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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向2万分之一的怀抱》 作者:柳暗花溟

第23章 :你的尺寸很完美

  一连跳了好几支舞,我虽然没出大丑,但也踩了林泽秀几脚。到最后,我累了,他痛了,所以我们决定休息一下。

  出一点儿汗,我觉得酒劲散去不少,就想喝点冰冰的东西。

  “你在这边坐一会儿,我帮你拿冰饮,你一定累了。”林泽秀体贴我第一次跳舞,碰了碰我头上的蝴蝶结就去冰饮台那边了。

  我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就见袁定鬼鬼祟祟地从一间独立小客厅出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似乎有什么阴谋似的。

  不过,不关我事,装作没看见好了。假如我多管闲事,夸奖倒不奢望,但万一做错了什么,还可能被责怪,我何必呢。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因为对袁家姐弟的恶感,我还是注意起袁定来。就见他跑到林泽丰那边,也不知道笑着说些什么,还把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拍拍林泽丰的肩膀,又拉拉他的衣袖,似乎是很热络地问着他身上那件衣服的事。

  林泽丰的礼貌保持得还不错,但我却感觉他心底在发脾气了,连着往后退了两步,显然很厌恶袁定这么亲热的行为。奇怪的是袁定也没再多说什么,一会儿就走开了,到餐台那边拿了点吃的,然后又溜到了先前那间小客厅的门边,一手按在门把手上,左右看看,假装找朋友,实际上明显是怕被人发现。

  我连忙低头,此时正好林泽秀拿了冰饮回来,为我遮挡了一下。等林泽秀坐在我旁边,我才发现袁定并没有进那个小客厅,而是把那个客厅的门打开了,自己则快步蹭到另一间小客厅去,把门死死地关上。在他进入那间小客厅的一瞬间,我从半开的门缝中看到袁爱和小野伸二都在里面。

  不好,有情况!我当时就警觉起来。

  不过比我动作还快的,是几只毛茸茸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几只不知哪里来的野狗从那间打开门的小客厅中窜了出来,而且它们的样子非常奇特,好像是给打了兴奋剂一类的东西,闯进来就一通狂吠,见人就扑!

  “你们怎么了?快出去,不然要倒大霉了!”我僵坐着不动,其实脑海里拼命试图和那几只狗交流。

  可它们根本不理我,我脑海里只反馈到的只是尖叫着移动的人类、到处都是好吃的、以及一种气味正威胁着它们,让它们想扑上去撕碎那个人。

  能听懂动物的心声是我的异能,但如果它们拒绝交流时我就无能为力了。不过这时除了动物们的反应,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林泽丰怕狗,得去救他。

  “小新你快躲躲,我去找保安。”林泽秀愣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拉着我就往一间小客厅里推。

  他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清醒的,这个宴会厅是圆形,周围有十几个独立小厅,如果为了躲狗,这时候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进小厅,但野狗出现得太突然了,散落在大厅各处的人都在慌乱中,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我去救你哥。”我甩脱他的手,直奔大厅中央的林泽丰而去。

  在野狗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和几个贵妇样的女人说话,野狗一出,他立即把几个女人推进了一间小客厅,反应比他弟弟还快。但他自己没进去,而是抄起一把椅子,一步步向野狗逼近。

  我感觉他在怕,但他现在却强迫自己面对自己恐惧的东西,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对闯入停车场的垃圾丰的态度一样。

  这是一种良好的心理训练,面对恐惧比逃避更能解决问题。可是如果他对狗的恐惧是在小时候就形成的,而且再被狗咬一次,那他的心理伤害只怕会更严重,而且他那挑衅的样子对野狗来说是一种刺激,很可能遭到围攻。

  事实和我想的完全一样,但我奇怪的是这些狗对他的憎恶不只是因为他手里拿的“武器”,而是他的气味。以前我问过垃圾丰,它其实并不厌恶林泽丰,只是被他迎来的样子吓着了,那这次又是什么让狗这么讨厌,不对,应该说是仇恨他呢?

  我一边向林泽丰冲去,一边再度试图和那些狗交流,终于有一只肯理我,说林泽丰身上有经常殴打他们的人的坏气味。

  这就怪了,林泽丰讨厌动物,公司里出现一根狗毛都会让他大发雷霆,何况没事去做打狗这种该死的事呢?照理,经常打狗的人,狗狗们会怕他的,但如果给狗打了兴奋剂就不同了,那就会使狗狗们变得好斗,强烈的怕变成强烈的恨,想去撕咬,报仇。

  都是袁定搞的鬼!我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

  我知道林泽丰怕狗,和他青梅竹马的袁氏姐弟也是知道的吧?所以,他们今天不是那么宽宏大量地来祝贺的,而是来看林泽丰出丑的。怪不得时代和城园的生意在走下坡,让CES压得透不过气来,原来他们的未来掌门如此小气,上不得台面,尽做些下三滥的事。

  他们不知从哪里抓来了野狗,给这些狗儿们打了兴奋剂,又把狗儿们最恨的气味想办法弄到林泽丰身上,想必就是袁定拍林泽丰的那几个动作时做了什么手脚。这些微弱的气味,人类是觉察不到的,但对于狗来讲,那就是明确的指示。

  “别伤害他,你们认错人了。”我心里一边大喊,一边绕到另一边去,接近林泽丰。现在狗儿们已经被刺激得处于发疯的边缘,如果从后面上,它们会连我也咬的。

  “快去吃好东西啊,那边有肉,好香的肉啊,快去快去!”我试图转移它们的注意力,有两只似乎很为所动。

  “快去抢吃的,然后快跑,见了人不要咬、不要叫,拼命顺着楼梯一直跑到街上。”我努力让它们明白目前的局势有多危险。

  这里是十楼,从小客厅跳窗走是不行的,虽然不知道袁定他们是怎么把狗悄无声息地运进来的,但这些狗如果不机灵点,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几只狗有点犹豫,似乎是被我说服了,虽然它们还对着林泽丰龇牙,但吠叫声却不那么狂了,显然对方对兴奋剂量的控制和放狗出来的时间配合上也不是很精确。

  我连忙趁热打铁,又是哄骗,又是利诱。再看林泽丰,虽然脸都白了,但表面上还是非常镇定。

  这个男人的性格真是强硬到一定程度了,能逼自己到这个份儿上,都让我不禁有点佩服他。

  “放下椅子。”我对他说,抱住了他的胳膊。

  “不。”他拒绝得干脆。

  我扑过去,在他身上一通乱摸,“这狗是被人打了兴奋剂,专门来对付你的。你身上一定有吸引狗的东西,就是刚才袁定做的手脚。笨蛋,放下椅子!”

  这说法显然大出他预料,一瞬间,他有点犹豫,而我借机把手胡乱伸进他的口袋,摸到一块湿湿的东西。本能地揪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块脏得不得了的布,也不知道从哪里剪下来的,我的人鼻子都闻出异味来了,何况是狗。

  汪汪汪——

  此布一出,狗狗又变得狂躁起来,我连忙把这块布丢出去,自己拉着林泽丰后退。布料较轻,扔不太远,所以我清清楚楚看见那几只野狗疯了一样扑过去,巴掌大的一块布,很快被撕成了布丝。

  哇喔,这恨意,还真不一般。

  “快搂着我。”我用力推他到一根大柱子边,让他背靠柱子,而我则靠在他胸前,“表现出英雄救美的样子。”当然,我也装得小鸟依人一点儿。

  “干什么?”他很生硬地依言搂着我。

  “切,别叽叽歪歪的,我已经很牺牲了。”我手下使暗劲,掐了一把他的腰,不理会他疼得一缩,“时代和城园要整你,不可能只让你在宾客面前丢脸就算了,一定有记者之类的小强躲藏在暗处。”我悄悄东张西望,果然看到一点儿闪光灯的光芒。

  “这事关你的公众形象,CES的脸面,你是当救美英雄,还是当怕狗大王?”我说。

  “怕狗大王?”他哼一声,有点怒。

  “别装了,我知道你怕狗。不过,你这人太强硬,不允许自己怕什么东西,越是怕越是逼自己面对。其实人都有怕的东西啊,你干吗对自己要求那么严格啊?”

  他没说话,大概也看到了闪光灯,所以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发,自动自发地演起戏来。

  “我得求你个事。”我趁机说。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主动帮我,还考虑到公司。”

  “也是对你有好处的。”我迟疑了一秒,“保安就快来了,求你让他们别杀死这些狗。”

  “不行!”他说得干脆又残忍。

  我抓紧他的衬衣,“你放过它们吧,不是它们要闯进来的,这里是十楼呀,明显是袁定和小野伸二搞的怪,说不定还有袁爱。”借机攻击一下美女,“你叫人把它们弄晕,然后检疫、打针、洗澡、喂饭,再然后送给某些偏远的工厂或者什么地方去做环保型保安狗。这不仅是行善,也是维护公司及你本人的光辉形象。我知道你恨狗,可现在公关危机,你必须照我的做。”

  “我没看出哪点必须。”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我觉得他下巴的肌肉不那么紧绷了,看来情绪在软化。

  我正要趁热打铁,但没想到这时候保安已经冲进来了,一个个拿着棍棒,看来很可怕。其实保护客人是他们的工作,这些野狗也是自己跑进来的,被打死也无怨,要怨也要怨袁定那群人。可是它们就在我面前,我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打死而不管吗?

  “求你了,快阻止。”我急得不行,怪保安来得太快,让我没时间劝说林泽丰,其实他们很慢了,从林泽秀出去已经足足过了两分钟,“你先照我说的做,我保证有好理由,不然给你当一个月女佣来还债。求你,快点,快啊!”

  我已经听到一只狗吓得悲鸣,脑海里出现以前看过的一个视频:一只小野狗就因为饿了捡垃圾吃,弄乱了垃圾箱,就让收垃圾的人打断了后腿。它一直拖着伤腿想逃跑,可那个人就是追过去,一棒接一棒地打,直到它死,血流遍地。

  “求你,快下命令!”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他终于妥协了,虽然语气还很恶劣,却依言要求保安按我刚才说的话处理这些野狗,并要一名在附近探头探脑的CES高层员工协助处理。

  实话说,这是个很难办的要求,但CES的副总既然说了,就算拼着给咬死,这些人也得照做。我也同情这些人生存不易,处处要看老板脸色,所以主动过去帮忙。

  兴奋剂的药效看来已经很微弱了,这几只狗由亢奋转为了恐惧,我慢慢接近的时候,看到有一只狗在明显地哆嗦。

  “小姐,请不要接近,太危险了。”一名保安好意提醒我。

  我冲他笑笑,脚下没停,但是动作很轻。

  “都别动。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待会儿不管人类怎么折腾,你们也要温顺。听我的,不然,会死的。”我集中所有的精神和它们“说话”。

  “人类就是会打死我们的,咬吧,也许还能逃。”一只狗说,龇了龇牙。

  我连忙阻止,用尽一切力量要它们听我的劝,感受到我的善意和真诚,直到它们彻底安静下来。我走过去,挨个儿摸摸它们的耳朵,看它们顺服地趴在地上,然后对保安招手道:“小心些,别让它们感觉会受到伤害,它们就不会咬人的,狗是很敏感的动物。”

  “小姐,您真行。”一名保安由衷地赞叹,接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居然有人鼓掌,最后掌声响成一片,还有无数闪光灯闪呀闪的,闹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红。

  呀,于湖新,看来你要出名了。

  “给我理由,马上。”当我重新回到林泽丰身边,他捡起我丢在地上的包,塞给我,脸黑得像锅底。

  我深刻理解他,因为他讨厌狗,却被我求得救了狗,可是风头还让我出了。想想,确实郁闷。

  “你以为我是为了个人形象才这样做吗?”我跟在他身后走,“我是为了你和CES,当然顺便为了这些狗,没考虑到自己一点儿。”

  “好伟大。”他用讽刺的语气夸奖我。

  “我说真的。你想,我如果是怕狗的娇小姐,就应该躲起来,不可能扑到你身边,而把我说成一个爱狗人士就自然多了。”我给他解释,“袁氏姐弟和那日本人是要看你出丑的,如果刚才你没照我说的做,明天各种八卦周刊就会登出你手忙脚乱和野狗大战的图片,肯定角度和采光都不会很好,还会挑你狼狈的图片刊登。上面配上血淋淋的大字标题:‘CES的副总是绣花枕头,连狗都怕’;或者‘帅哥人面兽心,对狗大开杀戒’;再或者‘林泽丰先恐惧,后激奋,表现超级变态,令人大跌眼镜’。”

  他听到这儿,突然站住了,转过头瞪我,害我撞上他的背,鼻子酸疼。

  “你看你!别生气呀,我是模仿小报的语气,不是我这么说你的。”我谄媚地笑着,拿胳膊肘碰碰他的腰。本来想碰肋骨的,那样显得比较亲切,但身高所限,我也没办法。

  “到底理由是什么?”

  “不是理由,是个足够煽情和上报纸杂志的小故事。”我摇头叹气,因为他真够笨的,“故事是这样的——在CES的庆功宴上,有野狗神秘天降。副总裁林泽丰临危不惧,先是安排贵客躲避,然后一人面对恶犬围攻,还救下一名差点惨遭反噬的爱狗人士,后在此名人士的帮助下,野狗终于被驯服。善良,有正义感,而且特别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你还为野狗安排好了后面的人生。你想想,这么狗血的段子,八卦周刊能不用吗?还配图的。到时候你就会成功地把这场危机转化为对你、对CES有益的一场变相公关宣传,这样不是好吗?”

  “你花言巧语,不过是为了救狗。”他站定,“你还真是爱狗。”

  “我觉得人类需要一点点仁慈。”我很正经地对他说,“野狗对于妇女儿童是有威胁,这是个社会问题,从人的角度来说,或者并不觉得赶尽杀绝有什么不对,但是解决这些问题能不能文明一点儿?人道一点儿?城市里没有天生的流浪动物,它们是被人类抛弃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中一场巨额彩票,最好是几个亿的那种,然后我会办一家流浪动物收容站,这样,它们不会吵到人类的正常生活,自己也不会被虐待和杀害。”

  “让老天爷掉个金山给你吧,这个相对容易些。”他继续讽刺挖苦我,一点儿同情心也没表现出来,只舀了一杯东西喝,看来刚才那场意外让他也非常紧张。

  此时,我们又回到了餐台前,而随着那几只野狗被带走,大厅内恢复了平静,绅士淑女们继续聚在一起攀谈,并且似乎比刚才要热烈活泼得多。所以说那些野狗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意外地活跃了气氛,而且会成为这些上流社会的男女们一周的谈资。

  “别喝了,会醉的。”看到我从侍者手中拿过一杯香槟,林泽丰阻止我。

  “香槟有什么关系?”我闪开一点,“刚才那么帮你,现在渴得要死,而且这些酒越喝越渴,为什么没有矿泉水呢?”

  “谁说没有?那边不就是。”他一指我身后某处。

  我转过身,没看到矿泉水,倒看到袁定等一行三人从那个小厅走出来,尽管他微笑着,但眼神里却满是奸计未能得逞的失望。

  “看哪,邪恶三人组出来了。”我低声道,带着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想看林泽丰大发飙。没想到他只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似乎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其实看他们这样勾心斗角,我觉得很好玩,豪门恩怨在我眼前真实发生啊!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拳打脚踢,对于差点袭击他致死、今天又故意羞辱他的人来说,他的态度已经很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

  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林泽丰那暴躁易怒的外表下,有一颗多么深沉内敛的心,实在是个很沉得住气的男人。做他的对手,应该会感觉可怕吧?

  “把酒混在一起喝是很容易醉的,我看你差不多每种都喝了一点儿。”他微笑面对敌人,却还能分心和我说话,“你的酒量如何?不行的话,立即叫泽秀送你回家。”

  “我从来没喝醉过。”我重申,“再说,他好忙啊,要安慰那几位公主。”我抬抬下巴,示意林泽丰看。

  “你妒忌?”

  “就是因为不妒忌才是问题。”我叹了口气,发现我对林泽秀的喜欢,那种见了他会紧张的感觉、小小的欣喜、暗暗的庆幸竟然转化为大大方方的欣赏。

  “你要妒忌才行。”他说了一句相当白痴的话。

  “先生,你能管住自己的心吗?如果可以,你就管一个给我看看,难道你连感情也能操纵啊!”真受不了他,这个人给我感觉过分理智。但如果理智可以战胜的感情,就不是真感情了。大家都谈感情,是因为感情这种东西很任性,它不受束缚,所以人们才会珍爱。

  “我能。”他想了一下说。

  真是大言不惭!我冷哼,才想讽刺他两句,就感觉小腿上有点痒,下意识地踢了一下,痒得倒更厉害了。低头一看,吓了我一跳,没想到长长的餐台下钻出了一只狗,看似与刚才那几只是一伙,大概它比较胆小又比较机灵的,看到保安凶神恶煞地跑来,第一时间就躲在餐台下了,被白色垂地的桌布挡住,这会儿看外面正常了,就想离开。

  “快回去,一会儿我带你走。”我立即用心语和它沟通。

  “啊?好啊,姐姐,我好喜欢你的味道哦。”它突然立起来,两个前爪抱着我的腿,还蹭了一下。

  这下子可完蛋了,林泽丰突然发现在我和他之间还挤着一条狗,而且还是肮脏巨大的野狗,脸色立即变了。不过他神经还真坚强,居然控制着自己没有跳起来,或者马上发疯。

  就在这百忙之中,我还抽空回头看看,就见本来沮丧的袁定和小野伸二,这时候都露出失而复得的激动神情,似乎就等着看好戏。

  我得救林泽丰!

  我这样想着,一脚轻轻踢开这只狗,一手去拉林泽丰。可谁知他现在身体完全处于绷紧的状态,我一碰他,他反应比较激烈,向后便退,偏偏我们的手又缠在了一起,于是我也向他倒去。为了保持平衡,我本能地伸手抓住什么,没想到那是餐台上的雪白桌布。

  于是——可想而知——尖叫声中——“哗啦哗啦”——

  两个人倒在地上,男下女上,或者应该说,男下,女中,杂物上,因为餐桌上所有能掉的东西全都招呼在了我们的身上,尤其是我的背。

  白色的桌布、两身白色的衣服、五颜六色的食物和奶油把我们当成了调色板,周围有闪光灯“咔咔”狂响。

  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我趴在林泽丰的身上,嘴唇贴着他的嘴唇。在混乱中,我无意中吻了他。绝对无意!可我却足足保持了那姿势好几秒,但我发誓,我是吓的,不是故意占帅哥便宜。真的!真的!

  在我惊慌地处于木僵状态时,还是林泽丰率先反应过来。

  他轻轻地搬开整个压在他身上的我,坐起来,一手抓着我,另一手姿势很帅地打了个响指,叫吓傻了的侍应快点把“灾难现场”打扫干净。

  然后环视众人,非常镇定地说,“今天意外很多啊,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我们CES会在今年有很多意外惊喜呢?现在我要失陪一下,请大家请继续下面的节目。泽秀。”

  林泽秀立即走上前来,随口开了个小玩笑,又打趣了两个明显有点吓到的人。不到一分钟,整个因为意外事故而尴尬的局面就渐渐向正常和活跃转化了。

  林泽秀真是个公关人才,他们兄弟俩配合得也相当好。

  而那只闯祸的狗早让一名侍者连拖带抱地弄走了,一路上它还不停地喊:“求你们别伤害我,我下回保证不这样了。咦,对了,刚才那种卷了牛肉的东西能不能给我一块?”

  真没见过狗也有这么脱线的!

  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是被人拖着走。林泽丰脸色平静如常,但怒火在手指上泄露,抓得我手腕生疼,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又不敢反抗,生怕落了他的面子。

  “丰哥,今天的餐会办得还真是热闹啊,简直算是高潮迭起了吧?哈哈。”就在我和林泽丰要走进通向洗手间的通道时,袁定追过来说。

  看得出来,他很爽,而他的爽不是因为狗计得逞,而是意外之喜,是我给他的。他身后跟着小野伸二和袁爱夫妇。小野伸二还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僵硬地表示同情,倒是袁爱一脸关心,走过来对我说:“于小姐,我来帮你清理一下吧,这些污渍都在背上啊。天哪,这件裙子是毁了,价钱不低吧。”

  “嗖”的一声,我的心上被钉上一支穿心之箭,疼痛使我终于意识到这场灾难的真实后果。刚才在那些食物酒水和林泽丰之间,挡着我这样一个“中层”,所以他衣服并不是脏得很厉害,而我——简直就像是打包残羹剩饭的、不环保的、白色垃圾饭盒。

  这件衣服值十几万,这种程度的污渍,不知道还洗不洗得掉?就算洗掉也要花很多钱吧?但万一洗不掉,要我怎么赔?卖掉房子?天哪,后悔死了,我就知道多管闲事一定会连累自己倒霉,果然如此,当时为什么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我送她的,也不值多少钱,脏了就扔掉好了。”林泽丰忽然插嘴道。

  那三个人都是一愣,不禁多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是哪号人物,竟然值得传言中冷酷无情、锱铢必较的大林副总送我这么昂贵的裙子。

  我也一愣,考虑他为什么给我解围,以及这种解围到了无人之处是不是还有效。抬头一看,他神色宁静、傲慢,举止轻描淡写,还真是有点武林高手的感觉,面对一个江湖小白脸、一个日本浪人和一个内心卑鄙的武林第一美女,气势居然还压了他们三人组几分。

  “丰,就算你送于小姐新衣服,也要先替人家清理一下啊。”袁爱责怪道,一点儿也不顾忌老公和弟弟在此,直呼林泽丰的昵称。

  现在我对他们的关系更为好奇,虽说日本风气开放,对那种事相对随便,但自己的老婆当着众人的面和前未婚夫表现得如此熟稔,终究是太过了吧。

  我最最弄不懂的是,袁爱到底向着哪一方。表面上似乎是老公和弟弟一方,但做起事来,却又像和林泽丰有默契和暧昧似的。

  倒是林泽丰不卑不亢,点点头道:“果然还是女人想得周到,我倒疏忽了。”说着低头看我,“你也别清理了,我们要个房间,洗个澡,我让商店送新衣服给你。”居然用的是商量式的温柔语气。

  怪了怪了,他从来都对我呼来喝去,要不就是争吵,这场戏是演给谁看哪。袁氏姐弟还是小野伸二?不过,不管演给谁看,我都努力配合他,他一高兴,说不定会免去我弄脏裙子的责任,再说我确实也不是故意。

  想到这儿,我柔顺地“嗯”了一声。

  “不过,今天这个宴会确实令人难忘,丰哥先是被狗扑,然后又被人扑,只怕招架不住了吧?”当我们转过身,正要向大门走去的时候,袁定笑着在我们背后说,似乎非要找茬不可。

  林泽丰闭了闭眼睛,压抑了一下怒气,然后转回身,道:“做生意,明枪暗箭多了。我们CES也一路走了下来,我林泽丰受过不少锤炼,所以几只小狗,一个美人,我还是应付得来的。只是,今天确实有些招待不周,下次有机会再好好招待你们吧。”他说这番话没加重一个字,声调甚至是平直的,但每个人都理解他那“招待”二字的意思。

  袁定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那就以后再聚喽!但我看这位小姐似乎是秀的女伴,现在怎么和丰哥你在一起?难不成你们兄弟共用一个女人?”

  这句话一说,林泽丰真的怒了,我从侧面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浮现和他咬动牙骨的动作。

  这个袁定实在欠扁,而林泽丰之所以还有没动手,大概是不想在今天晚上这个小灾不断的宴会上再出什么意外。那些记者还没走,如果曝光CES副总对客人大打出手的新闻,那形象损失可就大了。

  说不定,这个袁定一计不成二计生,就是故意这么无理以惹怒林泽丰的。看小野伸二镜片后闪动的眼神,我更确信了这一点。

  于是,我走上前去,用力踢了袁定的小腿胫骨一下,因为技巧高超,腿力控制也好,武器又是鞋跟,疼得他立即叫了一声,弯下腰去。而我的动作又很小,所以除了我们几个人,根本没人看到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罗伯!罗伯!你没事吧?”没想到这小白脸还有英文名,而当袁爱发现他弟弟只是硬伤,并无大碍后,立即直起身子问我:“于小姐,你这是干什么?”美丽的脸上微蹙着眉,连生气也这么美。

  “没什么。”我耸耸肩,这动作又带出一片三文鱼从我肩膀上掉下来,“他刚才问,是不是大小林副总共享我,我回答他而已。”我说完,拉着林泽丰向门外走去。

  “你不该这样。”林泽丰边走边说。

  “爽不爽?”我问。

  “爽。”他想也没想。

  “这不就结了?”我不在乎地说。

  “没结,我和你的账还没算清楚呢!”他的声音里突然含了怒气,一边拉着我走,一边打电话,当我们到达顶层的豪华套房时,已经有服务人员拿着房卡等在那儿了。

  这简直太疯狂了,刚才吻了他,现在就要开房了!

  “先去洗澡,然后我再和你算账。”他重重地关上门,恶狠狠地对我说。

  奇怪了,我和他有什么账算哪!我一直是在救他呀。

  “还不快去!”他对我吼,“不然,你要穿着这件垃圾桌布到什么时候?”

  十几万的小礼服啊,他说是垃圾桌布?不过也难怪,在刚才的灾难里,这件礼服上已经沾满了美味酱汁、饮料、奶油、点心残渣、肉屑,此刻如果让我给某些洗涤用品做活布景,所有前期准备工作都省了。

  “提前说好,今天晚上的事都不怪我哦。”我说完,也不敢看他脸色,东张西望了一下,向着浴室应该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能和他硬碰硬,刚才他在宴会厅受了太多闷气却不能发作,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平时里沉着、冷静、胸有成竹、舍我其谁的气质全飞到爪哇国去了,现在他只是个气得暴跳如雷且无处发泄的男人,脾气中还残留着霸道和强势。也该着我倒霉,正好在火山口附近,逃是来不及了,反抗是不明智的,只好努力躲避,不被喷到就好。

  但是到了浴室外我傻了眼,这这这——为什么是开放式浴室?和外部空间仅以一个影壁相隔,而且还是磨砂玻璃影壁,被看光光倒不至于,可我洗澡的身姿剪影一定会映在玻璃上的。

  于是我又跑回去,看到他还站在那儿喘粗气,平时沉着冷静的样子荡然无存,看到我回来立即瞪眼,“又怎么啦?”

  “那个浴室——”

  “浴室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过去,在浴室转了一圈,就扭过头来骂我,“你故意找麻烦,是不是?这个浴室连按摩浴缸都有,哪里不合你大小姐的意?”

  “没有门。”

  “没有门?这有关系吗?”他很大声地对道,随即意识到什么,改为冷笑,“哼,你以为我会偷看你吗?放心,绝不会的,不然我以后可能会失去对女人的兴趣,我们林家传宗接代的责任就要落到泽秀一个人身上了。”

  哎呀!这话,真是伤人自尊!不过,我也不能为了证明什么白给他看,那就吃亏了。

  “既然我杀伤力这么大,不如再订个房间吧,我自己出钱。”我尽量冷静地对他说。

  “现在这件衣服你还没赔给我呢,还提钱?现在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是快进去洗,免得你身上的汤汤水水滴在鞋子上,毁了一件艺术品;第二就是闪远点,我洗。”说着就动手脱掉外衣。

  我下意识地窜入浴室中,听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大步走开了。于是我又窜出去,把房间内所有的灯都打开,独浴室里的灯关掉。

  说实话,身上被泼了这么多好东西,而且全在后部,实在很难受,头发都被黏在了一起,如果让我穿着这样的礼服走回家,实在无异于上刑,拦车又未必拦得到,会弄脏人家车子的。至于刚才说我自己付钱订房云云,完全是说大话压寒气,我身上就没带钱,谁想到参加宴会要用钱?我的小手包比个信封大不了多少,就算我想放钱也放不下。

  所以,我只有屈服。

  其实,我觉得他不会突然变人狼,那天在天台上一整夜,他真的非常君子,明显对我没有一点儿兴趣,我再这么扭扭捏捏,倒显得我太自恋了。而且在这种内暗外明的光线下,他应该看不到我的身影,就算他有个什么不轨举动,我相信他打不过我,只要随便裹块浴巾不走光,并不被他抓住就行,他力气太大。

  先洗吧,磨磨蹭蹭反而危险。

  他也应该很想洗的,虽然我挡下了大部分美味食品的泼洒,但他身上也沾了不少,额头上一直挂着几粒鱼子酱,我都没敢告诉他,怕他当场把我沾着鱼子酱吃了。想必这会儿他身上也难受,可是他先让我洗,已经很有绅士风度了。

  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善意对待别人,却非要以一种恶意的方式来表达。还是,他只对我这样?

  找块浴巾放在手边,我快速地洗了个澡,头发还滴着水就包上浴巾,穿好浴袍,跑出来了。虽然一遍遍安慰自己很安全,但在这种环境下洗澡还是比较紧张。

  “换你。”我说。

  他还在生闷气,听我叫他,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目光有几秒的停顿。

  我急忙观察一下自己,发现我除了脚和小腿以外,全身都包裹得严严的,没有值得他目光停留的地方。难道是因为卸了妆,变回原样而吓到他了?至于嘛,我只是相貌平凡,又不是丑女贝蒂。

  “你可以洗了。”我提醒他,一指浴室。

  他理都没理我,就那么傲慢地从我身边走过,还碰了我一下,虽然看似无意,却撞得我一个趔趄。我愣了一阵后,气得追了过去,他却已经走进浴室,还打开了灯,所以我看到他脱衣服,然后沐浴的影子。

  这死男人,身材真好,肌肉贲张、比例完美、线条流畅,而且不会强壮得过分。他弟弟做广告模特和封面模特,他做服装模特应该不错,天生的衣服架子。

  现在我越来越佩服他们两个人的老爹了,什么人呢?能生出、调教出这样的儿子。还有那个袁爱,不管她和这兄弟两个中的谁有关系,还是都有关系,当初的放弃真是她人生最大的败笔。当然,我为这败笔而欢呼!

  我站在那儿,没挪动脚步,明知道应该立即离开的,不然让他逮到我如此花痴地偷看他,我肯定要死得难看,但就是没动得了。其实也不怪我,因为我全身的供血都压向心脏了,腿脚不听使唤。不是我色,而是——而是欣赏美是人类本能,何况我有点被吓到了。

  正在心里痛骂自己肆无忌惮不知廉耻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这一下,我的心几乎从喉咙里蹦出来,匆忙跑开,恨不得钻到哪儿才好,也不知道怕个什么劲儿。

  “去开门。”他在浴室里喊。

  我动作僵住,罕见地没有顶撞他,然后压抑着纷乱的心跳去开门。

  “小姐,这是林先生叫人送来的衣服。”门外的侍应礼貌地说,手里拿着好几个大提袋。

  “哪个林先生?”我问。是不是秀秀啊?

  “是我叫人送的。拿进来。”身后传来声音。

  HO,他洗得也太快了点吧。不过——听他的话,别惹他,他大少爷正心情不好。

  我拿进来袋子,关门转身,正看到他站在我面前,只在腰部围着一块浴布,还有水珠从他健美光滑的身下落下来。

  奶奶的,出水芙蓉!

  “看什么?没见识过男人?哦,我倒忘记了,你是老女人。”他唇角挂着嘲弄的微笑,“但就算如此,你总游过泳吧?还是你游泳的时候就去中东,男女分馆游的。”

  真踏马蹄,他这样引人犯罪居然还心安理得,还有没有天理了!再这样下去,这房间里肯定有人变人狼,大概可能不会是他。刚才我喝太多含酒精的饮料了,现在口干舌燥,连头也不敢抬,怪不得人说酒是穿肠毒药,现在真是要毒死我了。

  而且这混蛋,上回我和老白在CES大门口说的关于我纯洁身世的话让他听去了,现在还用来挖苦我!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欺侮我一次两次了,我忍。

  我不理他,径直走到卧室去,把袋子里的衣服全拿出来,发现那些衣服是一套套的,男女装均有,居然还有内衣和鞋子。

  “天哪,这是什么?”我拿着一件黑色半透明绣了暗花的纱质胸围。

  “小裤裤,看不出来吗?”不知何时,他跟了进来。

  “拜托你出去一下,好不好?中国就算再开放,也没有男女更衣间设在一处的。”我简直无可奈何。

  “这衣服里面也有我的。”他走过来,把男装拿起,走到门边时又站住,“怪了,为什么是我出去?这房间是我订的,要走也是你走。”

  “真没见过你这么没风度的!这是套房呀,你不会去书房换?”我觉得他是存心找茬,就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人打一架。我已经很忍让了,这会儿也不禁有点生气,所以就是不走,跟他拧上了。我在别人那儿也是宝贝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他当出气筒?

  “你去书房。”他打开房门,闪身一边。

  “你去!”我声音高了一度。

  “你去!”他好整以暇。

  “你去!”我干脆往床里面坐了坐。

  他看我死活不走,干脆走了进来,“那好吧,你爱看人家换衣服,我成全你好了。”说着就去解腰上的浴巾。

  我一瞬间吓傻了,没动。但他只是比划一下,并没有真的解开。结果,我们就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你居然真敢看?”他这一刻哪还有点副总裁的样子,气急败坏的,实在是幼稚得很,这男人还真是有两面性啊。

  “你敢脱吗?”我挑衅,差点笑出来。

  于是,我们对峙着,尽管我们两个的年纪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一甲子,可却做出这么可笑的举动,实在是一对白痴。

  他的手放在腰上,威胁地看着我,可是我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怕呢?他从来都是很从容,尤其在CES大厦里大步向前走,后面跟着一群手下时,真的很有君临天下的感觉,威风得很。可这一刻,他就像个不服输的孩子,用脆弱的自信来吓唬别人。

  只是我忘了,在我如此看待他的时候,他一定也是这么看我的,或者我的表现比他还要幼稚,所以他忽然一笑,让我第一次明白“邪魅”是个什么感觉——就是心里怕得敲鼓,可是却又被诱惑着,有点兴奋,有点犯罪感,明知道错误却舍不得放开,好像最甜蜜的毒,好像最香醇的鱼饵,让我这条鱼一下子就吞下去。

  所以我望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纯粹是被迷惑了。

  但他大概以为这是挑衅,眯着眼看我,好像在说:我最受不了人家跟我比!然后突然把浴巾解开了。

  这次我是真得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飞快地把头扎在了枕头里,听到他得意地大笑。

  “无胆鼠辈。”他轻蔑地吐出四个字。

  我不知道看男人裸体需要什么胆量的,可我就是没敢看,真是丢人哪!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两个枕头中间,错过了欣赏他大闸蟹的机会。

  “我不过是怕长针眼!”我一咬牙,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就看,怕你吗?结果发现他其实根本没解开浴巾,不过因为第二次动作太逼真了,我上了当而已。

  “你真是土包子,不过倒是很有趣,怪不得泽秀喜欢你。”他脸上挂着欢畅的笑意,我头一回看他这样笑,除了冷笑和嘲笑外的另一种笑,真的很好看,却让我心情恶劣。

  “你走不走?不然我揍到你走!”我怒了。

  “真粗鲁,害怕长针眼的是我。”他唇角一扯,提着新衣服,就那么施施然地走出去了。

  我跳下床,把门锁上,感觉很挫败。或者我真能气得他暴跳如雷。但一遇到男人女人之间的本能战争,我就落下风了。

  发了半天愣,还是决定先穿上衣服,让我惊奇的是,内衣的尺寸非常合适,而且是那种超性感的款式,看得保守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尽管卧室里只有我。至于外衣,是一件白色维多利亚式荷叶边小立领的五分袖衬衣、桃红色的开司米短外套、翻边的牛仔七分裤,一双红色鱼嘴坡跟凉鞋。

  穿好后照照镜子,再随便侧梳个麻花辫,看起来挺俏皮的,还真不错。

  “你从哪儿买的衣服啊?”我走出卧室,问。

  他已经穿好衣服了,站在酒柜前倒酒,着装还是简洁大方的风格,追求的是品质而不是外在的华丽感觉,质感很好的白衬衣、蓝色牛仔裤,运动款、像是鹿皮的鞋子。

  其实他穿牛仔裤很好看,他的腿又长又直,屁股长得也很翘,不像有的男人似的腿很细……可是,于湖新,你眼睛在看哪儿,为人武者,眼要正!

  “打电话叫人送的。”他轻描淡写,拿着酒瓶和杯子,坐到沙发上,并且示意我也坐,“看来很合适。”

  “是呀,从风格到尺寸都很好。”我很罕见地赞扬了他一声。

  “我只和他说你是轻熟女,上围大约七十二到七十五,腰围大约六十四,臀围——”

  “停,不要说了。”我阻止他,有身上被人看光的感觉,“你怎么知道——知道——”

  “知道什么?是说风格还是你的尺寸?”他明知故问,露出几分轻蔑又好玩的笑意,“你以为我偷偷观察过你吗?别臭美了,是因为这件礼服,它的尺寸就是这样,你穿得那么合体,好像给你定做的似的,问下管理服装的人就知道了。至于轻熟女嘛,就是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人,你不就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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