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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靠近》 作者:墨宝非宝

没那么简单

第十九章
(1)
 
  整个白天都腻在一起,连许远航走时,也只是敲了下门,轻咳了声说我走了啊。答话的是许南征,门外明显沉默了,很快有下楼的声音。下一秒,就有短信进来,她翻了个身,勉强从被子里伸出手,看了眼,立刻笑了。
  “怎么了?”他靠床头坐着。
  她把手机放在他面前:“小航的短信。”
  一句话:你房里的是我哥吗?这个时间……工作狂转性了?
  他看完,扬起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她倒是想起了许诺的一句评语,趴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妹妹说你每天最多只在家五个小时,她对你的性生活非常质疑。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就被他悄然搂住腰,整个抱在了身前。
  “好像有些道理,”他笑的弧度很浅,“我不走,你再多睡会儿。”
  只有刚洗完澡,头发才是凌乱的,柔软的。
  因为大病初癒,她仍旧是嗜睡,再醒来他还在身边,翻看着她的床头的书。
  或许是怕阳光太亮,窗帘已经彻底被拉上,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还被他遮去了大部分光,分不清白天黑夜。
  她用脸蹭着枕头:“几点了?”
  “五点,”他合上书,“看你这些书,我怎么觉得自己和你差了不止六年?”
  她困顿地闭上眼:“那是我朋友写的,她是编剧,每次拍完电视剧都会做一本书。她很少女心,编出来的故事爱情都很美好,可惜碰到个贱男,被第三者了。”
  在最慵懒最舒服的时候,睁开眼看到他穿着随便,就在自己不远处。安安静静的房间,他能看着自己睡这么久……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走过来:“你继续睡会儿?我该走了。”
  “我去送你。”她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进衣帽间。
  “不用了。”他说。
  她侧过头,看跟着自己的人:“你和我客气什么?”
  两个人站的位置正是休闲和正装区相通的走廊里,两侧都是鞋架,一排排的高跟鞋。他弯腰从最下层拿了双平底鞋:“穿这双。”
  她摇头,穿过走廊去挑了套裙子,迅速穿好走回来,从鞋柜上层拿了双高跟鞋。
  刚才想穿上,就被他抱住,开始解她的衣服,刚才穿好的又一层层脱下来,然后亲自给她挑套休闲装,到最后套上衣的时候她终于绷不住,笑了:“你再这么硬套,衣服就坏了。”
  衣服的拉链是隐形的,也难怪他看不到。
  她把衣服夺过来,W W W.XIAO SHUOTXT.net刚才拉开拉链,就听见他终于认输地说了话:“我喜欢你穿的很随便,就像小时候,总跟在我身后的样子。”
  她转过身,看他。
  他的衬衫还没完全系上,这样看着,倒真有些纨绔的感觉。她也才穿好上衣,光着两条腿,脚踩在地板上,明明是香艳十分的场景,却说着这么平实的话,平实的煽情……她凑上去,捧着他的脸,很深地吻住他,像是要把所有十几年的感情都放在这一吻上。
  “其实,”在他有了反应后,她反倒错开了,红着脸说,“我那时候已经在想,天天跟着你,不让你有机会找女朋友。”
  “我知道,我智商不低,这些还是看得出来的,”他轻吁口气,“我怎么觉得刚才在陪你演港台剧?还是从来不看的那种?”
  结果两个人是一路飙车到了机场,她看着他进了安检口,才把手机的静音取消,开始一个个回电话。十分钟的时间,安排了接下来两星期的事情,许南征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外边,其实她早就习惯了,可这次却很不同。
  她手握着方向盘,思考去哪里解决晚饭时,忽然就进来了电话。
  屏幕上闪烁的,是他的名字。
  她心跳了下,才拿起来,压在耳边:“怎么了?候机室的小姑娘不好看,无聊了?”
  “好好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倦,自然低沉了些。
  她哦了声,侧头趴在方向盘上:“那你说吧。”
  这话刚说完,那边儿就有人低声和许南征说话,声音像是蒙着层水雾,估计是被他捂住了电话。她只朦朦胧胧听着他的声音,虽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却就莫名安心,过了很久,他才结束了寒暄,对着电话说:“是刑言。”
  她嗯了声,3GR时跟着许南征的副总,多年兄弟。
  去西藏前自己还见过邢言送老婆上飞机,估计许南征见他,总会想起3GR。两个沉默了会儿,她才笑着问:“刚才还有女人的声音,他老婆?”
  “很年轻的小姑娘,”他很淡地说了句,“不是原配。”
  她蹙眉,刑言也算是娶了个主播,算是大美人,怎么还搞这套。这世界真是崩坏了,男人有钱没钱,都以女人的数量为成功标签……“年轻真好,”可终归是他的朋友,她只能避重就轻地感叹了句,“如果永远十五岁,多好。”
  十五岁的年纪,是她发现自己爱上他的年纪,总对她有特殊的含义。
  两个人随便聊着,像是都有什么想说,说了半天,却又没有什么重点。
  到最后,有人提醒他要登机了,两个人才都沉默了下来。
  “挂了吧,”她说,“我约了人吃晚饭,要迟到了。”
  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婚礼,你想要西式还是中式?”
  如此坦然,却又如此直白。
  她看着窗外,心软的一触即融。过了会儿,才反问他:“不能都办吗?像我很多同学,男女不在一个城市多好,可以名正言顺办两场。”
  他终于笑了两声:“只要你不怕累,我们可以在所有亲戚朋友的地方,都办一场,世界巡游。”
  她把钥匙□去,开始暖车。
  很轻的音乐,是她最爱的《You're Beautiful》,略沙哑的男人唱着如何爱着一个女孩,却不能拥有的伤感。或许是曾感同身受,她开车时,总会不经意换到这张盘这首歌。可现在听着,却莫名觉得伤感尽去,只有旋律的美感。
  曾以为是心随声动,今天才懂得,任何时候听到的声音,都不过是自己心情的折射。
  她把手放在空调出风口,低声问:“会太快吗?”
  “还好,”他说,“如果当初你不是吵着回来,或许早就结婚了。”
  她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法国的15岁法定婚龄,一时哭笑不得:“是我错,谁让我爱国呢,响应祖国号召,晚婚晚育。”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悄无声息地红了脸。
  到病假休完,已经进入了年底前的疯狂期。
  今年的春节早,就在一月底。基本是放完元旦假,所有人就开始盼着春节的归家长假,她看着桌上一叠请假单,有些头疼,边衡量签了谁驳回谁时,助理小钟已经抱着一叠杂志进来,很是兴奋都放在桌上:“老板,年前最后一期,都在这儿了。”
  她笑:“怎么这么兴奋?”
  小钟抽出三四本:“封面人物哦,”然后又抽了两本,翻到贴着便签的页数,“‘十大明日领袖’、‘全球20位数字英雄’……”她一个个报着名头,最后真是把萧余笑的不行:“这些你不是发刊前就知道了吗?”
  “还是激动啊,”她一本本收好,“这可是我们的成绩。”
  她笑了笑,还有三天,还有三天他就回来了。
  “老板,八卦,”小钟忽然关上门,“我要听八卦。”
  萧余愣了下,一时啼笑皆非:“想听什么?我可不一定都知道。”
  “公司里,人事部有人说,我们老大要结婚,”小钟神秘兮兮看她,“老板,你肯定知道是谁吧?起码见过吧?”
  她笑,对着电脑打字,却连着打错好几个,只能暗叹口气合上了电脑:“老大的八卦都敢问?你们不怕我直接转达?”
  小钟嘻嘻笑:“老板最仗义了,怎么可能。人事部的人说那天,他们部门都听到了两句,你不知道公司心碎了多少人。也就我们部门的人,敢让我来探探口风,老板,女的是什么样的?好看吗?”
  萧余被她问的有些没话说,只撑着下巴看她,一语双关:“这个,在公司是绝对要保密的,否则我的饭碗该保不住了。”
  “我有同学在3GR做过,据说当年老大在那里时,就常常有痴情人在公司里加班,在他出现的地方不断创造偶遇,很多人为了和老大面谈,都是玩命的工作创业绩,”小钟眼睛亮晶晶,“老大刚来,暗恋的不少,这么勇的倒没几个。大家还都等着混熟了,能有什么偶像剧的爱情呢,这下都夭折了。”
  难怪3GR曾经业绩那么猛,原来是钻石王老五的效应……
  萧余唔了声,想起许南征说陪自己演港台剧,忽然笑了声:“好了,出去吧,这八卦太严重,说不得。”
  办公室安静下来,她才拿手机,给许南征发了个短信:刚才听到你在3GR的八卦,本人表示压力很大。
  手机还没放下,他就发了回来:我刚进办公室,过来汇报工作。
 
  第二十章 没那么简单(2)
 
  她怔了下,正是悄然笑着时,忽然有人在敲门。
  方言探出头,问她:“一起去吗?老大提前回来了,要大家开会。”
  她这才回过神,抱着刚才助理整理的杂志,跟着一起去了会议室。推门进去时,窗帘都是拉上的,所有人坐着,只有一面墙壁打着幻灯。她和方言是最慢进来的,坐下时许南征已经讲了项目背景,她低声问市场部的人:“什么项目?”
  “就是上次开会的项目,和T移动的那个。”
  她愣了下,想起了韩宁。
  许南征侧对着她这里,幻灯的光打在他脸上,明灭转换着。
  没想到过了快十天,他的嗓子反倒更严重了,几乎每说两句话,就要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萧余有些担心,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会议,却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许南征也看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说话,匆匆扫了眼墙上的内容,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有机会约他们的负责人和市场部的人一起开会吧,启动仪式的主题,我再回去想想。”
  听着很有内容,其实什么也没说。
  一旁市场部的人很佩服她浑水摸鱼的能力,悄然在桌下竖起大拇指。
  许南征看了她一眼,眼中带了些闪烁的笑。
  结果开完会跟着他回了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低头假装翻着项目资料,有些不敢碰他的视线。刚才有一堆不相干的人在,没觉得什么,现在他坐在不远处,却有了些紧张,看到他拿着笔的手指,想到的却是他走前的那一整天……
  他签完所有文件,放下笔,走过来。
  直到他站在面前了,萧余才用笔无目的地在纸上划了两下,似是在勾着重点,其实只是留意着他的动作。他半蹲在下来,扫了眼她划的重点:“没想到你对方言的部门,这么感兴趣?”
  褐色的直线,勾出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技术名词。
  她暗叹口气,扣上笔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累吗?”
  “还好,”他伸手,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想我吗?”
  很暖的手指,只这么摩擦着,两个人的眼神就有了些暖意。
  她渐放松下来:“你想我吗?”
  “想,”他收回手,靠近她耳边说,“很想。”
  她闭上眼,蹭了蹭他的脸:“你忽然这么好。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每次都只考及格的学生,忽然递上来100分的考卷。如果我是老师,肯定会怀疑的,时刻都想捉你作弊的现行。”
  他似乎在笑着,声音压了下来:“我呢,除了高考想试试手气,从小都是一路保送直升,这么个好学生,怎么可能作弊。”
  因为他提前回来,倒是空下了几天的时间,她索性陪他先去收拾了衣服。
  到了家,她本想着给他腾出半间更衣室,却鬼使神差地两人的衣服混在了一起。黑白灰,配上蓝绿粉,在三面镜子里,层层叠叠地混在一起,看着心情就大好。
  他倒了杯冰水,只是笑着任她摆弄。
  直到一切理好,她才走过去,凑着他手里的杯子,也喝了一小口。
  他蹙眉,拿开杯子:“你刚好,小心被传染。”
  “收拾好了,”她拿过他的杯子,放到桌子上,“为什么你要搬到我家,不是让我搬过去?”
  “我有勇气把你搬过去,不大有信心把你的更衣室都搬过去。”
  她撇嘴,这理由似乎听着很合理。
  许南征是个念旧的人,无论是住的酒店,还是习惯吃饭的地方,一旦喜欢了就会一直不变。所以她最后还是没有去给他买簇新的洗漱用品,只把他家里的东西都收拾过来,牙刷在镜子前成对儿放在一起,刷头却是分向了两侧。
  她悄然伸出手,把牙刷头靠在了一起。w w w. xiaos huotxt .net
  不卫生就不卫生吧……
  洗漱间整理好,她就直接开了水洗澡,正是揉了满头泡沫时,就听见门铃响着。凝神听了一会儿,像是有人在和他说话,她忙冲干净头发,裹着浴巾走到楼梯口,竟然是母亲。
  许南征正在替她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
  “妈?”她脱口叫了声,才发现自己头发还滴着水,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这样的场景,任谁也看得出来了,又何况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母亲。许南征表情难得有些僵,看了她一眼,很有种当着父母,不幸拨到限制片的尴尬……
  母亲也微蹙眉,说:“刚从机场回来,路过看看你。”
  这里明明和机场不顺路……
  她适时装了哑巴,说了句我去换衣服,冲进换衣间老老实实地穿了圆领的运动服下来,气氛似乎有些怪。两个人面前都已经放了热茶,像是已经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话都没说。
  她走过去,蹲下身,小声撒娇:“您来也不说一声,要我收拾客房吗?”
  可惜,那笑弯的眼睛,闪烁的都是不安。
  母亲终于忍俊不禁:“你先上楼,我要和南南说会儿话。”说完,两手交叠着放在了腿上,习惯性的谈话姿势,她又怎么看不懂。
  许南征只是喝茶,没说话。
  她有些忐忑,可不敢留着,只好一步一哀怨地上了楼。
  这样的等待,实在是最折磨人的酷刑。她随手翻着书,却在凝神听楼下的声音,根本听不清内容,只知道还在谈。正是出神时,忽然身后有了声音:“想和我谈吗?”
  她回头,看了眼门外,只有母亲一个人。这么个念头闪过,她倒是认真看了眼母亲的表情,依旧笑得温柔大方,看不出任何情绪。
  母亲走进来:“笑笑,你不觉得现在结婚,太快了吗?”
  完了,直切入主题,问了和自己一样的疑问。自己尚且还在徘徊,怎么可能说的清楚?
  她想了想,才挪用了许远航的话:“我们这多年早就了解了,家境也合适,他也肯定会孝顺您和我爸,”她看着母亲,又补了句,“我只喜欢过他,早晚都是他……”
  她说着说着,脸先烫了。
  好在自小不和父母常住在一起,反倒说话更像是朋友,要不然估计打死她也说不出来这些话。
  “你说的这么肯定?”母亲的眼睛弯起来,“我听他说了些话,感觉上他不是很肯定你对他的感情,我也是看他从小到大的,还没见过他这么说话。”
  萧余看母亲的表情,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心痒难耐,跑过去关上门,又跑回来很是兴奋的问:“他怎么说的?”
  “反正挺有趣的,”母亲看她,“我尊重隐私,不负责传话。”
  “妈~”萧余蹭在她肩膀上,“说啊,说啊,我费尽力气也挖不出他半句话,你悄悄告诉我。”岂料面前人是安稳依旧,丝毫不为所动:“他的想法,你应该最清楚。如果你还在猜、在怀疑,那我更不放心你们结婚。”
  萧余噤了声,紧抿着嘴,没说话。
  “我只说说我的看法。可能你和他从小走的近,很像他,太要强,”母亲沉默了下,“不是不好,但两个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太适合结婚。站在我的角度,他不是我想要的人选。”她没想到,母亲是看着他长大的,也会这么说。
  “他刚才和我说,一定会再回原来的公司,我就知道你们挑了个最差的时间开始。就我所知道的,3GR的辞职是他迄今最大的一次挫折,压力不是你说理解就真能理解的。你看,他现在这里做的这么好,还是想回去,太要强了这孩子。”
  她听得微微泛酸,很认真的说:“这很正常,我可以帮他。”
  “两个人在一起都有磨合期,你们刚在一起不会有感觉,等热恋平缓下来,感情磨合期和事业低潮期碰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就一个人,不可能分心顾及你所有细微感受,尤其是现在,”母亲轻撩起她的头发,别在耳后,“还有,他从小想要什么都会有,你和他一样,或许还没学会怎么尊重对方。”
  她愣了下,没做声。
  “当然,你们的事我无权决定,但我不希望你们用婚姻渡过这段磨合期,结婚证不是无坚不摧的,只是一张纸。”
  萧余哀叹:“可你和我爸是军婚,起码要比一张纸结实,好歹是一块铁板。”
  母亲终于被她逗笑了,利落地说出了决定:“既然刚才开始,那就好好谈恋爱,合适的时间,要做合适的事,结婚的事先放一放。”
  萧余无话可说,只能点头。
  母亲的这一脚急刹车,总是让人有些难过。
  晚上她靠着床头,看许南征坐在书房抽烟,到按灭了才走进来。她放下书,伸手让他抱着自己,从躺椅挪到了床上:“你和我妈说什么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还是湿着:“要不要先吹干?”
  她嗯了声,看着他去洗手间,拿出吹风机给自己吹着头发。
  很暖的风,他的手指不停从发根掠到发梢,直到差不多干了,才把她塞到被子里:“你妈问我,为什么忽然就这样开始了。”
  枕头有他的味道,她很满意地嗅了嗅,看着他:“然后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是3GR的关键时期,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也是几年后亏损的主要原因。”
  她嗯了声。
  “一个公司从我手里壮大、上市,到最后也是我手里退市,这种感觉……”他顿了下,继续说,“记得你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吗,因为怕它不干净会生病,就在冬天给它洗了澡,结果却被冻死了。这种感觉很像,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却是生死迥异。这个决定在开始不久,我就知道有地方出了错,始终在弥补矫正,却没想到一错再错。”
  “这几年我一直想挽回公司的错误。我不想这样和你仓促开始,包括现在,或许也不是个很好的时间。我总会出差、应酬……”
  他的话,又一次和母亲的不谋而合,萧余用脸贴着他的胳膊,没说话。
  最后,他终于恢复了常态,随口道:“当然,我从没假设过,有人会从我身边牵走你。”
  说了很久的话,他声音早已哑的吓人。
  她忽然反应过来他在生病,忙跑下床给他倒水,好在还有许远航留下的药。瓶瓶罐罐的都像是他的症状,最后权衡不下,竟是倒了七八粒在手心,递到他面前说:“你以为我是宠物?还‘牵走’?”他看着她掌心的药,很是无奈地叹了句:“笑笑,这不是糖豆。”
 
  第二十一章 没那么简单(3)
 
  她心软,最终年前的请假单,基本都签了。
  到最后公司年前聚餐时,公关部只剩了几个北京本地人,其余的早早就回家过年了。
  也就因为这样,她这个公关部的老板,被一众人欺负,灌了不少酒。只可惜凡是举杯而来的,不管是三两个,还是五六个,都是败兴而归,她依旧是面色如常,笑吟吟地靠在桌边。
  到最后许南征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叫了暂停。
  其实不是她酒量有多好……而是每次过来,她都以各种借口,成功推掉了大半杯酒。
  “如果是男人我就说,你看我怎么说都是女的,你要和我喝酒,也要先喝三杯,”萧余坐在副驾驶座,开导许南征,“如果是女人呢,我就说,你看我是后进公司的,你不能欺负新人,www.XIAOshuotxt。NET怎么也要先干为敬吧?所以,”她笑吟吟地用脸蹭了下他的胳膊,“我其实没喝多少。”
  车正开过新光天地,她忽然又补了句:“要不要去买些东西?”
  许南征回头,正对着他的眼睛水朦朦的,明显有了些醉意。他很隐晦地笑了笑,打着方向盘换道:“想买什么?”
  “礼物,”她默默计算了会儿,“春节礼物,好像要买很多。以前我都早准备好的,今年不知怎么就忘了,还剩十天,早买完踏实。”她说完,立刻明白为什么今年忘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哪儿还想得起别的。
  不知道是快春节了,还是因为星期五,今天的人有些多。
  许南征一直在她身边打电话,她也最多是在权衡不下时,举起两个给他看,然后在他一个眼神下就敲定了样子。很快就买好所有小辈的礼物,可到了两个妈妈时,倒是犹豫了。
  “许同学,”她小声在他另一侧问,“给你妈买什么?”
  他捂住电话,低声说:“我妈喜欢什么,你比我清楚。”
  她噢了声,成功被这句话戳中了软肋,喜滋滋甜蜜蜜地继续奋战。
  最后挑好包装款式,留下送货地址时,他也挂了电话,下意识动了下领带。
  她放下笔,笑着嘲他:“许少,我记得你从来不逛商场,真是委屈了。”
  他收好手机,随口说:“好好说话,少什么少。”
  “不好听吗?”她伸出手,替他解下领带,顺便还给他解开了两粒钮扣,“我每次看八卦新闻,说什么京城几少的,就想笑,总想叫叫你许少,你会有什么反应。”
  他也笑了声:“那是娱乐大众的。你回家叫一个试试?立刻把你送军校回炉再造。”她笑着把领带卷好,直接放到了包里,忽然转了话题:“送我瓶香水吧?”
  她问完,只是盯着他,看到他疑惑看自己,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句好。
  女人收礼物,最容易收到的就是这种东西。从朋友到家里人,凡是大小节日她不知收了多少瓶,可她念旧,从来只是喜欢用一个味道,以至于雪藏了整整一柜子。
  许南征前几天给她收拾房间,特地问过怎么处理,她还建议做公司年会的抽奖礼品,或是直接做福利,妇女节每人一瓶什么的,权当给他收买人心了。
  可没想到,今天倒是突发奇想,要自己买。
  路过了很多柜台,她停在超俗的一个牌子前,试了最大众的一款味道。
  然后坦然把手腕凑到他面前:“好闻吗?”导购小姐面色带笑,难得碰上如此登对又养眼的情侣,自然态度极好,不停配合着说这款卖的最好,很适合送女朋友。
  他认真闻了下:“好像,有些一般。”
  他说的是实话,这款香水虽然声名在外,却是前味稍呛,中后味勉强清新怡人,绝不特殊,不像她的风格。只是这么句大实话,却让导购噎住了,萧余瞥了他一眼,放下试用装:“帮我拿瓶50毫升的,谢谢。”
  她趁着导购小姐转身时,才忽然压低声音说:“其实,真的挺一般的。”
  她总有很多突发奇想,他早已习惯了照单全收,只是递卡签单:“那为什么还要买?”
  这不是她惯用的那款,他还是很清楚的。
  她笑而不语,直到接过手提袋,才轻声对他说:“上大学时,这款香水刚上市,那时候我经过淮海路看见一个很大的广告牌,那个广告语把我震撼了,当时我就想,一定要让你送我一瓶。”
  “是什么?”他扫了眼专柜,主打款不是这瓶,自然没有广告。
  “天地间,”她有意顿了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就是奇迹。”
  广告的力量就是这么可怕,明明不怎么出彩的产品,因为一句话,就让人有瞬间触动。她还记得那年是个夏天,自己拦不到出租车,汗流浃背地站在百盛门口。十几米高的巨幅广告,渐变的烟粉色,很流畅地书写着这句话:
  天地间,你就是奇迹。
  后来过了很多年,这款香水俗到不行,她却还是想要。
  从小时候在靶场看他玩枪械,从看他在清华校园里的篮球赛,她就习惯只盯着他看。现在依旧是这样,她看着他,忽然发觉自己有些小矫情。
  许南征伸手碰了下她的脸,正要说什么,萧余就感觉腿被撞了下,低头看。
  一张可爱到爆的脸,正看自己:“笑笑。”
  没想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能碰上这个小魔王。
  她笑着把袋子塞给许南征,想要抱麦麦:“你妈妈呢?”
  没想到他却很认真地躲了开。
  “我很想你,”麦麦用法语絮絮叨叨地嘟囔着,“你很久没和我睡觉了。”
  萧余哭笑不得,拧着他的脸:“你长大了,不能和我一起睡了,知道吗?”
  小孩子很认真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却忽然侧过头看许南征:“许叔叔。”
  许南征先是嗯了声,随后就在萧余的笑声中反应过来,垂下眼,略看了眼麦麦,低声说:“以后叫哥哥。”麦麦瞪大眼睛,看萧余:“为什么?”
  萧余抿嘴笑,就是不说话。
  这孩子莫名就和自己亲近,只要自己不开口,许南征的话他肯定理都不理。
  “老远就看到你们了,”孩子的亲妈陆予馨也终于走过来,“以前陪你去格拉斯,你都懒得逛香水?怎么忽然开窍了?”她看了眼袋子,摇头笑,“笑笑,lancome不像你用的。”
  萧余从她神色中看到了暧昧的试探,眼神飘向许南征,没说话。
  当初自己和许南征在法国,就是住在她家。那时候虽然论辈分要叫她阿姨,其实,陆予馨也才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刚才到驻法使馆。后来因为和当地人恋爱,自动辞去了敏感工作,没想到生下麦麦后,反倒是分手了。
  后来回国,因为私生子的事情多少和家里闹僵了。
  没想到,最后反倒是他们两个走得最近。至于为什么她儿子叫自己姐姐,反倒叫许南征叔叔……估计只能用气场来解释了。
  几个人难得这么巧碰上,索性去她的茶坊,喝茶闲聊。
  晚上喝下的酒渐上了头,萧余倒在绵软的塌上,拥着抱枕休息。许南征盘膝坐在她身侧,倒了些热茶,摸着不太烫了,才递到她嘴边:“喝两口茶。”
  她嗯了声,喝了小半口,立刻轻吸了口气。
  “烫?”
  “逗你的。”她笑,坐起身,昏沉沉地看着他。
  许南征明白了她的暗示,笑着伸展开腿,萧余立刻把靠垫放在他腿上,心满意足地趴了上去。
  这么个细微的交流,却让陆予馨眉心直跳:“麦麦,你暗恋的人,要被许叔叔抢走了哦。”
  萧余呲牙看她:“为老不尊。”
  “我只比你大十岁。”陆予馨叹了口气。
  “我也只和你差十五岁,”麦麦立刻接话,很快地从软榻上爬过来,拉起萧余的手,凑在唇边碰了碰:“你是我的初恋,人这辈子只有一次初恋,你要珍惜我。”
  很认真的表情,让萧余哭笑不得。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太早熟了。她装模作样抽回手,指了指头顶上的人:“可是麦麦,我的初恋在这里。”麦麦看了许南征一眼,沉吟片刻才说:“我等你。”
  萧余彻底无语了。
  许南征正拿出烟,手也是明显顿了下。倒是那位亲妈很怡然自得,摇头喝水:“我儿子以后绝对是情圣,太感人了。”
  她决定无视这对儿闹心的母子,仰着头,从下到上看着许南征的脸:“我发现,什么80、90的都是浮云,00后绝对是颠覆的一代……”
  因为躺在他腿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桌上的星点烛火都映在他眼睛里。那么浓郁的黑,因为有烛火,平添了些许的暖意。
  “你要明白,”许南征把烟盒放到桌上,闲闲回了句,“我们这些70、80后,还是这社会的中坚力量。”萧余笑了声,闭了下眼,缓解头昏。
  可就在一秒的黑暗中,唇上有了些湿润,她睁开眼,近距离看他。麦麦抗议的声音,还有他那个不靠谱老妈的嘘声,忽然都有了些距离……
  到最后离开时,陆予馨已经捂上了麦麦的眼睛:“知道为什么要叫哥哥,不能叫叔叔了吧?你见过叔叔和姐姐亲亲吗?当然是哥哥姐姐才能亲亲。”
  本来就酒劲上头,再来这么一个突然袭击,更是昏了。
  她就这样在他腿上趴了会儿,快要迷糊睡着时,才听见他的声音问:“晚上要见T移动的人,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家?还是在这里直接睡了?”
  移动?刚才逛街时,他对着电话似乎提到过。
  她想了想,勉强睁开眼:“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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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调一厘米的阳光突然想要地老天荒轻易靠近很想很想你至此终年一生一世,美人骨轻易放火念念不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