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开着车回了梅苑。

　　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他不知道他走了以后，安梅会怎么样？她一个人挺得住吗？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她会怎么想？

　　吉腾飞一个在生意场上措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来是处惊不变的，但是现在，他突然的很不安，很难受，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

　　他明白她说的每一句话。他明白，她选择刘望富是如此的后悔。他明白她受了太多的伤害，他明白，她不谈爱，是怕爱再次把自己深深伤害。

　　车子慢慢减下速来，他不得不用手机给安梅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有人接。

　　“喂，是我。”他焦急不安的说。

　　他听出她的声音仍在哽咽。他的心揪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他冷漠地离她而去对她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不公平。那是对她再次的伤害。

　　“对不起。”他声援低低的说出来。

　　她不说话，只有眼泪在哗哗地往外涌。后来，她干脆把电话给挂了。

　　他不得不把车调过头来，向她的家开去。

　　十分钟后，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个人还站在地中央，脸上挂着泪。他不说话，张开双手用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有些凌乱的长发。

　　“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使劲儿地搂着她，摇晃着她的身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被偿自己的过失。

　　她呢，回报他的还是眼泪。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晚，她的眼泪是如此的之多，好象是决堤了河。但是在她眼泪止住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推开了他的拥抱。

　　“没事了，你走吧。”

　　她走到一边，不看他。

　　“不！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你！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冲动！”

　　“你在撒谎！”他走过来，盯着她的脸道。

　　“我没有撒谎！如果我跟他没感情，不可能深更半夜求你去帮他！这是最好的证明！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这你是知道的。”

　　吉腾飞没想到安梅会这样对他说话。

　　这句话把他内心刚刚涌起的热血给冷却了。他失望地看着她。他觉得他离她是那么遥远，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走进她的内心，他觉得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好象他和她从来没有过同学一场的时光，他和她从头到尾都是一对陌生人。

　　这一次，他走了，有些生气！和莫明其妙！

　　他开着车回了梅苑，差不多是半夜一点了。一脸的垂头丧气。

　　安小惠没想到二个小时后，他回来了。刚才还在犯酸的她突然欣喜若狂。她搂着他的脖子一阵撒娇后，便开始审问他：

　　“说吧，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你说话我听不明白。”他眯着眼睛，没心情跟她说这一切，但又不得不应付她。眼前不停地闪现着安梅哭泣的样子。

　　“你明白，你是故意不明白。把你的手机给我看，我要看看是哪个女人给你打的电话？”安小惠命令道。

　　吉腾飞是不会给她手机的，他最不喜欢女人来约束他自己，就是他老婆，他也反感。可是，看样子安小惠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就站了起来，准备走掉，他心情不好时，就不想来梅苑。

　　安小惠见他真的要走了，也就只好软了下来。说：“我知道你有情人，我不嫉妒行了吧，可你骗不过我的眼睛，今天晚上，不是你我吵架了，就是她把你给撵出来了，哎，不是她想跟你结婚，你不想离婚，为这事吵起来的吧？”

　　“哎，我说，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啊？”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啊？”她歪着脑袋调皮的说。

　　他去开门，不想跟她多说。她在后面一把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不肯让他走。“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他停了下来，说：“我真的有事，”

　　“你撒谎！你是不是怕我吃醋啊？” 她娇娇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啊？”

　　“要是他是老男人你会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吗？”

　　“是不是你吃醋了？”

　　“有一点，哎，她有我年轻有我漂亮吗？”她仰着脸天真的问。

　　他摇摇头：“她不及你年轻也不及你漂亮！”

　　“所以，你就急着赶回来要我是不是？”

　　“我有你想像的那么坏吗？她是个女人，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我只所以那么快赶过去，是因为她是我过去的同学。”

　　“不是情人？”她笑嘻嘻的问。

　　“你这个小女孩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他揪着她的鼻子。

　　“因为我也是女人！女人的感觉跟猫一样灵敏。”

　　“你是猫，我是鱼，猫就喜欢吃鱼是不是？”

　　她说：“我是逗你玩的。”

　　两个人搂在一起哈哈大笑。

　　然后，他到底没走成。他回他的房间睡觉，她躺在她的房间，半小时以后，他又像以往一样溜进她的房间，站在她床前，静静地注视着她，给她盖被子。她在他静静注视自己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她顺手打开了灯，坐了起来。穿着胸罩内裤，这是她睡觉的习惯，她不喜欢睡衣。

　　他愣了一下。

　　她的手缓缓伸向他，把他拉过来。拉到床上，拉到她的被子里。这一切，他很被动，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进入了她的被子里？在他进入她被子里的那一刻，他的确犹豫过，对自己说过不！但是，后来，他的意识就乱了。

　　他亢奋地看着她的乳房，她的饱满的肉体。

　　她的脸贴着他的脸，不说话，这个时侯，语言成了多余的东西。

　　他用下巴蹭着她的额头。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无法独立生活的婴儿。他凝视着她的脸，弯下腰来，把嘴唇贴到他的嘴唇上，吻了好一阵，这时，他己神魂颠倒，两眼紧闭，他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到她的脸上手上脖子上，把他的嘴唇都吻得发热了，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我的宝贝。他吻她的手，她就听话地给她的手，他吻她的脖子，她就听话地躬着身子，把脖子呈现给他。

　　他是在吻她吗？

　　不！他是在吻另外一个女人。他是和另外一个女人做爱，那个女人在他的梦里有二十多年了，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在他准备拥有她的时候，她告诉他，她心里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

　　他焦急地喘着粗气。呼吸困难。

　　紧接着，她饱满的从没被人碰过的乳房毛茸茸地闪现出来了。像丝绸一样闪闪发光。她的纤细的小腰很结实。再往下是她略略起伏的光洁的小腹，像她的人一样单纯。她的裸露的大腿微微叉开。他简直是看呆了。

　　男人对处女总是充满了神圣感。

　　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对他来说都充满了撩人的香味。浅色的灯光又增加了暧昧的气息。她好象刚刚从浴缸里洗过浴一样。

　　她低声絮语道：“你爱我。”

　　他的嘴唇吮吸住了她的乳头。他浑身的血往上涌。他说不出话。

　　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她再一次深情地问：“永远爱我？”

　　“永远。”他的眼睛在这一刻里充满了虔诚。

　　她问：“你不再乎我的职业？”

　　“在我的眼里你从来都是干净的。出污泥而不染。”

　　“那你会娶我？”她低语的声音充满了挑战。

　　“我想我会一辈子好好呵护你的，像呵护女儿一样。”

　　“不嫌我家穷？”

　　他摇摇头。

　　“那我妈妈怎么办？”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帮她，可以在城里给她买个房子，给她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

　　“可是以后我还要到酒店里去唱歌，你不反对？”

　　“我不反对。”

　　“……。……。”

　　她的眼睛里喷射出一股爱情的火焰，她想，我大概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了。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吗？他拥吻她的时候，她的大脑里不停地闪现出这个问题。

　　还是受不住他的诱惑，那天晚上，她成了他的女人，她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他不是，他的姿势老到而熟练，她很被动，任他摆布。体味着初次失身时带着甜蜜尝试和心惊肉跳的快感。少女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他去上班，她呆在梅苑，就像告别少女的日子一样，她也告别了学生时代。她懒懒地躺在床上，回味着昨夜的娇羞和带有疼痛的疯狂。每回忆一次，她的浑身就颤抖一次，对他的爱也就加深一次。

　　她想，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快乐原来是这样的。她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过这种日子。拥有这种简单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