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这样突然地出现

　　赵静打完电话回来，方小初瞥她一眼，说：“爱情电话？”

　　赵静甜丝丝的表情，她和方小初一起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说：“是啊。我总觉得在你面前说聂小图还是不好意思，总会想到之前他对你有意思。”

　　“切……”方小初懒得再解释了。这世界上能把她变成神经病的，估计只有郑子衿一人了。

　　方小初跟赵静说：“真羡慕你们的进展神速，这年头，比的就是速度。瞧我和郑子衿，天天跟捉迷藏似的。还一玩就是10年！”

　　赵静问道：“你前两天向我借钱，急匆匆的，是做什么去？你还没有向我交待呢。”

　　方小初一想就来气：“就是我的前男友，上次不是假情假意地送我一些礼物嘛，我当时就不想白要他的，把现金都给他。没想到前几天过来，说我给的不够。我真是丢死人了，看我爱上的是些什么极品货色？”

　　赵静听完后简直不敢相信：“天呐，这种雷劈的男人，现实社会还真存在啊？”

　　方小初点点头：“我也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赵静问：“那郑子衿呢？”

　　方小初拿出手机给她看：“你看，郑子衿上午发来的，我还没有回复呢。”

　　赵静有点惊讶，看了短信后，分析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信息是透露了，他明摆着是想约你。”

　　方小初欣喜地问：“真的吗？”

　　赵静说：“当然。瞧你现在猪一样的智商！”

　　方小初听她这么说很开心，赵静接着说：“你对待这段感情，可真是扭捏作态得够可以的，我都想揍你了。依我说，大大方方地回复，然后去见，能谈就谈，不谈拉倒。你还有多少个10年啊？”

　　方小初觉得赵静说的很对，连她自己都觉得，因为太在意这段感情，弄得缩手缩脚，一点也不像平常的自己。

　　赵静随后又安慰她说：“听我的啊。现在早点回家休息吧。”

　　晚上回到家，一天的激动心情已被过滤一些，她平静地回复郑子衿：子衿，很抱歉这么晚回复你，我这几天太忙了。晚上下班后都有时间的。

　　就这么平静、这么简单。

　　发完短信就去梳洗了，方小初不愿意眼巴巴在那里等待回复，她害怕这短短的等待过程。

　　洗澡出来，穿着厚厚软软的睡衣坐在卧室床头吹头发，开着慢风，暖暖的风从头顶蔓延到脖颈，在冬日里暖得真实。张雨生歌里唱过“爱是诗人与神经病”。此刻的方小初认定自己是个神经病，她听到手机叮的一声响，马上扔下吹风机连滚带爬地跑去看手机。

　　郑子衿的短信：小初，明天晚上我去找你，你方便吗？还有，你有电子邮箱么？

　　方小初一口气发给他两个自己的私人邮箱，生怕他收不到似的，然后回复他：我方便的，明天联系。

　　方小初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

　　这时爸爸打来电话：“女儿，吃饭了没？”这是爸妈最关心的大事之一。

　　方小初说：“吃了，你们呢？”

　　爸爸说：“早吃了，你妈要看电视，晚饭吃得早。你一定要吃好，别跟着人家减肥知道不？”

　　“你放心吧，爸，我从来不吃减肥药，顶多不吃晚饭。”

　　爸爸急了：“晚饭也得吃啊，饿着怎么能睡得着？我就看你春节回来又瘦了。”家长们听话的重点总是不一样，方小初真后悔说不吃晚饭的事。

　　方小初赶紧答应：“好好好，妈呢？看啥电视呢？”

　　爸爸说：“不知道，天天看那些婆婆妈妈的电视剧，都是一家人吵架的，一集都不落。对了，小初，昨天下午……算了，改天让你妈和你聊吧。”

　　“好，那我挂了。”方小初感觉爸爸欲言又止，没再追问，“爸，你和妈早点休息吧。”

　　爸爸匆忙说：“不要挂，你房子看了没？”

　　方小初早忘了这事，撒谎道：“看着呢。最近特别忙，等我看好了再刮你们的油吧，爸，没想到我也要啃老了。”

　　爸爸安慰了她几句才挂了电话。

　　方小初此刻的心情非常好，连吹头发的时候都哼着歌。吹完头发后又跑到卫生间做各种保养，恨不得这些瓶瓶罐罐马上就发挥出神奇作用。春节前的见面，我邋遢如大婶，接下来的见面我一定要一雪前耻！

　　因为这两天培训很顺利，方小初此刻的压力小了很多。这段日子总是挤出时间准备资料，几乎夜夜晚睡。

　　今天晚上没任务，时间又尚早，因为这个周末要去参加面试，方小初想起自己招聘网站上的资料已经好几年都没更新过了。

　　没想到招聘网站的密码试了多次都打不开，好久没有登陆了。由此看来猎头的神通可真不是盖的，几年都没有更新过的简历，他们都能顺藤摸瓜地把想要的人才资料挖出来，方小初把曾经用过的密码全部输过了都不对，正想要放弃的时候，最后一试，奇迹般地登陆了。

　　这个密码里有郑子衿。

　　都忘了几年前初来上海找工作时，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在招聘网站上输下了关于他的密码，以后的生活里这个密码再也没用过，郑子衿这三个字一度为别人取代。时值今日，在郑子衿突然又出现的日子里，这个密码也随之浮现，仿佛冥冥之中被安排定了一样。

　　方小初内心一阵狂喜，她就自作主张地把这些当作是一种缘分，就像妈妈说的那样。

　　郑子衿，好久不见，其实我已经不了解你，我只是怀抱我的回忆一步步向前走。我愿意看到你的出现，但又害怕听到记忆被打碎的声音。我的执着，不能再次成为你忽热忽冷、渐行渐远的筹码，我喜欢简单，也拒绝第二次翻船。

　　方小初同学就是有这个自我打气的能力，她反复告诫自己可不要让眼前的一切冲昏了头脑。

　　简历里净是表决心的词汇，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字眼全用上了，越看越禁不住想笑。

　　如果现在撰写简历必定不会这样写，一定会体现的尽量专业。不过也难怪以前的简历华而不实，经历太少，想写点实际的也做不到啊。方小初想就这样还能被500强看上，不知是幸运呢？还是侥幸呢？

　　她思索一下，最终没有修改和刷新。大精的招聘信息全年365天都挂在该网站上，诸琳带领的招聘团队天天都会看最新的简历，如果看到自己的难免不会起疑。更何况除了千里马的Rita主动联系她外，方小初暂时还没有其他的计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作罢。

　　QQ上还是死寂。朋友间无事时少一些不必要的热络也是好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单身的人喜欢热闹，也懂得安慰孤单。

　　因为第二天要见郑子衿，必须早早睡个美容觉，方小初早早地上了床。可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法入睡。

　　尽管在极力控制亢奋，方小初还是轻易地失眠了。往事一幕幕浮现，心里构想着明天见面的画面，大脑就像个火车站一样没有空闲的时候。起身热了杯牛奶，又在床头抓了一本哲学书来催眠，最后总算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刚擦亮，方小初便起床了，洗澡吹头发化妆，又在衣柜里翻箱倒柜地扫荡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年前聚会的那套衣服和短靴。那可是方小初衣柜里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衣服了！再挂上那条漂亮的项链，方小初对着镜子检视一番，满意地出门。

　　一大早进公司，看到廖成和智央第他们扎堆聊着什么，几个新人依旧来得很早，安静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手里拿着公司的资料翻看。

　　“小初。”智央第喊她。

　　方小初走过去。廖成和智央第发现她今天异常的漂亮，还化了妆，都觉得奇怪，智央第上下打量了她，问：“你今天要相亲去啊？”

　　方小初从没在公司这么高调过，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别打岔。你们俩叫我干吗？”

　　“听说肖课要走了。”廖成告诉她，还是神秘兮兮的语气。

　　“肖课来了？”方小初来了精神。

　　“没有，听说打过电话了。”廖成说。

　　“难怪几个新同事没来这儿扎堆，你们聊重磅新闻呐。”方小初笑他们。

　　“其实肖课这过完年一直没有回来上班，就八九不离十是要离职了。松田那重压政策，哪有人敢请这么多天的假？看到下属不在岗位，他的心犹如被鞭抽一样难受吧？”智央第分析。

　　廖成得意地看着方小初：“你看，我说的没错，公司人员大变动，来的来，走的走啊。”

　　“我都好久没见肖课了，还挺想他的。如果要是离职，肯定要来一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公司。”

　　方小初其实也有预感肖课要走人，肖课在大精的职位是课长，但实际工作犹如谢嘉义的助理，不拿主意的那种。他平常总是温顺少话，尽心尽力地处理着销售部大大小小的杂务，销售上决策却参与不多，用网络上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打酱油的角色”。

　　松田在当时设立职位时，按理说应该至少两位课长，分别作为谢嘉义的左膀右臂来分担销售职责。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设立了一位课长，而且也没有执行权。所以销售部内部一直有传言，说松田一定是有意削弱谢部的势力。

　　方小初也常常觉得肖课的这个岗位受制太多。

　　“散了吧，开始上班。”廖成及时撤退。

　　谢嘉义上午还是没进公司，松田一大早就跑到总经理的办公室，很久没出来。王飞雨等几个新人早在会议室就绪，上午是赵静的技术知识培训，方小初和她收拾了一下也去了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赵静和其他的小伙伴们包括诸琳，都被方小初今天的打扮惊得瞪大眼睛。区越嘴最快：“方经理，你今天真漂亮啊，像明星似的。”

　　赵静走到她身边，悄悄地说：“看你今天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想通了。”

　　方小初点点头，告诉她晚上要约会。赵静夸张地哦了一声，就去台上准备讲课了。这个场合不适合聊天。

　　赵静的技术知识确实很过硬，作为销售人员她可以为技术中心省不少人力物力成本了。有些知识点方小初也很模糊，旁听者的她也刷刷刷记着笔记。

　　赵静讲完上午的内容，向大家郑重地介绍了技术部的同事，最后一小时用于问答交流。一下子吸收这么多的产品知识，每个人接受程度不一样，工科出身的人学习起来比较快，文科生就慢一些。

　　王飞雨和方小初说：“方经理，我要是问的问题有些弱智，你不要笑我啊。”

　　方小初宽他的心：“我也是文科生，我的接受程度就不如赵经理，这个很正常的。多多学习再加上将来的工作实践，就慢慢掌握了。这会儿有技术人员在，机会难得，你就大胆地问吧，不会有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