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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能成魔能成疯》 作者:折纸蚂蚁

第十部分

 ☆、第46章

    每年春夏交接时,舞团都会进行欧洲巡演,身为其中一员的温从安和大家一起为巡演积极准备着。
    为了寻找突破,也为了利用温从安这唯一的一张东方面容,舞团特地以温从安为主角排了一出极具东方特色的舞蹈。
    温从安乌黑长发及腰,一身漫落轻纱,赤脚在一张巨大的鼓上翩然起舞,像飞翔的鸟,又像飘渺的青烟。此舞取名“清”,第一次上演便在欧洲引起轰动,温从安也因此而一夜成名。
    随着巡演的进行,温从安的名气也慢慢从欧洲向外传开,她古典温婉的气质,优美飘逸的舞姿,被称作最美的东方女人。
    因为在巡演中有着惊艳的表演,温从安被推荐参加象征着欧洲舞蹈界最高荣誉的大奖赛。她这颗被埋没的明珠,终于闪耀出了最美丽的光彩。
    温从安没有觉得成名后的自己和曾经有什么不同,依然卖力的跳着最心爱的舞蹈,依然和舞团的朋友们趁着为数不多的假期到野外露营,依然日复一日收到新鲜的白玫瑰。
    莫 时容,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提起?这个曾经温从安最想逃离的人,被他禁锢的日子是那样的难熬,受尽折磨,甚至萌生过杀死他一了百了的念头。可是现在,她终于 如愿离开,与他千万里之隔,过上她最想要的生活,享受着她曾做梦都想拥有的荣耀,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想到他。莫时容。wWw。xiaoshuotxt。net
    明明那么可恨,温从安却恨不起来;明明那么坏,温从安却次次想到的都是他温柔以待;明明霸道又沉默,温从安却总能回想起他噙着笑凝望她的样子。他是个可怕的人,可怕到让温从安在不知不觉中,不可自拔的沦陷。
    直到第一个广告商找上门,温从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过去默默无闻的温从安。跟着接二连三的代言广告,温从安一一婉拒,最终只拍了一组画报,用来宣扬中国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
    半 年时间在充实的日子中飞速而过,交流即将接近尾声,托尼作为舞团的代表和温从安商谈正式的签约。为了留住温从安,托尼给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更加灿烂辉煌 的未来在向温从安招手,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温从安很想把握,但是她必须回国对总政歌舞团有个交代,更何况她如今还是在役军人。
    温从安在欧洲风生水起的消息很快便传回国内,歌舞团各位演员对此自然是羡慕嫉妒。
    梅 若瑶持续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如今她的心情平和了许多,但是温从安依旧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得知温从安的近况,梅若瑶的情绪再次波动起来。温从安离她太 远,她没办法和温从安正面相对,怨气无处发泄,她便趁着父母不注意偷偷开车出去,却不幸出了车祸,左腿粉碎性骨折。最终医生的结论是,梅若瑶受伤的腿已经 没办法继续跳舞。这对梅若瑶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梅母总是哭,梅父也无能为力。梅若瑶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莫时容到医院看望她,还被崩溃的梅若瑶大骂一顿。
    莫时容自然没有同梅若瑶一般见识,平静的从医院离开,直接赶往机场。他已经将最近几日的工作全部安排妥帖,如今要横跨欧亚去看望他最想要见到的人。
    当初送温从安出国,除了补偿她失去的舞台之外,是给她一个更好的发展机会,然而她也没有让他失望,有了契机便会怒放。但同时他也后悔着,耀眼的她引来更多人的倾慕和喜欢,她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受他掌握和摆布的温从安。
    莫时容在当地时间的下午抵达,却目睹了一场“好戏”。一场让莫时容嫉妒愤怒的好戏。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她家门前,太疲倦而在蜷曲在车里浅眠,担心会错过她于是隔一会儿便睁开眼睛确定一下。从下午等到深夜,她才归来,却还带着男人。
    温从安一再拒绝托尼的邀请,而托尼却乐此不疲,到后来连温从安都不好意思再继续拒绝他,于是点头同意和他共进晚餐。
    兴奋的托尼大张旗鼓,又是烛光晚餐,又是大送礼物,为了给温从安惊喜,更是提前准备了一后备箱的蓝玫瑰。
    托尼将温从安送到家门口,借口车出了问题,拜托温从安替他从后备箱拿工具箱,原本只是热心帮忙的温从安打开后备箱就懵了,满满当当的蓝玫瑰,在微弱光线下闪烁着妖异光彩,美丽的让她挪不开眼睛。
    托尼走到温从安身边,亲昵的揽住她纤细的腰,满含着一腔深情,满腹的情话要讲。这时却从背后忽然蹿出一股力量,狠狠掰过他的肩膀。托尼不得不暂时收起酝酿好的情绪,松开温从安回身看去,非常不耐烦的嚷:“如果你找我没事我一定打断你的下巴。”
    莫时容闻言一笑,跟着一记勾拳狠狠打在托尼的下巴上。托尼惨叫一声,承受不住冲力直接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他为温从安准备的蓝玫瑰上。
    托尼捂着下巴,痛苦极了,话也说不出来。
    温从安却看着忽然出现的莫时容,彻彻底底的愣在原地,忘记转开眼睛,忘记说话,只知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知道会不会眨一眨眼睛,他就会消失。
    “追女人就应该直接一点,像这样。”莫时容对托尼说着,一把扣住了温从安的脖子,将她拉进怀里,双手紧捧着她的脸,吻上他思念已久的双唇。
    不仅是温从安傻了,连托尼也懵了,坐在花丛里,呆若木鸡的看着接吻的二人。
    莫时容的牙齿厮磨着温从安的嘴唇,忽然一用力,温从安总算从呆滞中跳脱。莫时容柔声命令:“闭上眼睛。”
    温从安依旧凝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便乖乖的闭上。莫时容满意,松开她的脸颊转而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发泄似得狠狠吻住她,霸道的唇舌所向披靡般攻城略地,温从安很快便无从招架,瘫软在他有力的臂膀之中,甚至不知道后来是怎么进了家门。
    回到家的莫时容更加肆无忌惮,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原本也不想这么直接,怕会再度吓到温从安,可是她的行为实在是大大刺激到他,他完全不能控制的宣布主权,不能控制几乎要撑破的欲、望。
    第 一次是在几乎没有前戏的情况下强行闯入,完全不能适应的温从安痛苦的大叫、挣扎,但是最终还是在他的攻势下沉沦。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养精蓄锐,让莫时容充 满了能量,尤其是面对的人是温从安,是他等了半年、想了半年、梦了半年的人,即便是累瘫也会为她而兴奋、欲、望满满。
 
 
☆、第47章
    温从安觉得就像一场梦,因为太久没有见到他,所以才会梦到他。可是凌乱不整的床,还有被子之下未着寸缕的自己,又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莫时容真的来了,在时隔半年之后,在她马上就要离开伦敦之时,他来了,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就再度将她吃干抹净。
    昨晚一切来的毫无预兆,没有防护措施,一直没有男人的温从安也不再服用避孕药,然而算起来,最近几天正处在非安全期。温从安不禁烦乱的揪着头发,说不清到底是因为莫时容,还是因为和莫时容上床。
    温从安收拾好便走出卧室,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走,竟然看到莫时容背对着自己在厨房里忙活。诧异、不解,甚至慌乱,一同袭来。温从安垂眸,稳定了神思,迈腿走向厨房。
    温从安选择忽略莫时容,而是直接打开柜子拿出瓷杯,跟着打开冰箱。这时,手腕被莫时容强有力的手掌扼住。
    莫时容问:“做什么?”
    温从安没有看他,而是平静的回答:“做早餐。”
    莫时容拉下她扶着冰箱的手,并且牵着她离开厨房走入餐厅:“已经准备好了。”
    温从安却不吃这一套,声音也学着莫时容那边无波澜:“早餐不能吃油腻的食物。”在这里,温从安没有身体优势,想要不落后,只能更加严格的控制身材。
    “完全没有油腻。”莫时容说着,按着温从安的肩膀,让她在餐桌旁坐下。
    温从安坐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眼睛望着桌上的早餐,神思却游离在外。
    莫时容在她对面坐下,看她久久不动,于是拿起叉子塞进她的右手,并且贴心的为她布菜:“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送花给你?当真是我太无聊吗?放下繁忙的公务,飞行了几万里来见你,又为什么?难道是生活太乏味?”
    温从安握着叉子的手因为他这席话而不自觉的收紧,抬眸撞上他灼热的目光,第一反应是躲闪。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温从安声音微哑着说:“你明明说过,只要我爱上你,你就会放我走。”
    莫时容反问:“那你爱上我了吗?”
    温从安咬唇,矢口否认:“并没有。”
    “先吃饭。”莫时容浅笑,看不出其中意味。
    莫时容说过,只要她爱上他,他就会放她走。可是他也说过,只有爱上他,她才不会离开。
    这么简单明了的意思,莫时容不信温从安不懂。她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懂。
    温从安出门前一直在给自己鼓气,对着镜子摆出一副很强势的样子,说话声音也努力变得有气势。可是当她做足准备面对莫时容时,那份强势便智能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让莫时容离开她的家的话也变得唯唯诺诺。
    莫时容微微皱眉,自然是听清了温从安说的话。果然,他不能太纵容温从安,她会忘乎所以。赶他走,这种话居然也能说出口?
    温从安在莫时容步步紧逼之下,节节后退,最终退至门后,背抵着门板,已经退无可退。她双眸满是警惕的看着莫时容,双臂护在自己身前。
    莫时容忽然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扭转过去,将她整个人压在自己与门板之间。莫时容撩起她的头发,粗重的呼吸在她耳后、脖颈游移,手从衣领滑入,由后至前包裹住她胸前的娇嫩,手指灵活的挑动玩弄着。
    温从安的脸贴在门板上,手被反剪在背后,背包滑落。裙摆被撩起,圆润的臀紧贴着他,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他火热的硬挺。温从安的呼吸变了节奏,不自主的呻吟出声。
    被莫时容松开的双手紧攀着门板,温从安试图抓住什么来阻止自己沉沦。这时,门铃声乍然响起。白玫瑰的时间到了。
    温从安一个激灵,挣扎变得激烈有力,但是莫时容依旧如铜墙铁壁般禁锢着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温从安害怕,担心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更加肆无忌惮,然而现实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莫时容挺身从背后进入她,温从安咬着手背,才控制自己没有尖叫出来。
    门铃声不绝于耳,门后的他们奋力交合。莫时容每次都缓缓推出,再又狠又深的顶入,温从安努力隐忍,喉咙仿佛被压着重物般难受,更难受的是身体上直接的触感。
    门 外的少年开始不耐烦,拨打了温从安的电话,手机铃声从地上背包中传出。少年隔着门清晰的听到铃声,耳朵贴在门板上努力听清房内的动静,当手机铃声不再,他 听到了隐约的喘息与呻吟之声。少年看着手中的白玫瑰,不禁有些惋惜。他将花放在信箱内,并且留了便签纸贴在门上。
    这场欢爱像是持续了一整个世纪,莫时容一放开温从安,她便腿软着跌落在地,腿根黏着的乳白物蹭在褐色地板上。
    莫时容穿好衣服,在她面前蹲下,凝视着她酡红的双颊和游离的目光,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拂去她眼角的湿润,慢慢覆上自己的唇。与刚刚疯狂不同,这时的他非常温柔。
    莫时容是个疯子,千不该万不该,温从安不该忘记这个。
    快到中午时,温从安才勉强着走出家门,路上在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为了以防万一,多准备了一些放在背包里。到了舞团之后,温从安才得知托尼住进了医院的消息。
    莫时容那一拳头,真的打断了托尼的下巴。温从安觉得非常愧疚,于是买了花和礼品到医院看望托尼。
    托尼的下巴和脖子被固定着,不能说话,只有眼珠子在不停转着。看到温从安到来,托尼的目光骤然亮了起来,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因为不能说话,交流只能用IPAD手写。
    温从安替莫时容道了歉,托尼却不回应。温从安微微叹气,跟着又说了许多,包括感谢半年来托尼对她的照顾,抱歉他给的感情她无法做出同等的回应,并且祝福他可以尽早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托尼看着温从安的神情非常不甘心,但也无奈。良久,他才写下一行字递给温从安:“他是你爱的人吗?因为他你才拒绝了我?”
    温从安摇头,但是不愿意多说什么。托尼见状,擦掉那行字继续写道:“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温从安忙不迭点头,“我的朋友非常少,所以,我非常珍惜你这个朋友。”
    身为商人应该无时无刻想着为自己争取利益,于是托尼写下:“朋友想把你留在舞团,考虑一下吧。”
    温从安笑了,说道:“等我把国内复杂的关系解决之后,一定首先考虑舞团。”是总政将她送出国学习的,她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从总政离开,更何况如今她有了名气,总政一定不会轻易放她走。
    从医院离开,天色渐暗,温从安在医院外看到了莫时容。他背对而立,仿佛感觉到她出来般回头,看到她便朝她伸出手。
    温从安双脚灌铅般走近,莫时容没有不耐,但是仍然说:“下次不要这么犹豫。”
    但是温从安却希望着,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调头离开。
    莫时容把温从安带到泰晤士河畔,在临河的餐厅订了位子。点着蜡烛,晶莹剔透的杯子盛着名贵红酒,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共进晚餐。不被接受的关系,终于在国外无人认识的地方,有了天日。这是多么讽刺又难堪,温从安想着,心中苦涩不已。
    心情烦闷的时候,并且手边有酒,喝酒成了最直接的反应和动作。于是,温从安多喝了一些。她酒量不好,莫时容是知道的,但是她喝酒,他却没有拦着。
    从餐厅离开时,温从安已经脚步浮漂,必须依靠着莫时容才能勉强行走,脸颊粉红,一直挂着痴痴的笑意。
    天边的云在黑夜中无声的翻滚,他们还没走到停车场,雨就下了起来。莫时容脱下外套罩在温从安身上,跟着将她抱起朝着停车走去。
    温从安头上被蒙着东西,感觉不舒服,于是拉开外套,直接振臂扔了出去,并且配合着咯咯的笑出声,双腿也不安分的踢踏着。莫时容无奈,只得加快速度。
    即 使再快,还是会淋湿,更何况她还扔了他的衣服。莫时容轻轻拂去贴在她脸颊的湿润头发,温从安看着他,可又仿佛没有看他,反应有些迟钝,动作也缓慢。这样被 酒精催眠的温从安,猛然间揪住莫时容的衣领,声色平缓轻柔:“你问我的那些为什么,答案你知道对不对?是什么?”
    莫时容知道她指的是早餐时他说的那席话,可是他却没有回答,而是轻柔的拂过她的鼻子、眉眼、耳垂。
    温从安忽然无力的倒进他怀里,声音沙哑着,自言自语般喃喃:“除了你喜欢我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答案啊。”
    莫时容手一顿,唇边随之弯起弧度,并且拥住她的肩膀。
    温从安继续无意识般低喃:“可是你若是喜欢我,又怎么会让我活得不堪……”
    莫时容身子骤然僵住,呼吸也变得小心,担心听不清她细碎的话。但是说完这句之后,她仿佛就睡着了。
    莫时容将她放平在后座,用安全带扣住她的双腿和上身,整理着她的衣领,温从安的手在这时握住他,并且贴在脸边。闭着眼睛低声呓语:“白玫瑰……我……很喜欢……可是、可是你会送多久?”
 
 
☆、第48章
    “你喜欢,我就一直送。”莫时容不由的放柔声音,怕会惊醒她,却又担心她听不到,这样的纠结矛盾。
    温从安唇角忽然弯起弧度,浅浅笑开,跟着睁开眼睛,端详着自己正上方的脸:“我不想要了,所以不要送了。”
    莫时容皱眉:“你醉着,还是清醒?”
    温从安再度闭起眼睛,放开了莫时容的手,翻身侧躺着,重复着呓语:“不要再送我白色玫瑰。”
    宿醉的感觉不好,温从安一大早醒来便感觉头昏脑涨,并且恶心想吐,勉强爬进浴室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有了昨天的待遇,温从安以为莫时容又会为她准备早餐,后来温从安发现,是她自作多情了。
    莫时容走了,留下了一张便签纸,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有事,勿念。”温从安把便签纸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面无表情的走入厨房。
    昨晚她的确喝多了酒,脑子昏昏但是意识清醒,所以那些话并非单纯是醉话,她是真的希望莫时容可以放了她。也许,他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注定不会有结果,所以留了字条离开。
    当晚的时政头条便是中国元首访英的新闻,很少会关注新闻动态的温从安换台时偶然看到。在元首随行队伍之中,她看到了莫时容。
    莫时容来伦敦的目的是为了工作,只不过顺道看看她而已,而她却傻傻的以为他专程为她而来,为此还心怀荡漾,真是蠢的可以。
    之后的几日,除了通过媒体和网络看见过莫时容之外,莫时容没有再出现过。
    温从安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屏幕,一目十行的看着最新更新的新闻消息,上面说国事访问团将于明天上午离开伦敦。
    温从安收起电脑放在桌上,拿起白瓷茶杯,偏头同身边的朋友说着笑着,抛下烦心事,静心享受美妙的下午茶时光。
    下巴还没有痊愈的托尼今天开始回来工作,下午茶的好主意是他提出的,当然也同样由他来买单。温从安离开进入倒计时,托尼自然要抓住所有可以利用的机会多和温从安相处,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托尼出去接电话,回来时,神色有些凝重,宣布原定于第二天的采访活动临时取消。大家疑惑不解,托尼解释说:“就在刚刚,发生了枪击事件,事发地点就在明天活动地点的附近。”
    这番言论着实劲爆,大家不禁惊呼出声。
    “怎么会发生枪击?歹徒抓到了吗?”有人问。大家都看着托尼,等着他的回答。
    托尼看向温从安说:“歹徒的目标是中国来访团队,所幸元首并不在其中。歹徒已经全部当场击毙,不过有人受伤,好像还是为重要官员。”
    温从安觉得呼吸一滞,跟着努力笑了笑说:“你的消息会不会有误?”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绕开一重又一重的安保,引发如此恶劣的恐怖袭击?
    托尼说:“相信我,我的消息绝对真实可靠。”
    温从安非常紧张的问:“那受伤的人呢?可以确定是谁吗?”
    托尼摇头,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枪击事件、官员受伤,温从安再也坐不住,匆匆和大家道了别便拎着包离开。可是她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受伤的话应该去医院,但是伦敦的医院那么多,她怎么找?脑子里一片乱麻,温从安不敢去想,受伤的人是不是莫时容。
    温从安先找到了大使馆,但是一无所获。跟着,温从安找到离枪击事件发生地点最近的医院,当然也没有找到。正当温从安一筹莫展之际,接到了托尼的电话。
    电话彼端的托尼依然有些口齿不清楚的报了一个地址给她,并且说:“看你好像很紧张,希望会对你有帮助。”
    温从安欣喜若狂,对托尼充满感激。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她,但是她很抱歉没办法对他的付出做回应。
    温从安便顺着托尼告诉她的地址,找打了那家医院。位于闹市,外观看起来只是普通商业楼。温从安拾阶而上,推开门后,便被迎面来的黑衣男子拦住。
    温从安解释了来意,但是依然被他们无情的推出门外。任凭她说破嘴皮子,他们也不肯让她进入。温从安退而求其次,向他们打听受伤人的情况,而他们三缄其口,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温从安走到街对面,颓坐在花坛之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那扇黑色的门。每当它打开,她都特别专注的看着,但是每一次都让她失望。
    天黑之后,一路车队在医院门前停下,有警车开道,目测应该是政要。大概是受白天事件的影响,车队周边的守卫非常森严,坐在路边的温从安也被警卫们控制。
    温从安隐隐看到一行人走进了黑色大门,她看不清那之中有没有莫时容。这之后,街区变得安静极了。大约过了半个钟头,车队离开,温从安才得以自由。
    温从安弯腰揉着酸痛的小腿,扭动着僵硬的脖子。
    站在医院外的男子等着车队消失在街头,才穿过马路走到温从安身边。温从安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他,不确定的问:“你……有什么事?”
    并不是刚刚限制她自由的警卫,也不是阻止她进医院的保镖,此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个头不高。他上下打量了温从安一番,跟着问:“是温小姐对吗?”
    温从安愣愣的点头。
    男子说:“跟我过来吧。”
    温从安随着男子一同走进了黑色大门,进入了这间神秘的医院。乘着复古升降机到达四楼,男子领着她在九曲十八弯的走廊走了许久。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男子稍稍颔首道:“我就在门外,有事随时喊我,敝姓宋。”
    “谢谢。”
    温从安手扶着门把手,深深呼吸之后,才将门推开。
    莫时容此时正半躺在纯白色的病床上,一腿蜷曲,一腿伸展,右臂□在外,上臂缠绕着白色绷带。
    听到门被推动的声音,莫时容睁开眼睛,看到了温从安,他的嘴角微微弯起弧度,朝她伸出手:“过来。”
    温从安看到他旁若无事般抬起的右臂,忙走过去将它轻轻放下,而他却反手将她的右手握住。
    温从安的左手试图推开他,但是又不敢用力挣扎,怕会伤到他受伤的手臂,他却将她的手抓得牢牢的。温从安无奈低语:“你受伤了。”
    莫时容轻笑道:“无碍。”
    温从安凝视着白色绷带:“疼吗?”
    莫时容说:“只是被子弹擦伤而已。”
    温从安敛眉,牙齿咬着唇,若是再偏几分,子弹就实实在在射进肉里了,如今擦伤只能说明他运气好,他怎么还能说得怎么轻松?
    莫时容侧着头打量她,不由的想逗她:“心疼了?”
    “没有。”温从安条件反射的回答。www.xiAoshuotxT.Net
    莫时容挑眉:“听说,你找了我一下午,还在医院外坐了很久。”
    温从安抿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这半天的行为的确很下作。他有没有受伤,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死是活,更加和她无关。她为什么要为了得知他的安慰而焦急一下午?为了确定受伤的是不是他而奔走半天?如今这一刻她身体疲惫,心更累。
    温从安平复着心情说:“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
    莫时容没有阻止,松了手上的力度,温从安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手抽出。就在指尖离开他掌心的那一瞬间,他猛然抓住了她的指尖,跟着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捞将她拉上床,并且顺势将她抱进怀里。
    跌进莫时容怀里的温从安第一反应是有没有碰到他受伤的手臂,她担心着,抬眸却撞进了他笑意满满的双眸。
    温从安蹙眉:“你这样会扯开伤口的。”
    莫时容没有回应,而是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温从安试着挣扎了几下,最后只得妥协。
    连续几天的忙碌,让他没能安稳的休息,这晚抱着温从安,终于可以平和的入睡。然而他怀里的人,却是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时,莫时容喊醒了刚刚入睡的温从安,将她送回家。随后,莫时容随着出访团一起回国。
    枪击事件性质恶劣,最终确定歹徒为激进的zangdu分子,目的是为了离间两国邦交关系。为了稳定双边关系,两国双方决定对外封锁此次事件,出访团按照原定计划结束访问,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当温从安也开始为回国做准备时,却接到了总政歌舞团领导的电话,温从安被告知,交流的时间延长至一年。
    领导说:“这是团里领导们认真研究之后的决定。你刚刚才有了名气,正是稳扎稳打的好时机,再给你半年时间,相信你会做的更加出色。”
    这个结果让温从安诧异不已。总政的领导明明可以更早决定她的去留,为什么偏偏到她即将离开的时候,才有这个决定?温从安自然明白,总政希望她变得更有名气,这样才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和温从安通过电话之后,领导马上将此事回报到莫时容那里。
    经过他一番叙述后,莫时容声色平静的问:“她有没有怀疑什么?”
    “没有,我说这一切都是组织安排。从安表示会服从安排。”
    莫时容收起电话,拿起车钥匙驱车出门。
    封歆的公寓门时虚掩着,莫时容便直接推开门进去,跟着,听到从里面传出的争吵声。莫时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换鞋,穿过玄关走入客厅。
    原本争锋相对的男女,不约而同的朝莫时容看过来。
    乍一看到莫时容,封歆分外紧张,极力想拜托紧握着她手腕的力量。可是那股力量原本就不小,这会儿却如钢铁般紧紧箍着她。
    莫时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客厅中央的封歆和杨桓,淡然无波的同封歆说:“我到楼下等你。”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时容,你不要误会……”可是,玄关已经空了。封歆闭上嘴巴,看向杨桓时,眼神变得阴冷。
    争不开杨桓的钳制,封歆空余的手臂抡圆了,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然而杨桓也不甘示弱,原封不动的还了一巴掌给封歆。
    这一下,彻底把封歆打懵了。像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杨桓眼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心口的刺刺的疼着。杨桓松开封歆的手腕,将失魂的她拉进怀里。
 
 
☆、第49章
    莫家的家庭聚会上,莫易坤和钟静言的儿子莫川川一出场便赚足了眼球,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那个不满三个月的小奶娃身上。
    小家伙安静的躺在母亲怀里,闭起的眼睛线条微微上翘,呼吸浅浅,肉嘟嘟的小脸夹着淡淡粉色,粉雕玉琢一般,特别招人喜欢。
    钟静言请了专业的保姆照看孩子,但是只要她没事,都会亲自照料孩子。做了爹的莫易坤抱起孩子也是有模有样的,看着孩子的眼神温柔的能溢出水。
    封歆一来便直接冲着孩子过去,看到睡着的莫川川,封歆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了亲他白嫩的小脸,并且感叹道:“这才几天没见,感觉又帅了呢。”
    站在一旁的莫易坤听闻此话,赞同的点头应道:“嗯,像我。”
    钟静言偏头嗔了他一眼,脸上却是幸福满满的浓浓笑意。
    封歆在钟静言旁边坐下,眼睛始终看着莫川川。“看着小娃娃一天天长大,是不是感觉特神奇?”封歆问钟静言道。
    钟静言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点头说:“有些瞬间还会疑惑,是怎么把他生出来的?”
    封歆笑了,不无羡慕的感叹:“真好。以前看到小朋友最多觉得可爱讨喜,可是现在就会忍不住幻想自己也有一个,这就是成熟的表现吧?”
    说着,封歆回身,在人群中找到莫时容,并且对着他招手。
    莫时容放下杯子走过来,封歆仰着脖子看着他,双臂挽着他的手说:“川川好可爱啊,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莫时容的目光挪到那熟睡孩子的脸上,下颚紧绷的线条变得有些温柔,轻点头道:“好。”
    莫时容的回应让钟静言略有些诧异,但是当着他们夫妻的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扯了扯嘴角笑着问封歆:“三嫂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儿?”
    封歆不假思索的回答:“女孩,生个漂亮的女娃娃,和她穿美美的亲子装,”然后问莫时容道:“时容,你说呢?”
    莫时容微微笑着,同封歆说:“你喜欢就好。”
    封歆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手更紧的挽住了莫时容。这是钟静言所见过的,他们在一起最融洽、最和谐的一次,她真的要认为,他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幸福夫妻。
    钟静言曾经以为莫时容和封歆要过不下去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得不得了。也许是温从安走了,让莫时容认清了真心?可是杨桓呢,难道始终没有打动封歆这尊冰美人?
    然而,相隔万里之外的伦敦,有个人正陷入浓浓的慌乱和焦虑之中。
    温从安松了手,白色验孕棒跌落在地板上,那上面两条红杠清晰可见,如果没有意外,那么温从安就是怀孕了。
    温从安失魂落魄的坐在马桶盖上,眼睛呆滞的盯着脚边的验孕棒。不相信,更不敢相信。
    因为跳舞和训练的强度大,例假不准的情况时有出现,例假迟了十天依旧未到,温从安原本不应该在意。但是这次不同,莫时容来过,而且事后避孕并非万无一失。选择验孕,原本是为了给不安的自己一个安慰,告诉自己这次也只是单纯的延迟而已。
    可是……温从安深深叹气,双手不知所措的捧住脸。
    过了一会儿,温从安忽然走出洗手间,拿了钥匙和钱夹,离开家直奔离得最近的药店,买了五个验孕棒回来。
    温从安平复下心情,耐着性子、抱着希望,试了一次又一次,真相却一次次在坐实。她真的怀孕了,这让温从安几乎陷入绝望。
    她怎么可以怀孕?她是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她的孩子就是抬不起头的私生子。更何况,如今的她事业正值上升期,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要孩子。
    温从安抚着平坦的小腹,很难想象这里如今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生命,这给她带来的冲击远大于喜,或者说,根本没有喜。
    温从安将验孕棒悉数扔进垃圾桶,打定了主意,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早发现早拿掉,对每个人都好,包括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胚胎。
    温从安叫了车到医院,医生诊断后确定孩子已经四周了。温从安听着医生的话,不禁苦涩的想,她平时跳舞动作那么大,孩子居然没有流掉。
    所幸这里是英国,没有人认识温从安,即使怀孕也不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她可以安心的拿掉孩子,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向舞团请假会有些麻烦,她得好好想一个理由才行。
    温 从安没有想过把怀孕的事情告诉莫时容。何必呢?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没有离婚,她没名没分,他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婚姻。她清楚的明白,他年纪轻轻便身居要 职,未来更是前途无量,试问哪个领导曾离过婚?先不说他和封歆有没有夫妻情分,就凭这一点,他也不可能会离婚,至少,她温从安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莫时容为 了她放弃前途。
    因为月份还早,一般会采用药流。温从安和医生约好了用药的时间,便离开医院。随后的几天,温从安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两周做准备,在家里屯足够量的食物和水,她卧床的期间,对外要装作暂时离开伦敦。
    温从安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但是,她发现心情竟然变得越来越复杂。
    这个小小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一天一天成长,心理作用让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渐渐的,她甚至开始想他的悲伤,不被欢迎、不被期待,连母亲都要置他于死地。这烦乱的思绪让温从安夜不能寐,一天天的憔悴。
    就在约定药流的当天,温从安早上睁开眼睛便觉得惶惶不安,总有种最重要的人将要离她而去的感觉,甚至穿反了衣物、煮糊了早餐。跟着,温从安接到来自舞团的电话,提醒她参加一整天的慰问孤儿院的慈善活动。
    结束通话后,温从安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早就听说一句话,一孕傻三年。慈善活动很早之前就已经敲定了时间,而她不仅忘得一干二净,还选择在这一天流掉孩子。
    舞团向孤儿院捐助了书籍、音响、器材,装饰充盈了原本单调简单的舞蹈室。演员们和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跳舞、唱歌。没有亲人的孩子们并没有觉得悲伤,反而笑的天真无邪,充满了感激。
    这其中不乏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他们不会说汉语、日语、韩语,只有一口流利的伦敦音。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一出生便在孤儿院,他们察觉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可是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温从安想,若是她把孩子生下来,就一定会对他负责,一定会把他健健康康的照顾成人。若是生下孩子,她就带着孩子留在国外,到一个莫时容不知道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但是,温从安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种勇气,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像想象的那样养活一个孩子。
    从孤儿院回来的晚上,温从安一夜无眠,彻夜辗转反侧。
    温从安和医生重新约定了时间,再三确定这一天没有其他任何安排。温从安来到医院,在医生的叮嘱下,躺在了纯白的床上。医生交给她一个白色药片,告诉她吞下去,孩子就会离她而去,非常安全,而且对身体的伤害最小。
    温从安看着手掌心的白色药片,那么小,却能让一个生命消逝。然而她,才是最残忍的。
 
 
☆、第50章
    一阵按耐不住的恶心翻滚着上涌,温从安扔掉药片,紧捂着嘴巴拔腿冲进隔壁的洗手间,弯腰对着洗手池干呕不已,可是最终呕出的只有酸水。
    医生站在她身后,关切的问:“你还好吧?”
    温从安掬了一把温水洗脸,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轻轻摇头。
    医生说:“我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不想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说完,医生和护士鱼贯离开病房,温从安背倚着洗手台,默默垂首,轻轻叹息。
    从医院离开,难得遇见阳光正好。温从安买了一瓶水,在街角的露天咖啡馆坐下。她口渴的厉害,连连喝水。思绪不知道飘荡到何地,直到有人在她对面坐下,她才后知后觉的看过去。
    竟发现,对面坐着的是许久不见的杨桓。
    杨桓摘下墨镜,轻轻扔在桌上,映着艳阳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从安,好久不见。”
    温从安不禁惊讶,跟着有些紧张,手指紧握着装着纯净水的玻璃瓶。杨桓能在街头的咖啡馆找到她,那么他知不知道她刚从医院出来?
    杨桓打量着温从安,自嘲道:“怎么?看到我就这么不开心?”
    温从安扯动着嘴角笑起来:“怎么会?难得他乡遇故知。”
    杨桓轻声念着:“他乡,遇故知。”不免赞同的点头。
    温从安扭动着玻璃瓶盖,试探着问:“你来出差吗?”
    “可以这么说,”杨桓顿了顿,问道:“如果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信不信?”
    瓶子已经放在嘴边又骤然停住,温从安抿紧嘴巴,慢慢放下瓶子,心中警惕油然而生,不自然的笑了笑说:“桓少日理万机,怎么会专程来看我。”
    杨桓深深叹了口气,伸展双臂仰着脖子,迎着风微眯起眼睛道:“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午饭吧。”
    温从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其实我……”
    仿佛知道温从安会说什么,杨桓笑着打断道:“我只是刚巧路过伦敦,下午的飞机离开,毕竟相识一场,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温从安再拒绝显得不合适,于是只好答应。吃饭的餐厅时杨桓选的,不过温从安没什么胃口,而且她好像进入了害喜的阶段,看到油腻食物就有些反胃。
    为了不让杨桓看出异样,温从安努力克制,并且谎称为了跳舞保持身材,所以要节食少油腻。杨桓却说这是惨无人道的。
    杨桓说道做到,只是单纯吃了一顿饭,没有提起只言片语有关封歆和莫时容的事情。午餐之后,杨桓将温从安送回公寓后便赶往机场。温从安从杨桓的神色中,察觉出了他努力掩饰的疲惫。他也许是真的爱封歆吧,所以为了她,身心俱疲。
    杨桓登机前,和莫时容通了电话。
    莫时容不顾已经夜深,喊了已经入睡的李阿姨,吩咐她天亮之后立刻起身赶往伦敦。这让李阿姨诧异不已,莫时容只好把温从安怀孕的消息告诉她。
    杨桓说,在医院附近看到温从安。莫时容马上察觉不对劲,他立刻通过各方面的关系,最终确定温从安已经怀孕五周。
    温从安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她只字不提,甚至打算偷偷拿掉孩子。这绝对不可以。
    莫时容站在落地窗前,拿出一支烟,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连着划火柴几次都没能燃起来。莫时容噙着烟卷,来来回回的走着,茶几的烟灰缸里很快便堆满烟头,客厅里更是乌烟瘴气的。
    封歆一走进客厅便忍不住呛咳起来,捂着口鼻径直走到窗前,推开一扇窗,燥热的夜风吹进来。封歆偏头问:“要咖啡吗?”
    莫时容没有回答,在沙发一角坐下。封歆走进厨房,煮上咖啡,很快,四处便溢满了咖啡的浓香。
    封歆将其中一杯放在茶几上,天亮之后,那杯咖啡原封不动的放着,热气和香味皆散尽,莫时容依然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未燃尽的烟,熬了一整夜的双眼充了血般通红。
    温从安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拿掉孩子是最好的选择。她承认,对着个不曾谋面的孩子,她已经有了不舍的感情,可是,她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家里来了不速之客,让所有一切都变了轨道。后来的温从安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没有留下这个孩子,那么她的生活,会不会平顺、安宁一些?
    温从安看着门外多日不见、风尘仆仆的李阿姨,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阿姨却一把攫住温从安的双手,双眼很快便溢满的泪水,心疼的看着消瘦的温从安,久久说不出话。
    温从安想,也许是莫时容知道她怀孕了。那么,一定是杨桓发现的。
    李阿姨带了两个大皮箱,她的衣物只占一小部分,其他全是待产必需品。温从安看着满满当当的皮箱,心里的情绪更加复杂。
    “先生知道你有了孩子,担心你一个人吃苦头,所以特地让我来照顾你。”李阿姨解释说。
    也就是说,莫时容打算留下他们的孩子,可是,依旧没有打算给她名分,金屋里藏着她,让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背负上私生子的名头。
    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怎么样对她都好,但是一个孩子,那样的纯净透明,何其无辜?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呢?
    李阿姨仿佛能洞悉温从安的想法,在她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时容,有他的难处,也许你现在恨他、不理解他,但是不要殃及孩子,相信我,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一定会有转机的。”
    “转机。”温从安轻念,不由笑出来。眼睛里,却是一片雾霾般的不知所措,这样的话,她知道该不该相信。
    温从安在国外过着难熬的日子,陈妍在国内的生活也非常艰辛。虽然动了手术切掉了脑中的肿瘤,一向体质弱的她经过这场大病,元气大伤,身子骨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温尚良忙着应酬,忙着和小情人幽会,对陈妍的关心越来越少,这让原本心态平和的陈妍,哀怨慢慢堆砌。
    温尚良的前任程同军,因为收受贿赂、拉帮结派、审批豆腐渣工程、视人命为粪土,最终面临着牢狱之灾。温尚良也不遑多让的继承了程同军的所作所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他的心中,莫时容就是他强大的靠山,有莫时容在,他可以为所欲为。
    短短半年而已,莫时容已经收到来自几方面对温尚良的不满,都被他压了回去。但是他也觉得,不能一直纵容温尚良,尤其是在如今换届的紧要关头,一举一动都得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差错。
    为 此,莫时容专程找了温尚良谈话。另外,莫时容也知道温尚良在外养情人的消息,官员做这种事实在是稀疏平常,只不过他心疼温从安,如果温从安知道了,一定会 失望绝望之极,就像温尚良曾为了前途卖掉她一样,对温从安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如果可以,他一定不会让她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
    谈话的效果是有的,温尚良收敛了许多,和林艾也不再走的像曾经那样亲密,甚至连续两周没有找过林艾,她来的电话也拒接。这倒让林艾坐不住了,甚至不惜到温尚良家门口堵人。
    那天,温尚良很晚回来,吩咐了司机第二天来接他的时间,就转身走向所住的大厦。但是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堵住了去路。
    温尚良看清是林艾,忙慌张的四处张望,确定四下无人,赶紧将她拉进暗影中,低声斥道:“你怎么回事?这样跑出来不怕被人看到吗?”
    林艾仰着下巴,冲他说:“我不怕,怕的是你吧!躲我躲了这么久,是不是玩完就想把我甩了?”
    温尚良承认自己贪恋林艾的身子,这个女人在床上的工夫了得,让他不可自拔的沉迷,身材丰满总是穿着性感。就像今天,明明是来兴师问罪,却穿着火红的裹臀裙,风韵的酥胸半露,看的温尚良双眼起火。
    但是,温尚良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温尚良压低声音道:“成年人,理智一点,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林艾挑声问,双眸凝望着温尚良,很快便溢满了水雾,哑声质问:“你告诉我怎么好合好散?你敢说,这么多天你不想我?”
    林艾几乎贴到温尚良身上,丰满的胸部蹭着他的身子。温尚良挪开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这是公众场合,注意你的行为。”
    林艾咬唇,手却准准的握住了他的下、体,将自己贴过去,吐气如兰:“公共场合又怎么?你不想要吗?”
    温尚良被这突来的一握惊倒,可是也被刺激的开始发硬,手紧扣着林艾不安分的手腕,哑声喝止:“你别过分。”
    林艾凝视着温尚良,眼神渴求、声音软糯:“我只问一句,想不想?”
    温尚良的理智,在逐渐的塌陷……WWw.xiAosHuotxt.Net
    林艾的车就停在附近,两人一上车便忘乎所以的缠在一起,饥渴的撕扯的彼此的衣服,林艾那紧裹出身材的裙子很快便褪的一干二净。她缠绕在温尚良身上极力的讨好他,非常主动非常热情。
    林艾□的跪在温尚良脚边,红唇含着他的□,胸部蹭着他的膝盖,做的卖力,叫的更卖力。这样的车震对温尚良来说是第一次,刺激让他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嫌她的频率太温吞于是抓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快速吞吐着自己。
    乳白的液体喷射在林艾的嘴里、脸上,还有车座上。林艾擦掉脸上的异物,起身分开腿坐在他身上,扭动着腰肢,用湿热的□蹭着已经软的温尚良。娇声喘着:“想要,人家也要吃嘛。”
    毕竟上了年纪,放在之前一次之后想要再来,需要时间养精蓄锐,但是今天也许是车震的刺激,林艾三两下又勾起了温尚良的欲、望,让他咬牙切齿的吐脏话,一把把林艾摁在车座上:“风骚娘们,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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