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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郑当守陵人》 作者:阴阳眼

15,16,17,18章

第2卷府库龙骨第十五章水神后裔
整个过程也就是几分钟之间的事情,但是我们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我的后背湿刷刷的一片,老钟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小子,过来。”老头儿招手叫我,我赶紧跑过去。
“你还有多少鲛人油?”我赶紧摸了摸腰间,老柳头还给我半壶鲛人油还在,他二话不说就拿了过来,打开就朝我的脸上和裸露的皮肤上面涂抹。
不知道为什么,鲛人油离开了韩王陵以后,总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味,虽然我一直反胃,但是想想那些凶恶的怪猴,还是忍住恶心,让老头儿把这些油腻腻的东西抹在身上。
老头儿抹到王魁跟前时看了他一眼,王魁和吕强有点尴尬,但是还接受了老头儿的涂抹,老头儿把地上受伤的那个衣服上涂抹了一些,交代我们等干了再涂抹。
眼见紧张告一段落,老头儿忙得有点气喘嘘嘘,我装作很殷勤的过去扶助老头儿,很无意地问了他一句:“这些护墓河鬼怎么害怕这些火啊,它们怎么喜欢吃盐啊?”我故意把“护墓河鬼”四个字咬得很重,老头儿果然上当了。
他白我一眼,扶着我喘口气,教训我说:“这哪里是护墓河鬼啊,这是水猴,平时嗜吃盐,居于水中,脾气暴躁攻击性强,以前在我们的黄河流域有很多这样的动物,居于淮河流域,那时候的老百姓没有见识,就把它们称为水鬼,河伯,当成水神来膜拜,传说它们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这才有了河伯嫁女的故事。”
老钟说到这里,我接了一句:“西门豹曾经为河伯娶过亲是不是就是这个?”
老钟点头,“那时候有一些神汉巫婆为了敛财,就欺骗愚民说不下雨是这些居住在河里的怪物造祸,要老百姓把女儿嫁给它们,有的人家就偷偷贿赂神汉钱财不让女儿嫁给河伯,而那些没钱的,神汉们就在竹席下面沾上厚厚的盐,把女孩子放在上面,河下的水猴就会聚拢在竹席下面啃食竹席下的食盐,岸上的人看起来就像一群河里的怪物托着这个女孩子,等食盐吃完之后,它们就四散而去,这个女孩就淹死在水里,但是有听说这种猴子的确会把一些漂亮的女孩掳走。”
说到这里,老钟诡异的一笑,轻声说,“据书上记载就有一个女孩子被这种河鬼给掳走过,后来被人给救了出来,传说这个女子掌握了制服这种河鬼的方法,而且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但是由于近年来,这些水猴越来越少了,所以这个方法早已被人遗忘了。”
一直憋着不吭声的宋旭东突然说:“钟老师,钟老师不是说这些东西是水神后裔么?”
什么?水神后裔?我最喜欢听这些八卦,一下子来了精神,也不管这是什么时候,就催着老钟讲讲。
宋旭东曾经在一个古本里见过这种怪物,请教范教授,范教授告诉他这是水神的后裔。
“什么水神后裔,老范就会胡扯。”老钟一撇嘴。
当年,水神共公不服火神祝融享受人间祭祀,与祝融大战,被火神击败,从此后人一蹶不振。《史记.补三皇本纪》记载,水神共工造反,与火神祝融交战。共工被祝融打败了,他气得用头去撞西方的世界支柱不周山,导致天塌陷,天河之水注入人间。女娲不忍人类受灾,于是炼出五色石补好天空。虽然共工给人们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但是火神祝融没有杀死水神的部曲和族人,而是把他们放逐到了水里并严令他们永世不得上岸,据传说这水猴就是当年水神共工部人的后裔。无支祁就是大禹治水时收伏的一个淮涡水神,他原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猴精,后来被镇锁在淮阴龟山脚下,据说,它就是这水猴的祖先,水神共工的部曲后裔。
这一番讲述听下来,我们已经是五迷三倒,个个都回到了上古神话时代,
老钟讲完之后,不错眼地盯着在躲躲闪闪的王魁和吕强两人,这两个小子虽然刚才也奔跑了半天,但是一点惊惧之色也没有,要么是心理素质好,要么是两个人已经见识过这种东西而且有成功脱逃的经验。
可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也不能把这两人怎么样,现在他们所能依仗的屏障没有了,没想到河间王家视若珍宝的幻术在老钟的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不仅没有迷倒老钟反而被老钟戏耍了一通。
王魁一见是这种情况,索性实话实说:“世伯,小侄刚才是得罪了,但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还求您把我表哥给救活,只要我们脱出去,我们都跟您自首去。”
话虽然说得圆融,可是这小子的手却一直没闲着,周身上下四处的抓挠,手法出奇的快,而旁边的吕家小子却一直默不作声。
老钟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他,突然问他一句:“痒吧?痒不痒?”
结果两个人齐声回答:“痒!”两人突然愣了,然后对视了一眼,脸上带上了一种震惊的表情,王魁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没有了,吕强也不再扮木头了,而是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老钟。
老钟用手里的射灯挨个照看墓厅里的三十六个金甲武士,边看边点头,然后带着一脸诡秘的笑回来了。
“是不是觉得从心里往外痒,想要抓挠但是却抓挠不住?”老钟慢条斯理的问。
两人齐齐地点头,甚至可以听到倒抽气的声音。
“有没有觉得浑身都是躁躁的,好像要把皮扒掉一样?”老钟还是那种蒙古大夫的语调。
两人不作声,互相看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恐怖意味。
“有”,“是的”两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找到困龙台了?”老钟又是突然的一句问话
“啊,”两人齐声说:“没有没有,我们没找到困龙台”
那种久违的老狐狸笑容重新浮现到了老钟的脸上:“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宫里有困龙台呢?”
两个人一下傻了,没想到一下子就说漏了。
“俩傻逼,跟他斗心眼,他能把你们裤衩都给骗得不剩一条。”看这俩傻宝的表情,我心里暗暗鄙视。
老钟头笑了一下,轻轻地指了一下他们:“别跟我装傻,也别跟我耍小聪明。”然后让宋旭东把灯打亮,重新审视这个墓厅。
这是个小型的地下宫殿,按照总体的结构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六棱形的筒状大厅,在大厅外侧是六扇石门,石门都有六丁六甲神拱卫,石门外面是环形的护城河,守护这个地下宫殿。
六个门里分别镇的是四大保驾将军和殿前两大力士,宫殿的顶庐绘制七星照北斗,地面按照西高东低的走势,蜿蜒着九曲黄河和五湖四海。东面墙壁上是丹日旭阳,日里三足金乌振翅,但是金乌却没有丝毫光芒,西面是月桂蟾蜍,但是位置却正居煞位,显得不伦不类,十分的诡异。
老钟让宋旭东和赵旭架起来那个躺在地上的汉子,对王魁和吕强说:“我们必须要离开,如果你们带了东西,我劝你们赶紧放回去,要是到上面被我发现,你们就走不了了。“
两人神色都是一喜:“我们是不是把东西还回去,您就放我们一马。”
老头儿很严肃的点点头,并一本正经地指着我们说:“他们都是被我挽救的,悬崖勒马之后现在都是文物研究所的研究生。”
除了宋旭东,我们集体送他一个大白眼。
王魁和吕强互相看了一眼,咬咬牙,仿佛下了半天决心,最后看了一眼被我们架起来的那个人点了点头:“好吧,我们把它放回去。”
就见他们俩重新回到刚才藏身的地方,从里面掏出来一件东西,只见上面九条玉龙盘绕升腾,一颗明珠就在九龙之间,黑檀木的牌子坚若铜铁,扣之出咄咄金属声音。
我和老钟同时吃了一惊:“九龙玉玺牌,你们从哪里找到的?”
他俩无奈的一耸肩,指了指我们脚下。九龙玉玺牌就是当年传说中赐给高拱的那个九宝龙玺盒里所盛的东西,相对于九宝龙玺盒的御赐皇家身份,这块九龙玉玺牌只是后人为了取代玉玺所制的一个替代品,但其也是世间罕有的珍品。
“就在地上放着?”我有点吃惊,难道这东西就这样平白的摆在地上不成?
王魁摇摇头,一直不说话的吕强开口了:“这东西是在地下的,我们的脚下还有一层,可惜我们进不去,我只挖开了一个口子。”
我们和老钟全都愣了,就在我们的脚下竟然还有一层空间?
王魁和吕强带着我们来到了他们开口的那个地方。只见地上是一个三寸见方的洞,整齐的铲印,圆滑的铜边,切成鱼鳞状的洞壁,老钟不禁赞赏地看了吕强一眼,心说这小伙子倒是个人才,老吕家那点私活学得挺到位。
老钟拿出来一套鱼皮夹套,这是老盗墓贼防毒烟毒物的利器,往头上一戴就准备朝下出溜,我随意朝后扫了一眼,却发现王魁和吕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不成,还没来得及去阻拦,老钟已经滑进了洞口。其他的人都紧张地盯着洞口,老钟似乎在里面越滑越远,直到声音都听不见为止。
从表面上看,这个洞口绝对不显眼,而且刚好藏在一块突起的石凳后面,如果不留意的话,就是举着火把也会被石凳的影子给掩盖过去。墓厅里的光线虽然很亮,但是到底也没办法和自然光相媲美。
老钟滑下去已经快十分钟了,依然音信全无,我和宋旭东交换了一个眼色,悄悄地把退往两扇石门的通道都把了起来,在目前这种情形下,只有王魁和吕强最熟悉这里的情况,万一他们俩要是起坏心,我们几个全被他们无声无息的作成“活闷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虽然有求我们救人,但是人为财死,要是他们执意丢下这个受伤的同伴,把我们一个个骗进他们设计好的陷阱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那一个九龙玺宝盒就够他们俩笑得半身不遂了。
越想越觉得心凉,越看这两个家伙越不是东西,此刻觉得他俩任何的动作都带了很大的嫌疑。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了,老钟依然无声无息,宋旭东急了,让我端着射灯,自己把防毒面具往脸上一扣就要跟下去,我一把抓住他,把射灯照向了旁边观看的王魁和吕强。
“你们俩,下去一个!”我冷冷地对他们俩说。
“啊!”两个人同时一愣,互相看了一眼,一丝惊惧的神色一闪而过,这微妙的表情被我看在眼里,更证实了我的想法,这洞里肯定有问题。
我心里一个劲地后悔,这个老头儿怎么比少年人还鲁莽啊,连看也不看就直接滑下去了,万一里面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老家伙挂到这里,我们回去可怎么交待。
就在我寻思用什么方法逼迫这俩家伙下去的时候,就听见赵家孩子尖叫了一声,嘶哑的声音活像被卡住脖子的公鸡。
我抬头看他,他一脸恐慌地盯着地上,一手抱着那只电獍,另一只手颤微微的指向地面,那个方向,正是刚才老钟滑下去的洞口。
第2卷府库龙骨第十六章入墓者死
我们集体开始抽气,手脚瞬间冰凉,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仿佛一下被撤销了。就见老钟滑下去的那个洞口里颤巍巍的伸出来一只手,一只枯瘦惨白的干皮骨手,那只手卡住了洞口的边缘,然后一用力,一颗花白的头颅就慢慢地从洞口里顶了出来,乱如杂草一般的白头发,仿佛是从被窝里突然出现的干尸一般,这个花白的头颅上除了头发别无它物,剩下的就是一双眼窝深陷的眼睛,和缺了鼻梁的鼻孔,满口的板牙似乎缺了一排,没有了外嘴唇,只剩下干枯的上下牙框。
完了,我心里当时就这俩字,老钟啊,你英雄一世,就这么去了,临死之际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一步抢上前,也顾不得害怕,一把抓住那只干手,抱住那个干尸头,咧开嘴就准备掉眼泪。
我突然发现大家好像都被定身了一般,都愣在那里,仔细一回神才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你小子放手,你想把你大爷我闷死啊。”
我也顾不上伤心了,心说:都这副模样了,您嘴硬还没死。我一边哭嚎一边使劲地往下挫这具干尸,嘴里还嚎叫着:“钟大爷,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小子我一定替您报仇。”说完就准备找王魁和吕强拼命。
刚一扭脸,就看见老钟的那张大脸矗立在我的右边,猛地一见差点把我吓趴下。
“你小子抱着那具干尸干吗呢?”老钟谐虐的问我,我还有点回不过来神,赶紧把手里的那具干尸扔了下去。
老钟也没给我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一转头朝王魁和吕强冷笑了起来,“你们俩小子行啊,学会玩手段了,是不是想着你钟大爷是白给的。”
听完这句话,两人的汗刷一下就落下来了,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显苍白了。
老钟连看也不看他们,蹲下来看我刚才扔下来的那具尸体:“这可是自愿活殉的守墓尸啊,看来,我们还阴差阳错找到了正室了。”
有关守墓自殉的事情在历史上比比皆是,特别是一些忠心耿耿的家主仆人,由于跟主人感情深厚,愿意以身殉主,但历史很多都是一些年老体迈的奴才随着主人一道赴黄泉的,很少有听说正直少壮之年也赴死如生的。
看着尸体的模样应该是正直壮年,怎么也不像一个老迈人的尸首。突然老钟从尸首的脖子处竟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洞,如果不仔细观看的话,丝毫不会注意在干枯的表皮下面有一个铅笔头大小的黑洞。
“拿把刀过来,”老钟头也没回伸手向我要刀。
我不情不愿地把手里的匕首递了过去,老钟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冲我一笑,便用刀尖挑开了那个小洞,手挽花似的轻轻一转。
“啪哒”一个小东西随着老钟手里的匕首滑落了下来,在晃眼的射灯下,似乎明晃晃是一个黄色的小东西。
我抢前一步捡了起来,凑在火把下面仔细观看,半圆形的头,齐齐的后腰,亮黄色的铜身,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老钟拿过来也眯缝着眼睛看了半天,一脸的疑惑,突然,他双眼猛地一睁,“老天,这不是五四式手枪的子弹头么?”
随着他这一声惊叹,我们全愣了,这具干尸在这个宋代的大墓里,这墓至少有上千年历史了,难不成上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是用五四式手枪对射的不成。
老钟仔细地看了看子弹头上面的滑痕,却又沉思良久,不作声。我们几个全愣了,五四式手枪的子弹头!在这个由李诫大神铸造的重重机关地宫里竟然出现了一颗五四式手枪的弹头?
我当下就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那是真疼。抬眼看王魁和吕强,他们俩也是一脸的茫然相,似乎也是不解怎么会在一具干尸里出现了五四式手枪的弹头。
老钟把手一挥:“继续给我找,把每个地方都给我清查一下,看是不是周围有我们遗漏的什么东西。”
大家应了一声四散分开,开始不停的查找。
我本来想查找一下那三十六个伫立的带剑金人,可是却发现王魁和吕强似乎特别惧怕这三十六座金人,远远的绕着他们走,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三十六个家伙给扯过去。
就在我们仔细查看之际,四周的火苗开始忽明忽暗起来,我们几个都诧异的看着王魁和吕强,他们俩也用傻乎乎的表情看着我们,似乎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在转眼之间,似乎接到了命令,周围十八座灯盏似乎约好了,竟然忽闪了一下同时灭掉了。
我们的心一下抽紧起来,要知道这鲛人油只要稍许就可以燃烧数年之久,老柳头可是用我的私藏狠狠地在灯盏里加上了足有百年不灭的鲛人油,可是,火焰竟然在转瞬之间就湮灭了。
只有宋旭东手里持的射灯发出一束光,可是也只能照亮眼前不大的一片地方,其他的地方则尽是黑暗。仿佛是为了把恐惧加深,就感觉一股阴风嗖的一下从脖子处刮了过去,从脚凉到了头。
“谁”老钟突然吼了一声,本来寂静的墓室被他这一吼顿时嗡嗡作响,大家的汗毛立刻竖起,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背靠着背站在一起,四下里开始打量起来。
半晌无人应,老钟吼了这一嗓子之后也不吭声了,四周空气里似乎开始有流动的东西,有什么东西似乎细细索索地在经过,而且极像是脚步的声音。
“你们除了地上躺那个,还有人下来么?”我偷声地问也紧紧靠在我身边的王魁,而他似乎比我还紧张,几乎能听到他牙齿磕碰的声音,两个似乎比我还紧张。
轻轻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宋旭东只要听见声音响,就飞快的把射灯给照过去,可是光影所到之处是什么也没有。
两个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就在我想再次追问的时候,只听王魁突然惊叫了一声:“他来了,他来了。”喊完就想跑。
老钟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他:“谁,谁来了?”
王魁和吕强紧张得快说不出来话了,“他,他,那个被圈在这个地宫里的人,我们见过他,他活了。”
吕强一指地上躺着的家伙:“他就是跑得慢,才落到了那个人的手里”
两个人语无伦次的话语让我们一头雾水,但是很快听出了个大概:虽然他们下来的非常顺利,而且一路上为我们铺路搭桥,让我们也跟着下来,但是,在前往地宫最后一个甬道时却意外地遇上一个黑影,当时三个人大着胆子跟了过去,结果借着灯光一看,却是一个持剑的金人横在那里,于是那个倒霉鬼就去用手搬那个金人,就在他搬着金人准备挪开之际,两个人清楚地看到从金人的肋下伸出来一只手,重重地打在了那个倒霉鬼的身上,那个人直接就飞了出去,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人被这突变吓坏了,就在一愣之际,就看一张人脸缓缓地从石壁上漂浮起来,和他们在初入墓门影壁上见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就在这个时候,我在另外的一层墓室里观看一场猎兽斗并弄出了声响,那个漂浮在空中的人脸一下子无影无踪,两人这才惊魂未定的给我施了幻术之后,赶紧离去。
“你说,你们在墓门的影壁墙那里看到了一幅画?”老钟有点疑惑,宋旭东小声提醒:“他可能指的是地宫里的金刚墙。”老钟哦了一声,似有所悟。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计划好的行动。”王魁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半空中飘来一阵似有似无的笑声,说是笑声其实比哭还难听。
随着一阵阵的阴风飘过来的声音,飘渺无踪,似乎是京剧里的念白,也像一声叹息,那种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从人的嗓子眼里发出来的,更像是从我们自己的心底里冒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响,回音也越来越重,似乎处在一个不断回响山谷的中央,但是我们这次都听明白了,这声音不是单纯的叹息,也不是什么唱腔,似乎里面有内容。
“擅……”宋旭东小心猜度着声音里的第一个字,“入……”紧接着第二个字也慢慢的出来了。
片刻之后,我们很快就把这句话给搞清楚了:“擅入者死”每个人心里都在默念一番。我紧张得四下里看了一下,王魁和吕强似乎被吓坏了,而宋旭东面部虽无表情,但是抓射灯的手却越来越紧了,赵家兄弟各抱了一只小兽紧张地靠在我们身边,而老钟依然是一幅无动于衷的表情。
声音越来越响,细细索索的脚步似乎也越来越近,突然,在我们的正上方像爆炸一样腾起一阵烟雾,很快就笼罩了下来。
“快闪开,”老钟说完用一个转身把我们全推开,似乎迟了一点,我们全都被笼罩在了白烟里面。一种凉丝丝的感觉霎那间就粘上了裸露的每一寸皮肤。
突然之间,射灯灭了,我知道,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凉意过后是迅速酥麻的感觉,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塞进来一颗不大的药丸,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吃下去,没我的吩咐不准吭声。”
感觉四周好像都是匝巴嘴的声音,不大会功夫药丸便下了肚。我们都紧紧地挨挤在一起,默不作声地等着老钟下令。
可是,老钟却半天没有吭声,整个阴暗的墓室里一片沉寂,就连那两只刚被驯服的小兽也似乎通人性一般没有了声息。
大约有一刻钟左右,就觉得身上的酥麻感觉开始不断的蔓延,就觉的酸软无力,似乎有许多毛毛刺入了自己的肌肤,不大会功夫,七个人竟然萎顿在了地上,连带地上本来躺的一个,八个人躺的是姿势各异。
“呵呵,呵呵”一阵似鬼似枭的惨笑声在墓室里响了起来,听到这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的头皮刷的一下炸了起来。
就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三十六个金人的中间,一束蓝光竟然拔地而起,上下联通似乎是一个蓝色的光主体,在光柱里隐隐约约有一个人。
看到这个熟悉的人影,他狰狞的面孔,尖利的笑声,恶毒的神态,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几乎不能相信目前所看到的这个人竟然是他。
只见他悠闲地踱到我们跟前,双手一拉,一团火焰便出现在手上,火焰跳动下他的神态显得更加的凶狠。
“人还真不少,加上外面那个废物,你们刚好凑够九九之数,还真是大吉啊。”说罢仰天大笑,手里又拿出一个棒球大小的白团,笑说:“要不是你们都中了这东西,我还真不敢出来见你们,你们人太多啊!”
他用一根旋风铲拨弄着我们几人的身体,边看边啧啧有声地赞叹:“嘿嘿,河间王家,太原吕家,咿,这里还有两个赵家养狗的小家伙。”刚说到这里,突然往后一跃,倒跳出去几米远,大声地怪叫了一下:“呀,什么东西,敢咬爷爷。”
目所能及,只见在蓝光的耀映下,两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正瓷牙咧嘴地朝这个人紧紧地逼过去。
“啊,电镜,披甲獾,赵家把自己的老冢给掏了么,从哪来的这古董宝贝?”这人一边怪叫,一边朝后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支仿五四的改装枪,对准这两只小兽就开了一枪,可惜这两个小家伙行动实在是太迅捷了,一转眼的工夫就没影了。
那人也不追赶,还是蹲下来看着我们,用旋风铲边拨弄我们的身体边说:“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然后站起来自言自语一番:“按照古制,你们可是大逆啊。”然后一字一句的背诵起来:“诸发冢,已开冢者同窃盗,开棺椁者为强盗,毁尸骸者同伤人。诸挟仇发冢,盗弃其尸者,处死。发冢得财不伤尸,杖一百七,刺配。诸盗发诸王驸马坟寝者,不分首从,皆处死。”
说完,他用旋风产又碰碰我们的脸:“一窝子盗墓贼,一窝子狗东西,你们盗的可是皇陵地宫,按律当处死。”
他说的这话吓了我一跳,难不成他真的要在地宫之下执行私刑把我们全部都闷在这里。
只听他叹了一声气:“文革以后,都极少在这里处死人了,你们看见那个人没有。”他指了指刚才被老钟挖出子弹头的那个干尸,“就是趁着破四旧动乱时期,无意中得到了一张地宫的设计图,就偷偷潜到这地宫里妄图盗宝,要不是我父亲在这祭室外面发现他,几乎都给他得手了,事后为了吓唬别人,我家只有替他担了这盗墓贼的罪名。”
他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些干尸:“看到没,从元以后,历朝历代的盗墓贼都在那里挂着呢,这就是你们的榜样,按我家的老规矩,依然可以把你们作成人殉,然后作旧,挂在这墙上,冒充古物。可是,你们这里面似乎还有官家的人,这让俺很难办啊,按道理,进这里的人可都不能出去啊,这叫俺可咋办呢?”
“都不能出去,可是你为什么能来去自如呢?”一个声音冷冷地问。
那个人得意的一回头:“因为咱家是御封的守山将军,历代都可以自由进出。”他一回头看见了那个人惊得一楞正:“老柳头,你没被他们缠住?”
只见在阴影里慢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带我一起下墓,刚刚失踪了不久的老柳头,他看起来很狼狈,身上的衣服被扯得零零碎碎,但是,依然精神抖擞,身手敏捷。
“张老娃,你瞒得不错啊,想不到你竟然也是守这座陵的人。”老柳头依然是冷笑,“你这赵家人封的官,倒还真的是忠心耿耿,替老赵家盯着这座千年大坟啊。”
不错,出乎我们很多人的意料,下药迷倒我们众人,最后神秘现身的竟然是那个龌龊的矮子,满脸惶恐之色,看起来窝囊透顶,背负一个盗墓者罪名的张老娃,而且他的身份似乎也很扑朔迷离,根据自己的说法,显然他也是个守陵人,一个正牌的巡山将军。
第2卷府库龙骨第十七章巡山将军
这个结果让我们大多数人都跌破了眼镜,特别是看过他表演的宋旭东和赵家兄弟,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和语言都为之一变的矮子。
“哼哼,没想到那些河猴子对你这么好,竟然没把你给吃了,也好,那你也乖乖的跟他们躺在一起吧。”张老娃用枪指着老柳头示意他向我们靠拢。
“知道为什么河猴子不吃他么?”老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却站了起来,用一把枪对准了张老娃的脑袋,一边问话,一边示意他把枪递过来。
形势发生了逆转,本来是一边倒的景象在瞬间就被扭转了过来,这时候老柳头才挨个把大家都给扶了起来,拿起来射灯挨个看眼白,很郑重地对老钟说:“我们要赶快上去,他们拖延不得,要不是你用凉草丹给他们先服下,估计这会子都开始发作了”
老钟一点头,用枪比划了一下张老娃:“怎么样,张将军,前面带路,把我们送出去吧。”
谁知道张老娃一摊手:“晚了,咱们谁都出不去了,你们进来的时候动了镇宫的三十六将,现在刚过子时,可知道今天是阴历多少么?”
老钟想了一下:“阴历七月十三。”
张老娃笑了一下:“你说的是刚才,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已经是阴历七月十四了,今夜鬼门打开,百鬼夜行,这地宫里镇守的万千冤魂,恐怕今晚是要出来换换空气了。”
张老娃的话音刚落地,就听见赵宇突然喊了一声:“快看!”
只见在张老娃刚才所站的蓝色光柱里,竟然慢慢的立起来一块石碑,石碑上蹲一只狴犴造像,那石碑喀喇一动,出现了一个水井大小的洞口,只见那洞口里缓缓地冒出来一个人头,面色苍白,双手扶着石碑往外爬,还没等他爬出来,紧接着一个人头也慢慢地钻了上来,个个都裸着身体,旁若无人地往外走着。
我们顿时都看傻了,难道,难道真的是百鬼夜行么?
只见那些人一个一个不紧不慢地往外爬着,他们面无表情地冲我们越走越近,直到快要脱离那道蓝色的光柱时,突然嗤的一声,身上燃起腾腾的火焰,蓝色的火焰开始不断地升腾,不大会功夫就只剩下了一幅骨架。
紧接着是第二具也慢慢地走过来,快走出蓝色光柱的时候,身上也冒出了蓝色的火焰,焰灭之后却是白色的骨架,轻轻地一歪斜,喀喀拉拉的骨头散落了一地。
一个接一个的人走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自燃,然后成为一幅骨架,看得我们一干人等是目瞪口呆。
身边的张老娃嘴里却喃喃地数着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直到数到二十七的时候方才停下来,疑惑地看着我们。
他竟然看了半天之后轻轻地说:“还差九个,就凑够了三六之数。”
这边的老柳头也在紧张地计算着什么,三十六个银甲武士,三十六个金甲武士,还有这二十七个自燃的行尸,只差九个,就凑够了一百零八个,正好是天罡地煞的合数。
我们彼此面面相觑,难道这真的会应到我们身上不成?就在这时,那个闪耀着蓝光的石碑慢慢地熄灭了光芒,刚才所有的蓝色光影在一闪而过之后归于黑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老钟吩咐我和宋旭东看好张老娃,他带着老柳头一步一步朝那座石碑走了过去,火把点燃处三个血红的字赫然在目:“镇龙岩”,石碑上的狴犴似龙非龙,面目狰狞,体态凶恶,头上一只独角,虬首鸟嘴,嘴里一颗朱砂色的红石头。
我也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突然发现在那石碑附近散落了很多白色的石头,大小方圆一致,握在手里似乎有丝丝凉意,感觉起来更像金属。老钟回头瞪我一眼,示意我别跟着他,我赶紧后退,握着那块石头回到了原位,刚站稳,就听老钟叫赵宇和赵旭过去帮忙。
老钟刚刚走近这个石碑,就听见喀啦一声响,好像踩坏了什么东西,整个墓室仿佛被炮仗点燃了,连锁一般开始了喀喀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老钟脸色瞬间煞白,猛地回头大吼:“快跑。”
似乎一切都有点来不及了,仿佛地震一般,所有的东西开始在脚下颤抖,我们九个人没有悬念的被震倒在了地上,三十六个金甲武士似乎越来越高,随着不断的晃动身形开始不断的变大,变高。
等我的视线稳定下来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环顾四周才发现,我们竟然被沉进了一个圆形的大陷坑里,整整比原来我们所站立的位置落差了将近有六米深。为什么我知道这里会有六米深,因为就目前我一米七九的身高,站在这里,仅仅到了陷坑不到三分之一的高度。
我抬头朝上面看,边缘处影影绰绰地站立着几个人,从模糊的身影可以看出来,是老钟和赵家两个兄弟,我再看身边,却是王魁、吕强还有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我和老钟他们被这个下沉式的陷阱意外的给分开了,他们都被搁在了上面,而我竟然和三个时刻算计我的人呆在了一起。王魁和吕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眼神里竟然有丝得意,似乎有种意料之中的惊喜。
就在我刚察觉出来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只见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竟然翻个身,在我的惊讶中坐了起来,朝我们仨点点头,然后扶着墙壁站立起来,对王魁和吕强说:“打开了?”
两个人一脸的得色,竟然从刚起身的那个人身上摸出来两件巴掌大的袖珍小弩,闪亮的银头对准了我的脑门,那个人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我们本以为你们要搜搜他俩的身呢,所以武器都藏我身上了,没想到你们那么放心,这两把弩已经硌了我半天了!”
那人朝四周一看,顿时开怀大笑:“终于来到这里了,不枉费我三番五次差点丢了性命,还搭上了我的两头盗兽。”
他的话音刚落地,就听见高台之上,老钟所处的那个位置两个人惊呼了一声:“二叔,你不是已经殡天了么,怎么还在?”
那人好像没听见一样,劈手夺过吕强手里的那只袖珍小弩刷的一下就射出了一支三棱箭,贴着我的鬓角就飞了过去,一扎长的弩箭只剩下二指长的金属尾翼留在外面,剩下都牢牢地钉进了光滑如镜的石壁内。
我的手心脚心和背心处一片湿漉漉,一阵肝颤,有点摸不着头尾地看着这三个人。
他仨相视而笑:“傻小子,我们的目标就是你,老娄家的唯一传人,你知道这最后的捆龙台机关曾经让多少人有去无回么,当年也就你爷爷曾经在这里救回来过一个人,自从我们听说你也被钟开鼎招安,我们的计划就全改了,全都是围着你小子一个人转的?”
“什么,全是围着我一个人转的?”我心里飞快地计算着敌我实力,想着怎么尽快摆脱目前的困境。
“别打其他的主意了,六米高的平台,上面的人再有胆量也不敢贸然跳下来,赶紧把这道门打开才是正理。”那个刚刚醒来的人,晃着手里的袖珍小弩得意地说。
让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眼前的情形,我们四个现在是一个圆柱形的凹坑里,就像一个超级大餐杯,四周是白莹莹的拱形石板,用手触摸,平展如砥,环绕了一周,竟然没有丝毫的接缝。
在他们惊诧的目光里,我装模作样地四周走了一圈,然后抬头朝上望,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还探头探脑朝下看的人,却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这帮狗日的。”我心里一阵悲凉,莫不是他们已经畏难而退,把我们独自丢在了这里,想到这里,我更慌了。
“什么?这里没有门?”听完我有关这里没有门的描述后,这三个人惊了,他们面面相觑,很快最后那个醒来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狠狠的一拳揍在我的肚子上:“胡扯,爷们几个都探好的路,怎么会没有门?”
我的胃部一阵痉挛,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这小子显然练过,拿捏得恰到好处,胃部和鼻子都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这一拳让我几乎要吐出来。
“石壁光滑如砥,扣之若金石,咄咄之声沉稳透力,你吕家是挖墓掘坟的高手,你自己去查一下,看是不是如我所说。”
听我这么一提醒,吕强也回过来神,一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两样东西,我一看,豁,真是好东西。
一件是经过改装的听诊器,听诊器前端的那个探头足足有巴掌大小,另外一件是一个小橡皮锤子,只见他把那个巨型听诊器贴在石壁上,边探边用小锤去敲打,随着他不断的变换方位,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最后,如同疯了一般把所有的石壁敲了个遍,最后无力地靠在石壁上,听诊器和锤子都颓然落下。
第2卷府库龙骨第十八章宋朝古图
吕强这么一折腾,着实把王魁和后来这个人给吓坏了,当看到吕强这么表现,两人都愣了,赶紧扶起他问:“怎么样?”
那个吕强勉强点点头:“不错,他说的没错,这四周的确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十米之内全是石材。”
那个后来醒过来的人当时就傻了:“不可能吧。”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黑黢黢的破布,用手电仔细地照着看了一番,“地图上可确实是这里啊!”
我偷眼一看,嗬,还真是地图,上面不仅详细地标示出了各个甬道而且还有两条暗线。
他们围着地图研究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收获,从他们的讨论里我知道,他们一路就是靠着这张地图顺利地来到了这六丁六甲困阵的中心,也就是这个地宫的金井,所以对这个地图的可信性他们是确信不疑的。但是按照地图的标示,这金井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当年的困龙台所在的位置,可是,目前这里除了一圈石壁外,却丝毫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就是当年棺椁所在地。
他们越说越热闹,可是我一句话就把他们所有的热情都给扑灭了:“别忘了,刚才那个巡山将军可是世代居于此地的,人家没有地图也照样能够进出自如,要是金井里有稀世珍宝,人家老祖上要么给挪出去藏好了,要么就是据为己有了,哪能轮到你们来挖啊。”
本来扯着地图聊得挺热闹的仨人全愣了,有点不知所措地互相看着对方,看来我这句话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
就在我想凑近点仔细看一下的时候,脖子上挨了一个冰凉的玩意,这才发现三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有点慌了,“你们想干嘛?”
“我们想干嘛?我们不想干嘛,为了这金井里的东西,我们都豁出去了,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们也不想空手而回,就拿点外面的祭器,然后用你小子作挡箭牌送我们回地上。”那个后来醒来的人说罢,就解下了身上的皮带,牢牢地把我的手给扣上。就在他解皮带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他的肚子上有很多星星点点的疤痕。
看他们仨的架势这就是要拿我当人质啊,不行,这万一要是一会和老钟他们遭遇了,老钟他们一激动,这边一激动,大家都一激动,我估计这两把弩和小匕首同时那么一抖,估计我就凶多吉少了,不行,我得想辙,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把我拎上去。
“慢,能给我看一下你们的地图么?”就在吕家孩子准备在石壁上挖脚坑的时候,我突然发声阻止。
仨人疑惑地看着我,我开始表演:“我娄家好歹在机关数术方面也是翘楚,这机关地图说不定你们也有遗漏之处。”面对他们疑问的眼神,我继续打强心针:“我就绑着让你们拿着地图,我决不乱动。”他们仨互相看着。
“你们也不想白来一趟吧,说句老实话,我到了这个地方,也想看看这金井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临了找不到这金井,不仅你们心里不舒服,我心里也不舒服啊,就是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啊。”我拿出来电影里指导员作思想工作的架势,作推心置腹状。
那个在地上装死的家伙似乎看到一点希望,试探地对他们俩说:“要不,让他试试,反正在我们手里,他也跑不了。”那俩小子显然都听他的,也没怎么商量,便欣然把地图摆到了我的眼前。
粗眼一看,这份地图就是件文物,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传下来的宝物,似皮非皮,似帛非帛,黑黢黢的底子上,竟然用白粉勾勒的图像,在最右处还隐隐有一行繁体小字“工物图玄字第七十三号”我心里一紧,难道是当年李诫的工程设计图,要是的话,仅此一张地图就是无价之宝。
仔细看这张图上,曲尺规矩都有定数,转弯处弦长多少,勾长几何,股合几寸都记载的分毫厘清,门高几尺宽几寸,青条石若干,都一一在数,几尺处有卧蟾扑娥,某处有天狗食月也是分毫不差。
我看看地图,仰头想想,想那天狗食月和卧蟾扑娥一定是机关了,对照自己一路走来果然是丝毫不差。对着图才发现,原来我一路走来的路竟然步步机关,处处陷阱,倒是两条暗线一路曲曲折折绕开了所有的机关和甬道,直达地宫中心。
配合着这张地图,我详细询问了他们仨的进来路线,问完之后良久无语,感情这啥时候都有豆腐渣工程啊,即使千年之前也未能免俗,想不到最后两条用来运送材料的暗道反而成了这个纷繁复杂的地宫致命伤,似乎又有点不对,按说李诫这位建筑大师算无遗策不应该独独忘了这一层,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作用不成?
就在我沉思之际,三人不断地催促我,问我金井到底在哪里。我扭了一下手臂,碰到了刚才揣在裤子口袋里的那块形似石头的金属,不由得抬头看了一下上面,心里忽然一亮,难道是历史上那座著名的“九天宫”?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两条暗道和一明一暗两拨巡山将军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
我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始回忆着老爷子《列子机括论》里面当野史记载的一些小故事开始胡扯八道。
“你们谁去摸摸地上,看地上有没有字迹?”我盯着地图,随口敷衍他们,心里还在想怎么骗着他们把我的手给放开,赢得信任之后趁机遁走。
那个后来装死的人答应了一声,就命王魁矮下了身子去摸。
“没有啊。”他有点郁闷。
“继续摸,地图上明明说有的。”我开始信口胡诌。
一听是地图上说有的,王魁开始全心全意地摸了起来,在虽然很明亮的手电灯光下,拂去浮土辨认地上如同蛛丝一般的字体,的确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可是刚刚摸了不几下,就见王魁突然想站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掐到脖子一样突然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双手卡着自己的脖子躺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然后满脸憋红,不断地翻转自己的身体。
他这一突然的变故,吓了我们一跳,吕强也顾不得给我看地图了,过去一把拉王魁起来,好不容易要把他拉起来的时候,突然两眼一翻,就剩下一对眼白,然后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救我,有人在拉我,救我,有人掐我脖子。”两个人用嘶哑的声音不断地翻滚吼着,空旷的圆形柱坑里,这声音显得尤其可怖。
我和装死的那个家伙被他们这一吼,弄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突然想起来张老娃的警告,和一路上擅入者死的陵杀令,心里一阵发寒,难道真的有镇墓者,那是传说里以身殉葬的人,传说可以用某种方士的咒语把他们的幽魂困在墓室里,用怨念守候着他们生前就执着的东西。
本来就幽暗的空间被这样一闹更显得凄惶,一时间我们俩竟然不知所措,看着这两人在身边不断地翻滚,痛苦地嘶吼。
我也不继续装神棍了,惶恐地看着地上的这两个人,心里一点谱也没有。那个装死的家伙也惊恐地看着他俩,猛地一受惊吓,神情分外紧张,把手里的袖珍弩就对准了我,大声喊:“快,快点把他们俩拽起来!”
我朝他示意自己的手还被反绑着呢,只见他出手如电,飞快地用手一划,亮光过处绑绳应声脱落。
我来回地揉着手腕,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他,并不弯腰去拉地上的两个人。他一看,急了,用那支小弩对着我的眼睛,还没等他发火,后面一个黑影重重地一脚刚好踹在后背上,他横着就飞了出去,那支小弩也掉落在地上。
我赶紧去弯腰捡那支袖珍弩。老钟踹完那人之后,看我要弯腰,急忙喊:“别!”已经迟了,我刚蹲下身子,就觉得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就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感觉像吸进肺里的一团棉花,脖颈上的大动脉好似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所有的血液全都涌回了心脏,一种压迫爆炸感顿时充溢四肢。
就在我要失去知觉的一霎那,老钟一把揪住我的后背,然后连拽带拉让我在墙上靠好。说也奇怪,站直了之后,种种的不适就像退潮的水一样,慢慢地从身上都消失了。我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再看那几个人,就像一条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只有躺在地上张嘴的份。
我拿着那支小弩反复观看,精致的弩机在上面灯光掩映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妈的,差点为这个东西把命给丢了。”
老钟狠狠地打我一下,恶狠狠地丢给我一盘绳子,我赶紧把地上躺的三个小子给捆上,然后按照老钟的示意把他们仨靠在墙上,扶正。说来也怪,这三人站直了之后,也一个个都恢复了正常,刚才还煞白的脸也慢慢恢复了血色。
事起仓促,就在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许多来不及解释的事情也都在这一系列的变动中变得诡异莫名,神秘莫测。
老种环顾了一下四周,叹了口气:“要不是这几个装死犊子带路,恐怕我也是不得其门啊。”说完就动手四处摸索。
我愣了一下:“别急,你从开始就知道这人是在地上装死的?”一脸的难以置信。
老钟扬扬眉毛,不置可否,可从他各种情况尽在掌握的表情来看,他分明已经洞察了这一切,是故意让这三个人以为我们都相信了他们,然后把我交到他们手里的。
我看着手里那支制作精美的小弩,使劲地咽了口唾沫。我小的时候从城市里回乡下,年小力薄,跟同村的兄弟仨争夺竹子制作的长弓,结果被人家兄弟摁住,结结实实的给揍了一顿,爷爷为了安慰我,给我做了一幅木弩,他老人家当时也是一时兴起,完全没有想到那副木弩的威力。结果,我妈在目睹我用一把木弩把一只家养十斤重的大鹅射飞到二十米开外以后就差点疯掉,老爸劈头盖脸揍我一顿,然后把木弩给没收了,俩人去找老头儿好一顿埋怨,说这东西跟手枪的威力差不多,一个小孩子拿着,保不齐出什么事呢。一老一小两人听着唠叨偷偷地互相做鬼脸。
手里这把精钢小弩跟市面上卖的小弩完全是两个概念,虽然也是用了钢缆和机簧,但是完全是仿照古式制作的,握在手里轻重正好,头部竟然还有一个飞廉的雕像,怎么看,怎么像我们家那个老头子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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