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才女篇】丑女大比拼

　　众所周知，中国有“四大美女”，亦有所谓“四大丑女”。

　　丑女之首，当推远古中华始祖黄帝之妻嫫母。而据说就是这位形同夜叉的女人，发明了人类第一面镜子。如果没有嫫母，女人照镜子的历史又要推迟若干年，对于丑女来说，她宁愿人类永远不发明镜子，而对于美女来说，没有镜子，简直会要她的命。由此看来，只说嫫母发明镜子，就很有一点大无谓的牺牲精神。

　　“四大丑女”的其他三位：钟无盐、孟光、阮氏，与嫫母一样，都是德才兼备的女人，事实上，史上跟她们丑的不相上下的人女人大有人在，但是由于品行低下，竟然不能入选，比如西晋司马衷的皇后贾南风。

　　丑女孟光，我已单辟一章，这一章里就只讲讲钟无盐与阮氏女，再加上和钟无盐同时代的另一位著名丑女“宿瘤”。

　　钟　无　盐

　　几年前，电视里曾经热播过《我爱钟无艳》，有人疑问，这钟无艳是不是春秋时期第一丑女钟离春啊？

　　就是她，没错。

　　那为什么钟离春又叫钟无艳？历史上没有记载，我猜想是这样：因为钟离春是河北无盐人，这“无盐”与“无艳”谐音，再加上“无艳”就是“没有艳色”之意，很符合她“极丑无双”的身份。不过古代一般用“无盐”来形容女子奇丑无比，像现在经常用“恐龙”形容长得像车祸现场的MM一样。

　　《我爱钟无艳》里的钟无艳由号称“新加坡第一美女”的范文芳扮演，除了那瑕不掩玉的额角的红印（炼什么绝情功落下的）之外，实在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表情也特别丰富，时而皱眉，时而发呆，时而惊愕，时而做鬼脸，纯情又可爱。哪里是那个历史上的钟离春！

　　史载钟离春的脑袋长得有些变形，像舂臼，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喉咙像男人长结，脖子肥胖，头发干枯稀疏，上半身与下半身比例严重失调，肚皮长大，手脚粗壮，弯腰凸胸，皮肤墨黑。如果导演是个写实派，真把演员打扮成这模样，观众怕是要把刚刚吃的晚饭吐出来，强烈要求停播此剧的。

　　但我们的钟离春同志理想远大，眼看贪图享乐的齐宣王田辟疆先生不长进，齐国一天天走下坡路，心里那个急呀，她决定不顾四十岁的“大龄”，亲自去找齐宣王商量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好对他进行全面改造。

　　不过，钟离春话说得比较委婉：“故愿自献于王，欲以备后宫除扫”，当然，她不是来专门为齐宣王作清洁工的，她的工作，后人总结出一个成语，叫“自荐枕席”，古人也是，什么都讲含蓄，硬是把这扫地和睡觉扯到了一起。

　　此语一出，齐宣王左右的大臣，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全都笑倒：“此女胡强颜至此？”意思是说这个女人脸皮怎么厚到这种程度啊，当然可能还有更难听的话蹦出来，比如，“大王啊，以后我们国家不要修城墙了，把她脸皮往那一贴就够了！”、“她长得真是沉鱼落雁啊，不过是被吓的啊！”这些话，那些大臣是说得出口的。

　　辱骂和恐吓从来不是战斗，钟离春从小就不是被吓大的。想当年，由于钟姑娘貌丑无比，无人敢上门提亲，她伤了自尊，索性摆出一幅“炫嫁不售”的姿态来，就没少受到街坊邻居的热烈嘲讽。

　　如果用现在的流行语言模拟当时的情景，街坊碰到钟离春，可能就会说：“姑娘，你怎么还不嫁人啊，是不是等着嫁钻石王老五啊？”钟离春说：“除非我一辈子不嫁人，要嫁就嫁这个国家最NB的男人！”街坊哂笑道：“恐怕没人给你做媒吧！”钟离春说：“做媒？太老土了吧，我要自由恋爱！”

　　就是这样，从14岁一直到40岁，街坊邻居一直讽刺了她26年，锻造了她无比坚强的神经。

　　所以面对齐国众臣的挖苦和讽刺，她泰然自若。

　　而齐宣王呢，早就对钟离春“炫嫁不售”的事情有所耳闻，这时面对她的结婚要求，觉得特别好笑和好奇，于是装模作样地喝道：“丑女，你在乡下都没人要，竟自荐于万乘之主，难道你身怀高艺奇才不成？”

　　钟离春听了也不生气，说她没别的长处，只会隐身之术。

　　齐宣王当然想看，说：“隐身之术，我一直很向往啊，你试试看……”

　　“言未卒，忽然不见。宣王大惊，立发隐书而读之，退而推之，又未能得。”

　　齐宣王的的话，还没说完，钟离春就不见了。

　　齐宣王大为惊奇，立马查阅了有关隐身术方面的书，又推理了半天，也不知道钟离春使的是哪门子“邪门武功“。

　　这是西汉刘向《列女传》记载的事情，如果刘向没有夸张和编造，这位钟离春可能是史上记载的第一位会“隐身术“的女子。

　　钟离春的隐身术，类似于今天所说的障眼法，或许，她有某种特异功能，使齐宣王脑部处理视觉的部分产生了幻觉，使他看不到自己，但大臣是可以看到的，如果大臣们都看不到她，那她的法力就是太了，已不是人，而近乎妖了。这个故事就不可信了。

　　齐宣王第二天又召见了钟离春，准备问她隐身之术，但钟离春不玩隐身了，她玩起了隐语。

　　所谓隐语，就是打哑迷，先秦至两汉很流行这事，齐宣王，也好这一口。

　　只见钟离春抬眼四顾，咬牙切齿，挥手抚膝，玩了这几个动作之后，又连着说了四个“危险”，这一下，把擅长猜哑迷的齐宣王也弄糊涂了。

　　电视里的《我爱钟无艳》里，被打扮成一个卡通人物似的钟无艳，为了帮助皇宫里的人减压，自编自创了一段健康舞带大家一起跳，大概是受这个启发吧。

　　钟离春这么一折腾，大臣都呆了，都想知道这几个动作是啥意思。过了好半天，钟离春才卖着关子说：“抬眼是看四周烽火；咬牙切齿是代王张口纳言，不绝谏阻之路；挥手是代王去除奸佞；抚膝是代王拆除奢靡的渐台。”

　　那四个“危险”是什么意思呢？齐宣王赶快请教。

　　钟离春告诉他：“现在西面的秦国虎视眈眈，南面又有强大的楚国，而你周围却是奸臣当道，上下离心，你也四十好几了，不知道干正经事，整天沉迷女色，又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到处乱建‘楼堂馆所’，铺张浪费，这都是危险所在啊！”

　　这几句话让齐宣王如梦初醒，哎呀，以前怎么没人对我说这些啊，该怎么办呢？

　　后来，齐宣王在丑女钟离春的教化、辅佐之下，成了一代明君，变为所谓好男人。

　　有点怀疑齐宣王的动机，他娶丑女钟离春，是不是为了学习隐身术啊！当然，这是玩笑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规定齐宣王只能娶一个女人，他是不会娶钟离春的。古人说：“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在齐宣王眼中，钟无艳更多的是一个政治顾问，那时候，女人如果能当官，齐宣王就可以不必娶她啦！让她堂堂正正地做个“女总理”，该有多好！

　　不过，立钟离春为王后，一方面可以收买人心，另一方面，也并不妨碍齐宣王与别的佳丽们缱绻缠绵。而钟离春呢，作为一个年已四十的著名丑女，很难说，齐宣王会对她燃起多大的欲望和激情。有人说，钟离春没有为齐宣王生下一子半女，是因为齐宣王与她极少同房的原因，似乎有一点道理。这样看来，钟离春其实有点可悲了。

　　宿　　瘤

　　宿瘤家是个“养蚕专业户”，在临淄东郊这个地方承包了一处桑园，以采桑，养蚕，缫丝为生，这位采桑女因为颈项下长了一个大瘤子，所以人们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宿瘤”，这个大瘤子应该是现在医学名称上的大脖子病，就是甲状腺肿大，可能与食盐中的碘含量偏低有关。

　　宿瘤脖子下那个突兀的瘤子，吓坏了方圆百里的未婚男子，宿瘤年纪不小了，一直没人敢找她提亲。面对这种情况，做父母的一般是忧多喜少，忧的是女儿嫁不出去，略感高兴的的是女儿特勤快，留在家里还可帮他们多劳动几年。

　　有一天，齐闵王田地出外游玩，前呼后拥，车队成行，浩浩荡荡，威风至极。车队经过桑园的时候，老百姓都停止了采桑，争相一睹国君的风采，会不会有几个自以为长得跟罗敷有一拼的采桑美女，扯着桑树的枝条摆pose，抛媚眼，以期引起齐闵王的注意呢？那也说不准，因为齐闵王虽然后宫佳丽一大群，但还没立王后，算半个“钻石王老五”。顺代说一句，中国古代一直以来都是“一夫一妻制”，并非“一夫多妻制”，小老婆从来不是合法配偶。

　　面对百姓艳羡的神色，齐闵王好有成就感。但是突然他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桑树下，竟然还有一个女子旁若无人地在摘桑叶。咦，难道是个工作狂？还是她的眼睛有毛病，没看见大王我的车队啊？

　　齐闵王觉得很奇怪，就把她叫来问话：“百姓无论少长，放下农事，都来看我，你为什么不看我啊！”

　　宿瘤一抬头，脖子下的那颗鸡蛋大的瘤对着齐闵王直晃荡，齐闵王不由吸口冷气倒退两步。真是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吓一跳！宿瘤说：“我受父母之命采桑，其他的事我就不会注意了！”

　　宿瘤的回答，伤了齐闵王的自尊心，自从做了国君，他还没尝过被女人忽视的滋味呢！

　　对于某些强权的男人来说，女人的冷漠，往往会挑起他征服的雄心或者说兴趣。

　　再说，有老爸齐宣王娶钟无艳的“表率”在前，无形之中，他也受到了影响，这位宿瘤与钟无艳比起来，分不清谁更丑，当初，钟无艳辅佐老爸整治国家，把齐国侍弄得朝气蓬勃有声有色。现在，就算“子承父业”，装门面也好，办实事也好，不妨依葫芦画瓢，他也弄一个大丑女回宫去，于是就吩咐手下人带宿瘤走。

　　要是别的女子遇到这样的美事，恐怕喜滋滋地跟着齐闵王跑得飞快，但宿瘤不是这样的女人，她又一次表现了独立的个性，说：“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啊，跟你跑了，我的父母还不知道呢，不成私奔了吗？改天你带着迎亲车队来正式娶我呀！”

　　宿瘤这样说，绝对不是封建老土，也不是要排场，更不是吊齐闵王的胃口，她只是想考验，考验他是心血来潮还是真心实意。

　　择了一个好日子，用马车驮着两千四百两黄金来迎亲（宿瘤的父母发了）。按照道理，宿瘤应该洗澡之后换上新嫁衣，化个新娘妆才是，然而她却依旧穿着采桑的“工作服”，随着使者登车而去。

　　齐闵王看着朴素的新娘子，如果是现在，他可以唱一首歌：“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刚一进宫，齐闵王就对后宫佳丽们吹嘘：“今天寡人娶了一个圣女啊，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啊！”后宫佳丽一个涂脂抹粉打扮得娇滴滴的媚，憋了一口气要把这新娘子的气焰比下去，等到一看到“灰姑娘”的那一身破旧的“工作服”，还有脖子上的大瘤子时，一个个笑得趴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齐闵王很羞愧地叫道：“不要笑啊，她只是没打扮罢了。打扮与不饰，相差十倍百倍的！”

　　齐闵王为宿瘤挽面子，更多的是为自己为挽面子，因为他怕后宫佳丽瞧不起他：找个大丑女当活宝，什么眼光啊！

　　没想到宿瘤不领齐闵王的情，说：“打扮与不打扮即使相差千倍万倍，也不算什么！”

　　齐闵王不解其意，宿瘤发表了一番演讲：“过去尧舜桀纣都是天子，尧舜朴素节俭，连住的茅草屋也不装修一下，他们的女人也不讲究穿华衣，食美味，他们的事业却为人传颂；到了夏桀和商纣，酒池肉林，穷奢极欲，他们后宫的女人，衣食珠宝，样样精美，桀纣却身死国灭，受到天下人耻笑，由此观之，女人打扮与不打扮，不说是相差十倍与百倍，就是相差千倍万倍，也不值一提！”

　　后宫佳丽听得一楞一楞的，再也笑不出来，全都惭愧得要命。

　　先前齐闵王想为宿瘤挽一点面子，想不到，还是宿瘤为他挽回了面子。

　　宿瘤的话，既是说给齐闵王的佳丽们听，也说给齐闵王听，真是一箭双雕：你们这些注重外貌和打扮的小女人们啊，搞不好就会又败家又败国；齐闵王，你也听好了，要想做一番事业，流芳后世，就不要被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弄迷糊了，拯救世界还得靠丑女，美女嘛，最多只能养养眼。

　　宿瘤真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女人，她自知自己最大的短处，就是爹妈遗传下来的那副尊容。在不能整容、美容术远远落后的时代，她即使再修饰打扮，也美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会丑得更加别扭，东施效颦不就是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吗？所以，她就索性不打扮，这也算作是一种“自然丑”了，就像那天然的石头，怪模怪样，倒另有一种原生的滋味。

　　宿瘤关于女人美丑与男人事业的辩证关系，让齐闵王大受启发大为感慨，马上将宿瘤立为王后，并在她的建议之下，出台了一系列开源节流的措施，这些措施主要拿先前笑话她的后宫佳丽们开刀，这些苦了那些原先得宠的美人们，珠玉饰物不能戴啦，有颜色的衣服也不能穿啦，大鱼大肉改成“四菜一汤”啦，吹拉弹唱的乐队也取消啦。

　　果然不到一年的工夫，齐国的“GDP产值”就直线上升，综合国力大大增强，各国诸侯都来朝见齐闵王。

　　可惜后来宿瘤的大脖子病严重了，估计到了“甲状腺癌”晚期，没法治了，早早就去世了。齐闵王失去了强有力的贤内助，国势也走下坡路了。

　　据说现在台商到大陆投资，不少人专门录用丑女，一是可以让自己不受色诱，心无旁骛，专心打拼，另一点，他们认为女职员其貌不扬，才能苦干实干专心工作，并少一些恋爱打扰。和齐闵王一样，台商真是理智又精明。

　　阮氏女

　　刘向的《列女传》共记叙了一百零五位品德高尚的妇女，可能说是一份“好女人排行榜”，钟离春与宿瘤就是其中两位模范妇女，但作为一本“妇女生活指南”，或者说“妇女励志教材”，总觉得刘向有些夸张，钟离春与宿瘤同志也太伟大了，反而有点不真实。

　　相对而言，我喜欢刘义庆《世说新语》里那位精明能辩的阮氏女。

　　开个玩笑，如果让我必须到这三位丑女中选一位做老婆，我就选阮氏女。

　　三国名士许允，也许是史上最早创下逃婚纪录的男人。

　　许允娶了阮氏女，本来就是要让她做全职太太的（最多做做针线活）。只是阮氏女长得太对不住观众，许允想到了脚底抹油。

　　婚礼上，两人喝了交杯酒，许允就迫不及待地去看新娘的“庐山真面”，他“手起盖落”，哪想揭开的竟是一张青黄不接的脸，哪里还敢看第二眼，扭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死活不肯进洞房。

　　面对婚礼上的这种突发尴尬事件，刘义庆《世说新语》上的记载是，“家人深以为忧”。

　　不知道，当时许允家的亲戚是否自发组成庞大的“亲友团”，你一嘴我一舌去做许允的思想工作？真要去做工作，许允肯定是捂住耳朵痛苦地直摆手：“这个女人我不要，不要就不要！”

　　后来，许允的铁哥们桓范来了，吵吵闹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新娘子阮氏女派婢女去打探，看这位大人物是谁。婢女回来报告是许允的朋友桓范，阮氏女心里就有了底，她把握十足地对婢女们说：“你们都不要担心，桓范肯定会将那小子劝进来！”

　　果然，这桓范开始做许允的思想工作：“阮共那么欣赏你，他把女儿嫁给你，肯定不会害你。好歹你进房看看吧！”

　　阮共当时担任的是卫尉卿，是个管宫廷警卫人员的官。

　　桓范的潜台词是：新娘子父亲阮共也是上得台面的人物，他既然能把自己女儿拿得出手，肯定有特别原因，新娘子嘛，不过包装是差了点，但是内容肯定很精彩！

　　许允听了，觉得有道理，当然也是看在好朋友桓范的面子上，就勉强打起精神进了洞房。

　　本来是作好了思想准备的，但阮氏女的奇丑无比，还是再次吓了许允一大跳，许允前一只脚跨进洞房，后一只脚还在房外，就打算立马来个向后转，再次往外逃。

　　哪想新娘子好厉害，飞步上前，一把扯住了许允的衣袖不撒手：“郎君，你往哪里跑！”这架势跟现在的野蛮女友比，怕也不逊色，也不怪她下手这样狠，因为刚才桓范在外说的话，她可听得清清楚楚，这小子好不容易被哄进来，如果再次走脱了，绝对不会再进来了啊。

　　许允的衣服差点被扯破，他便来了火：“怎么，你要搞逼婚啊？我问你，妇有四德（指妇德、妇言、妇功、妇容），你具备几德！”阮氏女说：“四德之中，新娘子我只差容貌，但是君子应该具备许多好品行，你有多少啊！”许允看也不看她，抬头望房顶地说：“都有啊！”

　　阮氏女进一步反击：‘那我问你，所有的品行里德为其首，你好女色却不好德，怎么能说全都有呢？”许允这下被问住了，愣愣地看着阮氏女，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心想桓范的话没错啊，丑女子知识面广口才又好，我还真不是对手呢。

　　史书上说，许允听了新娘子一番高论，表现是“有惭色”，然后是“遂相敬重”，这样的交待，也太简单了点。不过，洞房里后来的细节，谁又能知道呢？

　　以阮氏女的智慧，她如果来个软硬兼施，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她讲了道理后，又软软地拉起夫君的手：说一句：“别跑啦，我很丑，但是很温柔的呀！”许允哪里能受得了，他只有“俯首甘为老公”这一条路可走。

　　丑女阮氏的这次婚姻保卫战，以全胜告终。

　　事实证明，后来两口子过得挺恩爱，一直到死他都没外遇，而阮氏女对他的帮助还挺大。

　　许允当了吏部侍郎（有点像现在的组织部长吧），提了许多老乡为官，有人告到魏明帝曹睿那里，曹睿很生气，派出皇宫警卫队将领来抓他，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今天的干部被“双规”。

　　阮氏女就赶出来，嘱咐许允说：“君主是贤明的，可以和他讲道理让他回心转意，千万不要没出息地去哀求他！”到了朝廷上，魏明帝审问他为什么“任人唯亲”，许允就引经据典：“孔子说 ‘举尔所知（意思是推举你所了解的人）’。我的同乡都是我了解的人啊！” 曹睿觉得在理，派人去调查，发现他的那些老乡做官还真没有腐败行为，于是放了许允。

　　如果说，当初，阮氏女扯住许允的衣服，是强行去扭下一只品质优良的黄金瓜，那么，有一句俗语，也可以改一下了，那就是：强扭的瓜也甜，相貌丑陋的她，敢于“强扭”，靠的是什么呢？靠的可不是她那个当卫尉卿的老爸（许允要是真怕她老爸，一开始就不会当逃跑新郎了），靠的是自己的智慧和强大的精神底蕴。

　　现在的MM也敢于主动追求幸福，但她们多数靠的是美貌和家庭背景，真有强大的精神底蕴，还不敢亮出来，女博士到婚介所征婚，谎称是专科文凭，不就是一桩咄咄怪事吗？