自己不过是农村来的一个退伍兵。

　　圣百克餐厅里的人不多，在优雅的钢琴声中，林强很容易就发现了靠窗而坐的贾盈盈。此刻，她正噘着嘴望着林强，哪怕不生气了，也要把生气的样子继续保留着，等待林强来哄。贾盈盈对林强的爱是真挚的，她为自己能拥有这份爱情而幸福。她在心底里已经打算要嫁给这个男人了，所以，在这个生日，她要送给他一份特别礼物——浅水湾公寓新房钥匙，她已经购买了首期，她希望，能够和她心爱的人一起来供楼。

　　林强坐下后，一脸歉意，有时候在公务和私情间，他知道自己很对不起贾盈盈。可他还没开口，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林强看了看，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林强的弦绷紧了，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白天那个自称要帮助他破案的男人打来的。林强对贾盈盈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往门外走去。

　　今天爆炸案发生后，由于影响大，市领导做了批示，要尽快破案，所以直接负责此案的林强压力格外大。他们经过查证，那辆北京吉普是一辆外地失窃车，司机头像画出来后在网上比对，也没有找到突破性的线索。现在这个男人又打电话来，无论如何，要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我给你提供一个有价值的线索。”电话里的男子掩饰不住他的兴奋。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也用不着去查我的电话，这是公话。”男子很郑重地对林强说：“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答应了，我就告诉你线索。”

　　林强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听听他会怎么说。哪知男子的条件太离奇了，他居然要求林强和贾盈盈分手！而且必须马上！

　　“为什么？这和贾盈盈有什么关系？太荒唐了吧？”

　　“没有为什么！你到底答不答应？”

　　林强别无选择，只好应承下来，然后，他又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他愣了半天，然后平静一下心情，走回座位。

　　从林强走出去的那一刻起，贾盈盈就在观察他，现在看他闷闷不乐地回来，就问他到底怎么了。

　　林强想了一下，说：“是这样，我说一个事，你不要激动，也不要怪我，好吗？”贾盈盈莫名其妙地听林强继续说：“是这样，这完全是因为工作，因为工作需要，我们俩要假装分手——这是在查案子，也许那个人此刻就坐在附近，你不要到处看——我以后会给你解释清楚，好吗？现在我们就假装分手，你以后也不要轻易给我打电话，等我给你打，好吗？配合我一下！将你面前的那杯水泼到我脸上，然后走开。”

　　贾盈盈完全不能理解林强的这番话，愣愣地看着他。她心想，查案子关我们谈恋爱什么屁事？为什么要假装分手？又不是拍戏！林强今天到底怎么了？

　　但林强还在用眼睛暗示她泼水，想一想之前受的怨气，撩拨得她一时怒起，拿起面前的水杯泼向林强。

　　林强抹一把脸上的水，起身走了。贾盈盈呆呆地跟出来，在门口，她看见林强上了一辆小车，而给林强开车门的，竟是一个红衣女子，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人！

　　天啦！这究竟是怎么啦？贾盈盈手心里紧紧捏着那把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新房钥匙，捏得手心一阵生疼。

　　海边惊魂

　　林强一直在打量开车的红衣女子，这女子二十岁出头，白皙的皮肤，冷艳的表情。刚才那个神秘来电说，走私假钞团伙背后的主使，就是贾盈盈的父亲贾志杰。听到这个消息，林强的确傻了。那人还要林强出门后，坐上红衣女人的车，然后丢掉手机，到时候自然会给他看证据。林强心中乱极了，任由小车一路开到海边。

　　海边有个破旧小楼，红衣女子停了车，要林强跟她进去。林强没有佩枪，也不能及时报警，所以试探地问红衣女子：“需不需要打电话多叫些人来再进去？”

　　红衣女子冷冰冰地一笑，说：“这种事叫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红衣女子对这里好像很熟悉，带着林强在这幢小楼外转了一圈后，确定里面没人，就对林强做了个手势，要他趴下，然后她拿出一把小起子撬开一扇小窗。林强在黑暗中偷偷观察，发现她撬窗的手法很熟练，像是个惯偷。

　　窗户撬开后，林强观察，这里多半是浴室或是杂物间。林强突然看见，红衣女子向他做了他一个飞吻，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子扭动身形，很快就爬进去了，她的双脚在窗口消失的那一瞬间，林强突然紧张起来，他担心随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比如，瞬间整个小楼会突然灯火通明，然后人声鼎沸，齐刷刷地枪口指着他们的头顶——这好像是警匪片。但事实是，什么意外都没有，林强看见红衣女子爬进窗口后，在里面用手电画了一个圆圈，告诉他，一切OK。

　　黑漆漆的小楼静静的，林强想，小楼里面藏着贾志杰走私假币的证据吗？林强慢慢靠近窗口，抽动鼻子使劲嗅，有时鼻子也会告诉他一些东西。但这一次，却什么都没嗅到，连红衣女子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水味都没有了。

　　林强爬进去后，先猫下腰不动，观察里面的动静。他好像听见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往那个方向看去。见那边有个门，红衣女子轻轻说：“慢慢走过来，跟着我走，不要回头。”

　　林强慢慢挪过去，现在他可以看见红衣女子的影子了，出了门，现在他可以基本判断刚才进的那间屋是浴室，外面的厅就显得比较大了。在一片黑暗中，他感觉前方站立的那个女子身材真好。林强想，为什么不开灯呢？刚才在外面不是侦查了一番，发现里面没有人吗？难道怕外面的人看见？林强还在想，女子又轻轻说：“跟着我上楼，步子尽量迈小一点。”说着她像鬼影子一样飘到楼上去了。

　　林强跟着那个影子上楼，刚上了两级台阶，突然听见楼梯“咔嚓”一响，林强暗叫不好，抽身往旁边闪，但还是来不及了，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给套住了，然后身体被倒挂起来，升到空中。

　　这时，小楼内灯光大亮，林强看见自己被吊到楼上一个平台上来了。楼上有一张大床，上面赫然卧倒着一个全裸的女人。林强被倒挂着，脑袋本来就已经充血，在灯光下猛然看见全裸的女人，就更是头晕。

　　林强知道自己掉入了一个圈套，但也唯有硬闯圈套，才有可能了解圈套背后的阴谋。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由于背对着林强，林强也不知道她的死活。

　　林强拼命抬腰向上，想要解开脚上的套子，幸好，林强试了几次，终于将脚从套子里挣脱了出来，摔到地上。

　　当林强抬起头时，看见床上的那个女人也坐了起来——谢天谢地，这个女人是活的。同时，林强也发现她就是红衣女子，此刻她一脸媚笑地问：“大哥，够不够刺激呀？”

　　林强气得脸都绿了，大声吼道：“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起来！我是警察！”

　　女人嘻嘻一笑，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台词张嘴就来。付钱给我的那个大哥，也是这么说的，说你就喜欢装警察，做爱之前要先找刺激……快来嘛，我可等不及了。”女人说着就扑过来。林强愣了一下，见女人扑过来，下意识地将她推到一边，问：“是谁要你这样做的？我真是警察！”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说：“是是是，我没说你不是警察呀！你把我都弄疼了。”

　　林强瞪着眼，正要发作。突然，大门外传来猛烈的撞击声，把他们都吓了一跳。裸体女人下意识地爬起来抱住林强的一只胳膊，而这时，年久失修的木门终于“哗”的一下倒了。

　　林强一看来人，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门口站着贾盈盈，像一头愤怒的母狮，狠狠地盯着他们！

　　案外之案

　　林强飞快地跑下楼去，但贾盈盈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林强赶上去一把拉住她，被她狠狠一甩又挣脱了。贾盈盈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泪水，冲林强大叫：“你这个骗子！你滚！滚！说什么破案需要假装分手？我看你是成心的！难道和女人上床也是破案需要吗？”

　　林强也急了，拉住贾盈盈不放手，说：“你冷静下来先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不必了！我都看见了！”贾盈盈狠狠地推了一把林强，见他还没有走开的意思，于是抬手就将手上的新房钥匙狠狠砸在林强的脸上。林强呆呆地站着没有躲，任凭坚硬的钥匙将他脸颊割破，流出血来，他也不知道疼。他看着贾盈盈悲痛欲绝地跑向停在不远处的出租车，他感觉到了背后操纵这一切的那个人的阴险。

　　林强想到此处，决定回头去找那个红衣女子，现在唯有从她那里，才能找到躲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那个人。可当林强回到小楼，却又看不到红衣女子的踪影了。楼外有汽车发动的声音，林强从窗口望出去，在夜色中，看见红衣女子开车跑了。

　　一连几天，林强都找不到贾盈盈。一个星期后，他收到一个大包裹，里面都是他曾经送给贾盈盈的物品。林强心急如焚，心想，贾盈盈此举，难道是要和自己一刀两断？

　　失恋的林强全身心地投入到案件的侦破工作中，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公安机关终于找到了那个吉普车司机。经过连夜突审，渐渐查清了活动在本市的走私假钞团伙的踪迹，但同时也发现，走私假币团伙和贾志杰根本没有一点联系，可那个打来电话的那个家伙为什么要往贾志杰头上扣屎盆子呢？难道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这家伙到底是谁？他真是策划爆炸案的主谋吗？林强陷入了烦恼中。

　　这天，林强在局里看到，陷他于泥潭的红衣女子被抓住了。她果然是卖淫女，因敲诈勒索被抓获。当她看见林强坐在她面前时，足足愣了一分钟，才说：“妈呀，大哥真是警察啊！”

　　林强提审，问是谁付钱给她，要她演那出戏。红衣女子眨眨眼睛说：“他大概三十岁左右，平头，戴着墨镜，很平常的一个人……哦，对了，他的右手食指好像断了一截。”

　　“什么？你说他右手食指断了一截？你看清楚了？是食指而不是别的指头？”

　　红衣女子点点头。林强赶快在电脑资料库找到一张相片打印出来交给红衣女子辨认。红衣女子左看右看不敢肯定，林强又在相片上画了一副墨镜，红衣女子这才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这个人叫郭小勇，五年前因盗窃罪被抓，林强亲手将他送进监狱。说起这个人，林强印象很深。因为郭小勇自始至终都没有认罪，反复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他，他有作案时间也有作案动机，我们的法律是重证据轻口供，最后还是判了他五年徒刑。可这个人也真顽固，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居然趁人不备一口咬断自己的一截食指以示抗议，可见此人疯狂至极。

　　林强想，难道郭小勇提前出狱了？如果真是他在搞鬼，这个近乎变态的郭小勇，下一步还会做什么？

　　心事重重的林强走出警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贾盈盈打来的！林强欣喜异常，好久没有和她联系上，林强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了。但贾盈盈的声音听起来却异常虚弱，透着恐惧，她说：“还记得乡下那所老房子吗？来见我最后一面吧。”

　　林强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但能想象得到，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林强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

　　智擒疯汉

　　乡下老房子是贾盈盈妈妈的老屋，现在已经没人住了。去年，林强陪贾盈盈到乡下扫墓时，到老房子去过，当时林强还说了，乡下既然已经没有人了，怎么不把老屋卖掉？贾盈盈说，祖上留下的东西不能轻易卖了，这是老人的观念，不过留下也好，也是一个纪念。所以，每年他们都要回去一次，还专门请人打扫老屋。

　　林强驾车赶到乡下时，天已快黑，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村里看不到什么人。林强将车停在老屋门口，又检查了一遍佩枪，才下车去推老屋的院门。院门从里面插住了，林强看看左右无人，就爬上了墙头。

　　老屋有一个大院落，里面有五间房，林强正准备一间间地查找，突然看见最大的那间房门上贴着一张纸条，揭下来一看，上面写：就在这里，进来喝杯茶。

　　像是贾盈盈的笔迹，林强心里一惊，她要干吗？林强推门进去，突然头顶上“哐当”落下一个装满水的铁桶，将林强浑身淋得透湿。林强抹一把脸上的水，心想，就这样让我进来喝茶呀？他大叫：“盈盈，你在哪里？”

　　“她在这里。”突然，有个男人在上面答道。

　　林强吃了一惊，循声抬头望去，昏暗中，只见有两个人坐在屋内的大梁之上。再仔细一看，原来贾盈盈被人五花大绑地架在大梁之上，她的嘴被堵住，正泪盈盈地望着林强。而绑住贾盈盈的那个男人，则拿一把雪亮的刀，架在贾盈盈的脖子上，气势汹汹地瞪着林强。这个男人正是郭小勇！

　　林强大叫：“郭小勇，你要干什么？”

　　郭小勇一翻眼，说：“你看不见吗？你是真警察还是假警察？大爷我——绑架！”

　　林强赶忙放缓了语气说：“你冷静，冷静一点，有话先下来再说。”

　　“冷静？你要我冷静？你冤枉我坐了几年牢，我能冷静得下来吗？”

　　林强看见郭小勇目露凶光，知道这个家伙虽然经过这几年的牢狱改造，但根本就没有让他服罪，相反，复仇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郭小勇哈哈大笑：“哈哈，想不到吧？你也有被冤枉的日子？我专门设这个局，让你的女朋友冤枉你，你感觉还不错吧？你也许不知道，因为你的冤枉，使得我妻离子散，他们都不认我了！你说，我怎么能放过你？怎么？你也会有害怕？怎么样？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没有冤枉你，当时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是罪犯……可你现在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你已经出狱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现在这样做，只能是错上加错！”

　　“放屁！我本来就没有错！我的这些所谓的罪状，完全是别人强加的，我是冤枉的！”郭小勇情绪激动起来，架在贾盈盈脖子的刀乱动，已经让贾盈盈流血了。

　　“好，你别乱动，就算你有什么冤屈，你也不能采取这种手段，你放她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吗？”林强一边好言安抚郭小勇，一边在想该怎样拔枪制服他。

　　郭小勇说：“我知道你带了枪，但你就别指望对我开枪了，在你开枪前，我早一刀割破了她的喉咙。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将外衣脱下来，走到桌边，给我写一个声明。”

　　“什么声明？”

　　“声明你错了，声明你冤枉我了！”

　　“你疯了？你已经出狱了！这事已经过去了！”

　　“永远不会过去！我就要这声明！你写还是不写？”郭小勇手上用力，贾盈盈脖子上的血越来越多。

　　“好好，我写！你别再伤害她！”林强只得慢慢将外衣脱了，枪也扔在地上，来到桌边。桌上有郭小勇早就备好了的纸和笔。

　　林强草草写了几笔，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改变眼前的局面。他眼睛一瞥，突然看见脚边墙角有一个大大的老鼠洞。老屋因为很久没有人住，所以这里的老鼠肆无忌惮，有个小老鼠正大模大样地洞口打呵欠，漠然地观看着屋内发生的紧张场面。

　　林强心里一动，想到第一次来到老屋时，看到老鼠们在大梁上大跳集体舞的情景，于是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林强飞起一脚，踢向那个正在洞口享受生活的老鼠。小老鼠猝不及防，一下子被踢中，弹进了洞内，估计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就进入了极乐世界。这下，可就炸了窝！老鼠们集体出来申冤，都跑到大梁上了。

　　大梁上的郭小勇刚开始看林强在底下比划拳脚，还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现在等他弄清楚也晚了，那些疯狂的老鼠在他身上爬得到处都是，而且在他脸上乱咬。当然，贾盈盈也不能幸免。两人大惊失色，狂呼乱叫，在大梁上再也坐不住了，一个跟头栽下来。

　　底下的林强一把接住了快晕厥的贾盈盈，然后拾起手枪，狠狠抵住了尚在惊魂中的郭小勇的脑袋……

　　审讯中，林强问郭小勇当初是怎样策划炸吉普车爆炸案的？又是在哪里弄到的炸药？

　　郭小勇摇了摇头，说他根本没炸吉普，也不知道假钞团伙的吉普车里有炸药。他提前出狱后，只是一心想报复林强。那天吉普车爆炸，他正好在场，认为可以引诱林强的机会来了，于是才编造谎言，一步一步让林强体会被冤枉的滋味。

　　郭小勇的这番话，林强当然不信。可一个月后，假钞案成功告破，查明郭小勇果真和此案无关。这才让林强不得不长叹，人要是疯狂起来，什么可怕的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